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金枝看著一臉慘白的裴瑾年,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今日你請陛下為我二人賜婚,不就是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裴瑾年看著秦金枝的眼睛說道:“郡主可否告知消息來源。”
秦金枝臉頰微紅,剛剛的酒意有些上頭。
她就趴在車窗上,歪著頭看著裴瑾年,“當然不能了,告訴你了,你反悔不跟我成親了怎麼辦?”
裴瑾年看著秦金枝像孩童一樣天真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戲弄他!
“你我是陛下賜婚,若是我反悔,陛下不會放過我!”
秦金枝點點頭,“也是,那我也不會告訴你。”
裴瑾年有些氣憤的說道:“為什麼!你派人告訴我我伯父的死的跟崔家有關又不肯告訴我你是怎麼得到的消息!”
秦金枝卻咯咯的直笑,“不為什麼,就是想給你添點堵,還有我是給裴老爺子送的信,不是給你。”
裴瑾年在名聲在外,也是個還沒有踏進朝堂的生瓜蛋子。
在她看來,裴瑾年被教導的太過純粹,像一張白紙,待人接物都是非黑即白。
而且,裴家,裴瑾年可做不了主。
裴鴻不過是被關進大理寺。
若是裴清進個宮,陛下怎麼會不給麵子。
真正讓裴家決定取消婚約的,是秦金枝送給裴老爺子的信。
裴清嫡長子,裴雲霄真正的死因。
秦金枝看著裴瑾年緊緊攥著拳頭的手笑道:“今天是個好日子,裝也得裝的高興些,未婚夫。”
說完,她將車簾放下。
“回府!”
裴瑾年看著那駕富麗堂皇的馬車,心中那惴惴不安的想法得到了印證。
秦金枝不簡單。
世人眼中的秦金枝,刁蠻,跋扈,仗勢欺人。
仗著帝後的寵愛在京中橫行霸道。
一切想要的東西都要得到。
就在今天之前,他隱隱猜測,秦金枝是否是在偽裝。
可是她的偽裝又為了什麼。
但是今日之後,他發現自己好像是大錯特錯。
秦金枝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狠毒,陰險,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這或許就是真實的她。
隻是她心中所想,裴瑾年仿佛置身大霧之中。
一旦想要尋找到大霧之外的東西,你就會發現,濃霧散去,一雙雙赤血的眼睛。
陰濕,刺骨。
不過他很明確的知道了一件事。
秦金枝,不喜歡他。
回到鎮北王府。
秦金枝剛到自己的院子門口,就出現了四個白色的身影。
她猛的閉上眼睛,“這大晚上你們四個一起出現,還真有點滲人。”
“奴婢雲雀,雲歌,雲杉,雲錦參見郡主。”
秦金枝抬腳向院子走去,“兩個月前,我送回來的人呢。”
雲杉上前說道:“就關在密室當中,他身上的傷,奴婢已經讓人治好了。”
秦金枝點點頭,“走吧,去看看他。”
密室的入口是秦金枝的床下麵,從入口進來就會發現,這是一個非常寬敞的地方。
走到最裡頭,一個由玄鐵打造的巨大鐵籠出現在眼前。
籠子中間躺著一個人,一個男人。
眼睛被黑色的布條擋上。
但是還是能看出這是一個非常俊美的男人。
皮膚很白,有些瘦弱,長發顯然已經被人打理過,這那樣有些落寞的躺在籠子中央。
“把籠子打開。”
聽到動靜,男人像是蘇醒過來,但是並沒有起身。
就這麼靜靜的躺在那裡。
秦金枝讓人搬了一把椅子進來。
就這樣坐在一旁,也不叫醒他,就靜靜地看著他。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男人忽然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秦金枝,你來了。”
他緩緩撐起身體,眼睛雖然被布條遮擋著,但是還是準確的找到了秦金枝的方向。
美這個字出現在男人身上,其實是很怪異的。
但是任何人見了這個男人想到的第一個就是美。
秦金枝嗤笑一聲,“怎麼不裝了。”
男人沒有被看破的尷尬,而是非常自然的說道:“你怎麼這麼久才來看我,我很想你。”
秦金枝聽後笑出聲,一把將他眼睛上的黑布扯掉。
一雙攝人勾魂的丹鳳眼就這樣出現在眾人麵前。
身後的雲錦當即說道:“我靠,他的眼睛也太漂亮了!簡直是想讓人挖出來收藏!”
雲杉也說道:“我說為什麼郡主讓我把他的眼睛擋住,他要是用這雙眼睛跟我使美人計,那我肯定逃不掉了。”
秦金枝俯身看向那男人,“美人計,果然是九皇子的拿手好戲。”
那男人適應了一會亮光,就看到眼前美不勝收的秦金枝。
那張臉跟他見過的那張完全不一樣。
美豔,張揚,讓人過目不忘。
他緩緩笑道:“原來我的金枝長這個樣子,難怪,我封鎖了整個楚國都抓不到你。”
秦金枝笑道:“皇甫南風,楚國敗了,送降書的使團下個月就要進京了,你很快就能回家了。”
皇甫南風,楚國的九皇子,也是這次大敗楚國的重要原因。
“你在這,我回哪去。”
皇甫南風沒有一點當俘虜的自覺。
一旁的雲錦小聲的問道:“這是啥情況,這敵國九皇子怎麼一副被美色衝昏頭腦的樣子,雖然咱們郡主是真的漂亮。”
雲杉小聲說道:“可能他本身就是貪圖美色之人吧。”
饒是在淡定,皇甫南風也開口道:“兩位姑娘,在下能聽的到,不過兩位姑娘的聲音竟然如此悅耳,我一直以為兩位姑娘不會說話呢。”
雲錦一臉正義的說道:“郡主說了,你是一個會勾人魂的妖精,不讓我們跟你說話,我覺的郡主說的對。”
皇甫南風聽後倒是輕輕一笑,“金枝,你的婢女都跟你一樣有趣。”
秦金枝點點頭,隨後問道:“玉香散的滋味如何?”
皇甫南風直勾勾的盯著她,臉上依然帶著笑意,“你說,等使者來,我向大晉皇帝求娶你如何,如果是你做本皇子的皇子妃,與大晉和平相處,我也是很願意的。”
秦金枝一臉可惜的說道:“太可惜了,差一點本郡主就能做皇子妃了。”
皇甫南風挑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