秦金枝推開皇後寢宮的房門就看到皇後正在擦著一把劍。
她笑嘻嘻的說道:“皇祖母,不至於要砍人吧。”
皇後嗔怪的看了她一眼,“這把劍送你給祖父作為生辰禮如何?”
秦金枝有些驚訝的說道:“這可是您的佩劍,您不是最喜愛這把劍了麼。”
皇後眼中閃過一絲傷感,但很快就消失不見。
她將劍舉到麵前,寒光閃過,猛的挑起桌上的茶壺輕輕一揮。
茶壺瞬間變成兩半。
劍身卻紋絲未動。
果然是好劍!
“寶劍配英雄,將它束於樓閣之上也是對它的辱沒,就讓它去做它想做的事吧。”
秦金枝看著皇後持劍的颯爽身姿,仿佛看到了年輕時張揚明朗自由自在的女將軍!
秦金枝倚在門邊忽然很想問一句。
您後悔嗎?
隻是這話她沒有問出口。
皇後將劍遞給秦金枝,“你就代我送給你祖父吧。”
秦金枝挑挑眉,“不如您親自送給他怎麼樣?”
皇後想了想,“也行,等明日他生辰結束,讓你皇祖父召他進宮,我給他做一桌菜慶祝。”
秦金枝卻神情明媚的說道:“不,就明日!”
自從秦金枝回京之後,整個京城都流傳著她的傳說。
茶樓說書的經常說的一句。
金枝郡主今兒在哪闖禍呢?
總之,流言就沒消停過。
這不,鎮北王府的最大的熱鬨又來了。
這鎮北王過壽,竟然給席位標價十萬金一位!
一時間京城眾說紛紜,卻都是在看熱鬨跟笑話的。
彆說誰能出的起十萬金,就是鎮北王府的人緣在京城首屈一指的爛!
除了那些武將,京城中的權貴沒有一個人跟鎮北王府來往。
到時候這鎮北王府壽宴空無一人,看他鎮北王府在京城中如何抬的起頭。
秦金枝一大早就將薛懷義叫來。
薛懷義一臉愁容的說道:“郡主,您讓發的帖子已經發出去了,隻是還沒有人回帖。”
秦金枝卻一點也不擔心的說道:“放心吧,保證王府座無虛席,沒準人多的多坐不下呢。”
薛懷義要不是過了撒潑打滾的年紀非得讓秦金枝見識見識什麼叫潑婦。
一想到今日過後,京城裡的這些人指不定怎麼蛐蛐他們鎮北王府他就頭疼。
“不知郡主叫我過來可有什麼吩咐?”
秦金枝一臉雞賊的說道:“你去把府上嗓門最大的都給我叫過來。”
薛懷義一頭霧水,“啊?”
但是還是說道:“我這就去叫。”
他真是越來越搞不懂郡主的心思了。
沒一會,薛懷義就帶著八個身形彪悍的大漢來到秦金枝的院子。
八人齊齊行禮,“參見郡主!”
秦金枝看著這八人下盤十分穩健,聲音也渾厚有些滿意。
“一會你們依次站在門口,長廊,男席,女席,正廳跟主席,除了手上有邀請帖的賓客,剩下所有的賓客務必將每個府上的來人,禮金用你們最大的聲音報出來!”
幾人麵麵相覷,“是!”
郡主的命令他們絕對遵循。
隻是真的會有人來嗎?
那可是十萬金!
秦金枝抬手一揮,“去吧。”
八人離開後,龍羽衛便現身。
秦金枝對著龍羽衛說道:“你們今天務必保護好主席上的每一個人。”
“龍羽衛聽令!”
秦金枝看著好像老了幾歲的薛懷義笑道:“彆愁眉苦臉的,一會有的你忙呢,給郡主我搬個軟椅放在大門口。”
隨後又回身對雲雀四人說道:“走,跟郡主我去收禮金。”
薛懷義猛吸一口氣,搬椅子!
秦金枝悠閒的躺在軟椅上,一旁的雲錦緊著剝葡萄。
郡主一顆我一顆,雲雀一顆我一顆,雲杉一顆我一顆,雲歌一顆我一顆,我一顆來我一顆。
秦金枝和其他三人一臉無語的看著她。
最後雲雀走到她身邊將她擠開,將葡萄都放在秦金枝麵前。
雲錦有些心虛的笑笑。
這時,有人開始登門了。
“四弟!我們來給義父祝壽了。”
薛懷義聞聲頓時喜笑顏開,“大哥,二哥,三哥!你們來了!”
秦業共有四個義子,除了年紀最小的薛懷義任王府統領。
其餘三人都是跟隨秦業上戰場的。
老大李牧離,正四品忠武將軍。
老二典風揚,從四品宜威將軍。
老三扶元中,從四品明威將軍。
李牧離第一個發現了秦金枝,“金枝兒,彆來無恙。”
薛懷義立馬上前說道:“大哥,您不該直呼郡主姓名。”
李牧離聽後笑笑,“四弟就是死板。”
薛懷義眼神中沒有玩笑之意,“大哥,禮不可廢!”
李牧離看著連個眼神都沒有給他的秦金枝,又看了看麵容嚴肅的薛懷義也收起笑容。
“卑職李牧離,參見郡主!”
“卑職典風揚,卑職扶元中參見郡主。”
秦金枝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便沒有了搭理三人的意思。
薛懷義連忙說道:“大哥,二哥,三哥,快進府。”
李牧離冷哼一聲,大步走進府中。
典風揚跟扶元中在後麵小聲的跟薛懷義抗議道:“四弟,這金枝也太不給我們這些叔叔麵子了,大哥跟她說話,她連搭理都沒搭理!”
薛懷義看了眼身後秦金枝,拉著二人一邊走一遍小聲的說道:“二哥,三哥,你們要記住,這鎮北王府的主人,除了義父,隻有郡主一人,我等還是要牢記自己的身份。”
四人中,薛懷義的腦子最靈,所以才讓他留在京城中跟各路人馬打交道。
典風揚跟扶元中也知道,他的話肯定是有利於他們兄弟二人的。
可是李牧離畢竟跟隨義父的年頭最長,就連世子再世也要稱他一聲義兄!
郡主如此下他的麵子,是不是不太妥當?
薛懷義知道兩人心中在想什麼,隻說道:“兄長二人隻要記住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即可,懷義言儘於此。”
一時間幾人各有所思。
鎮北王府門前賓客門可羅雀,但卻有不少好事之人都趕來鎮北王府看熱鬨。
“這鎮北王真是瘋了,這回可是將老臉丟儘了!”
“看他鎮北王府以後還怎麼猖狂,這一個人都不來,要是我早就臊的回老家了!”
“這孫女是瘋子,爺爺也是瘋子,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呐!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眾人都在嘲諷譏笑的時候。
遠處的街道上忽然傳來一陣尖銳的聲音。
“陛下親臨,閒人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