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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熱吻海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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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棠睡到夜幕沉沉才醒,四下寂靜,唯有落地加濕器亮著氛圍燈,“呼呼”噴薄著水霧。

京兆的春,空氣乾燥,甫一從紐約濕潤氣候中回來,還有些不適應。

她從沙發上坐起來,毛毯從身前滑落,迷蒙著眼,像貓咪一般,撐著腰脊,舒舒坦坦地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摘掉臉上早已停止工作的美容麵罩,點亮手機,看一眼時間。

已經過了沈家莊園的晚餐時間,liana果然沒叫她。

從沙發上起身,赤腳踏過羊毛地毯,來到先前剛整理出的掛滿春夏新品的衣帽架前,瑩白指節挑挑揀揀,選了條淡蜜黃落地款小禮裙出來。

將其丟到沙發上,她再次走進了淋浴間。

沈初棠有些輕微潔癖,出門前與歸家後的第一件事必是洗澡。

她實在忍受不了自己身上出現一丁點兒不怡人的氣息。

從淋浴房出來,吹乾頭發,叫來化妝師為她做了個漂亮至極的妝造,繼而脫掉浴袍,換上了那件春夏新款小禮裙。

剪裁精良的腰線,妥帖凹顯出纖細腰肢,黃玫瑰簇擁的腰胯是後加的私人訂製,浮誇卻又不乏極致美感。

前側齊腿根兒截斷,後側大拖尾,白綢點綴邊緣,白生生的兩條腿毫不吝嗇地暴露視野。

沈初棠站在鏡子前左右看了看。

滿意於抹胸的設計,將她平直的肩頸線條與出眾的鎖骨展示了個淋漓儘致。

渾圓半露,性感吸睛。

欣賞結束,她又挑了雙金色腕帶高跟鞋,換好後,拿起手包出了門。

手機裡,小姐妹催促赴約的消息已經快要將她炸飛。

她是一點閒心都騰不出來給那位徐家的二公子了。

華麗裙擺掃過門框,高跟鞋蹬地“咯噔”作響。

她才不要做因一樁區區婚約而獨自神傷的小可憐!

沈初棠踩著晚宴氣氛最高點踏進了宴會廳。

做東的小姐妹舉著香檳,聲音清亮地喚她:“初棠!”

她抬起未拿手包的手舒舒然一揮,提著裙擺走了過去。

幾個年輕女孩圍坐一圈,沈初棠一一打量過她們的禮服與鞋包,確定無一比她出挑後,心情大好地坐下。

那個小sa雖性子急了些,但也算沒說虛言,的確是將首批新品全都按照她的尺寸送她那去了。

心中暗暗哼起小曲,從手包中拿出手機,破例提前告知對方明天就將配貨單送來,這一季的新品她全要了,另外再多訂一隻大號提包,給家裡的金毛kelly做寵物出行的雜物包。

kelly是liana撿來的一隻小流浪,沈初棠有些怕狗,平時與它並不親近,但也會經常給它買各種寵物必需的物件。

小sa的消息回複得很快,連連應好,說明日親自送配貨單上府。

“靠北啦!為什麼初棠每回的裙子都要比我們的奪目許多!”一個坐在沈初棠身邊的小姐妹嘟嘴不滿道。

“莉莉,你是不知道棠棠寶貝每年砸多少軟妹幣給這些品牌方!首批新品自然都是送她府上啦!”做東的溫閒月出言注解。

裴莉莉的母親是閩南船業大亨家的長女,嫁來京兆這麼多年,說話時的腔調都沒變,總帶點兒綿軟的調性,連發脾氣時都是。

裴莉莉的口音卻是中和了京片兒的拽氣與閩南腔的軟糯。

沈初棠其實私下裡偷偷學過,但始終學不來其中那股不矯揉造作,卻又令人酥酥麻麻的勁兒。

對於這種豔羨的憤懣,沈初棠很是受用,彎著眉眼甜甜一笑,半露貝齒,“下季新品出來,大家一起來我家試穿咯!”

沈初棠不小氣,在小姐妹圈裡向來是出手最大方的那一個,就是不喜歡被壓過風頭,大家心知肚明,也都心甘情願地捧著她。

主要是她那家世放在那,京兆圈兒裡誰家都總有些事兒要仰仗沈家給點恩惠。

“不過,我最近倒是聽聞了一則謠言。”溫閒月放下香檳杯,斜斜靠上椅背,說起這則荒唐至極的趣聞——

“說是咱棠棠寶貝要與南臨徐家的二公子聯姻,你們說可笑不可笑!”

兩家雖說家世旗鼓相當,算得良配,但一南一北,怎麼說都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居然還是個次子。

沈家在京兆地位非同一般,家裡卻隻有這麼一位養在心尖尖兒上的明珠,可見寵愛程度有多盛了。

哪是能輕易與一個素未謀麵,且在家中連話語權都要被壓製的次子聯姻的。

想想都覺得傳這個謠言的人腦子搭錯了筋,儘說些沒可信度的話。

這番話如同一支利劍紮進沈初棠的心窩,剛支棱起來的心情瞬間再次跌入穀底。

頹喪地托腮,認命地垮下肩膀,“不是謠言。”

鴉羽般的長睫撲閃兩下,眸中似是有千萬愁緒堆積,她繼續道:“是真的。”

溫閒月抹著經典爛番茄色唇釉的嘴巴“o”成一圈,幾人眨一眨眼睛,許久之後才回過神,皆是一副被狠狠震驚到的神情。

“哈?!”

“真的假的!”

“沈叔怎麼想的呀?!”

“那徐家老二哪配得上我們大小姐!”

小姐妹們七嘴八舌,亂作一團。

反觀沈初棠已經平靜許多。

她抱臂懶懶靠上沙發,“大不了婚後各玩各的,我多包養幾個小男星就是了。”

她已經想開了,若是大局已定,她就坦然接受,但還是得給沈老頭找點兒不痛快。

溫閒月哈哈笑起來,豎起大拇指,“還是棠棠寶貝通透。”

生活在這個圈子裡,深知這個階層的男人都是一坨屎,既然避無可避,不如及時行樂。

“但這個徐家不是還有一個長子嗎?如今整個徐氏集團的掌門人,可是‘名媛嶽父圈’裡的香餑餑,多少大拿想將女兒嫁過去呢!我記得也是未婚呀,沈叔怎麼不給你定這個?”

溫閒月想起這茬的時候,沈初棠正戳著手機在回家裡幫她收拾行李的小保姆的消息。

下周要去南臨參加音樂會,她打算順便散散心再回來,省得每天和沈老爹抬頭不見低頭見,兩人心裡都煩。

她這出行一趟,衣裙、包包、飾品,收拾起來又是個大工程。

小保姆問她是裙子多帶一些還是衣褲多帶一些。

沈初棠不愛穿衣褲,非必要場合是不會拿出來穿的,更何況即將入春,能冷到哪兒去。

她戳下回複:[裙子。]

耳朵裡飄進溫閒月的話,她不甚在意,微努紅唇,半嗔半嫌棄道:“我不喜歡老的。”

徐子衍的逃跑計劃很成功,直到順利登上飛機,艙門穩穩關閉,飛機即將撤離廊橋時,他才想起給家中唯一信得過的長輩撥去電話。

慣例的三聲撥號聲後,去電被接起。

“去哪了?”

方接起,一道清冽嗓音就由聽筒內傳來,語氣平緩溫沉,有種早已預料到的平靜。

徐子衍呼吸一滯,看著舷窗外倒退的機場跑道,底氣足了起來,“現在還不能說,我已經上飛機了,但是哥,你得救救我!”

他之所以打這個電話,一來是為了報平安,二來的確有事相托。

整個徐家,他也隻信得過這個年長了他五歲的大哥。

空姐上前提醒飛機即將起飛,需將手機調成飛行模式。

他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加快語速:“哥,我真的隻有你了,爺爺和爸根本不聽我的,你替我去和那個沈家小姐協商一下退婚。”

他也不是真想駁了人家姑娘的麵子,這樣做的確有失君子風度,但這可是事關他終身大事的事,他絕不妥協。

但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退婚的事由女孩子說出口比較好,也算為人家留了點體麵。

手機那頭靜了幾秒,嘈雜喧鬨隱隱傳來。

他猜到緒園此時應該已經炸開了鍋。

半晌靜默,他聽見木門被推開的“吱呀”聲,接著背景音的喧鬨聲逐漸減小,最終徹底消失。

電話那頭,男人沉潤清朗的嗓音再次傳來,夾雜著淺薄笑意,“你是要被爺爺罰跪祠堂了。”

徐家家規嚴格,小輩犯錯被罰去祠堂思過是常有之事。

這段時日被關禁閉的惱怒湧上心頭,家中嚴苛禮教約束下養成的“君子之道”被他悉數丟掉。

不以為意,激憤陳詞,“那也不能逼我娶個無鹽啊!”

圈內盛傳,沈家大小姐多年不曾在媒體前露麵,官方說辭是沈潮生在女兒幼時特地找知名風水先生看過,說是不適合受眾生之仰息的命格,不想放寺院裡養大的話,就不要太過“見光”,等到結了婚就好了。

虛虛實實,也不知真假,就有人說是因小時候受傷破了相,真容實在難以示人,所以才胡亂編了個借口。

徐子衍認為第二個說辭的可信度更高一些,否則也不至於各大網絡媒體都找不到一張這位大小姐的照片。

空姐再次麵露難色地前來勸告,徐子衍火燒眉毛,一聲聲重複:“求你了哥!”

“知道了。”

應允聲傳來,徐子衍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欣悅之情溢於言表,“謝謝哥!我落地再給你報平安!”

聲落,通話就被切斷。

徐祈清站在窗邊,將已經隻剩盲音的手機從耳邊拿下,修長指節抵住身前桌麵,單手扯鬆襯衫領口的領帶。

今日老爺子壽辰,他有應酬沒有回來用晚飯,不料卻還是撞見了此時整個緒園雞飛狗跳緣由的伊始。

拆解下腕間手表,準備去洗淨一身倦乏,再從長計議如何替徐子衍收拾殘局。

餘光中卻忽然出現一隻信封。

香檳金的封蠟黏連封口,安安靜靜被壓在台燈底座下。

他抬腕將信封抽出,一行淺灰色小字印在信封底端:[樂然弦上工作室]

一封音樂會的請柬。

他微蹙眉頭,細想是什麼時候收到的這個音樂會請柬,手指先一步拆開了封蠟。

歐碧綠的信箋暴露視野,印刷楷體寫有此次音樂會的主題:[醒春時序]

再往下,是樂團參演人員名單。

細密小字整齊排列,視線草草掠過,最終定格在大提琴首席那一欄。

三個工整的加粗黑體——

[沈初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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