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瑩回府後,還是不住的冒冷汗。
平衡世家勢力到底是誰的意思?
不會是她想的那個人吧!
她心中的寒意,不是發現了秦金枝的秘密。
而是她好像猜到了那操縱一切的人是誰!
所有對秦金枝的寵愛難道都是假的嗎?
她的家族會不會受到打壓。
父親被禁足那位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要不要去跟父親說。
可父親會聽嗎?
環兒端了小廚房燉的燕窩,一臉八卦的說道:“小姐,您聽說了嗎,沈國公那個孫子被大理寺抓走了!”
崔瑩一愣,“你說沈桓?他被大理寺帶走了?”
環兒快速點點頭,“聽說他強搶那個民女逃出來了,敲了登聞鼓,鬨到陛下麵前了,陛下大怒,將此事交給了大理寺受理。”
她壓低聲音說道:“據說那沈少爺拒捕,那趙大人在沈國公大開殺戒,最後隻說了一句奉旨辦案就將人帶走了,聽說那沈國公都被嚇尿了褲子。”
沈國公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不過就是死幾個小廝,還能被嚇尿褲子。
這崔瑩是不信的。
但是沈桓被帶走,應該是真的。
奉旨拿人,這便是那位的意思。
崔瑩腦子一團漿糊,但是她卻隱隱有些感覺。
京城這平靜湖麵上漣漪會驟起波瀾。
傍晚,鎮北王府。
秦金枝遇到了刺殺。
十八名刺客如入無人之境闖進秦金枝的院子。
卻不敵雲雀四人聯手。
被刺傷十三人後,刺客逃離王府。
雲錦看著被劃破的衣衫皺著眉說道:“這是我最喜歡的衣服!”
雲歌卻說道:“這次來的刺客訓練有素,沒留下任何痕跡,武功也很高,郡主,恐怕這些人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卷土重來。”
秦金枝卻疑惑的說道:“他們這麼多人是怎麼能順利找到我的院子還不被發現的?”
雲錦生氣的說道:“好啊!府中護衛竟然玩忽職守!我這就去找王爺。”
說著便怒氣衝衝的向院外走去。
秦金枝倒是十分淡定,“是該加強守衛。”
但是這刺殺未免也太順利了。
回到臥房,雲杉卻直接關上了房門。
雲雀用眼神示意疑惑。
雲杉走上前,“郡主,今日的刺殺不對勁,我懷疑,府中出了內鬼。”
秦金枝示意她接著說下去。
“鎮北王府的護衛都是老王爺親自挑選出來的,各個本領不小,十八名刺客進府卻無一人察覺,奴婢認為,應該是府中有人接應。”
秦金枝手指在桌子上輕點,沒有說話。
這時,卻聽到門外雲錦氣憤的聲音,“王爺,府中的護衛真是太過分了!十八名刺客闖進王府,竟然沒有一人察覺!這簡直就是將郡主的性命當兒戲!”
秦金枝開門出來,隻見雲錦正氣憤的跟秦業告狀。
雲錦本想去找秦業告狀,一出門就遇到了正要進院子的秦業。
秦業麵色一沉,對著身邊的隨侍說道:“將薛懷義叫來見我。”
他一抬頭就看到秦金枝站在門房門口。
一臉擔憂的上前問道:“可有受傷!”
秦金枝雙手攤開轉了一個圈。
秦業鬆了一口氣,隨後一臉怒容的說道:“真是猖狂,竟然敢闖進我鎮北王府行刺!”
秦金枝倒是無所謂,“祖父,你怎麼這麼多年還沒習慣。”
秦業有些心疼的看著自己唯一的孫女,沉默了一瞬開口道:“給我來碗蓮子羹。”
秦金枝輕笑一聲,雲歌便轉身進了小廚房。
秦業重重的哼了一聲,“這兩天我的火氣可是大的很!”
祖孫倆坐到院子中的桌子旁。
“怎麼,又要你交兵權?”
秦業一臉不屑的說道:“禦史台那幫老匹夫,說什麼天下歸一,朝廷不用在打仗了,兵權應該交回皇室,老子到是想給,你那皇祖父到是收算哪。”
秦金枝笑道:“國庫沒錢了,私庫上次也被我刮乾淨了,他老人家是不想掏錢養兵。”
秦業一聽更來氣,“老子掏錢養著百萬鎮北軍他倒是落下一個君臣一心的好名聲,結果這幫老匹夫聯名彈劾老子,真想將那禦史台都給掀嘍。”
秦金枝笑嘻嘻的說道:“彈劾什麼,說您功高蓋主,不敬陛下,不肯交權,必有異心?”
秦業冷哼一聲,“翻來覆去就是這幾句話,他們沒說夠,老子聽都聽夠了。”
隨後他看向秦金枝,“你真要嫁給裴家那小子?”
秦金枝挑眉,“賜婚的聖旨都下了,我還能反悔不成?那不是打皇祖父的臉?”
秦業一臉不樂意,“我不管,我不同意,不知道你跟那老東西又在密謀什麼,反正那小子,彆想進我鎮北王府的門。”
秦金枝笑的開心,這時,一個深紅色衣袍的中年男子小跑著來到她的院子門口。
“薛懷義前來請罪。”
那人有些微微發福,但是還能看出來是行武出身,腳下有功夫,身型也壯實。
秦金枝看著門口站到筆直的薛懷義笑道:“薛統領,請罪哪有站著請的?”
薛懷義一愣,立馬跪在門口。
“薛懷義前來請罪,請郡主責罰!”
當值的護衛來到秦金枝的院子前,看見薛懷義正跪在門口當即也都跪倒在他身後。
秦金枝一隻胳膊杵在桌子上,身體斜倚桌邊,“喊著說話有點累,薛統領靠近些。”
隻見薛懷義直接跪著從門口挪進來。
等到了秦金枝身前才停下。
秦金枝向雲雀伸出一隻手,雲雀立馬將一個鞭子奉上。
她站起身走到薛懷義的身後漫不經心的說道:“薛統領說,應該罰多少?”
“屬下禦下不嚴,教導無方,致使郡主遇刺,應重罰一百鞭。”
門口的護衛聽後當即說道:“是屬下等玩忽職守,與薛統領無關,請郡主責罰我等,饒過薛統領。”
秦金枝卻充耳不聞,“薛統領,還等什麼呢?是在等我扶你起來嗎?”
薛懷義目光一沉,他以為看在王爺與護衛求情的份上,秦金枝應該不會真的責罰他。
但是他麵色不顯,十分麻利的將上衣褪下匍匐在地。
“請郡主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