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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孟青婉的魂魄終於出現在眾人麵前。
她還穿著遇害那天所穿的衣服，脖子上一條血線，右手手指呈現不自然的扭曲，明顯就是死前的狀態。
雲璃看著她說道：“你有什麼冤屈，今日就當著大家的麵說出來吧！”
孟青婉飄到眾人麵前，眼睛裡流下兩行血淚，看著既陰森恐怖又淒淒慘慘。
她終於開口，聲音滿含哀戚：“我的確是被人害死的，害我的那個人就是……”
當她說出那個名字的時候，眾人並沒有太過震驚，明顯是意料之中，用無比憤怒的目光看著那個罪魁禍首。
楚含煙被當眾指認，麵色鐵青。
該死，他明明說過今夜隻要孟青婉一出現，就會令其魂飛魄散。
怎麼最後反倒讓她出來了？
事已至此，她隻能強行狡辯：“大家不要相信她的話，鬼物最是陰險狡詐，她分明是在說謊！”
孟褚狠狠瞪著她：“果然是你害了青婉，你這個殺人凶手！”
雲璃挑眉道：“大家先彆急，不如就讓她詳細說說被害的經過，免得冤了太子妃。”
接下來，孟青婉終於將一切娓娓道來。
事情還是要從那日禦花園爭端開始……
回去之後，在楚含煙的蠱惑下，讓她意識到皇後才是她們共同的仇人。
還說她對太子妃之位根本就沒有興趣，隻要能殺了皇後，就算是死也甘心了。
於是，她們一同策劃了祭天儀式之後的那場罵戰，最後發展成推搡動手。
這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
根據楚含煙的說法，隻要她動手將她推到皇後身上，就能利用藏在袖中的匕首，讓其當場斃命。
還說皇後一死，她就會攬下所有罪責。
隻要報了仇，就算死也無憾了，到時候太子妃的位置就是自己的。
孟青婉果然動了心，答應跟她合作。
一切都按照提前預料的那般發展。
可她萬萬沒想到，楚含煙根本就沒有動手，隻是製造了一場混亂，然後把所有罪名都推到自己身上。
那一刻，她才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拚命想要解釋，但卻沒有一個人願意相信她的話。
多虧皇後看出此事有疑點，出麵將她保下，帶回去詢問查證。
當夜，她感覺手臂處疼痛難忍，好似有什麼東西支配著她，讓她竟然伸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窒息的感覺襲來，她拚命想要放手，卻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權。
尖利的指甲穿透了皮肉，捏碎了頸骨和喉骨。
最後，她徹底斷了氣。
聽到她說出的真相，眾人唏噓不已。
本以為這一切是太子妃與邶國聖女主導的陰謀，沒想到竟然還跟受害者本人有關。
她跟惡人同謀想要謀害皇後，最後卻害死了自己。
這豈不是自食其果？
孟褚臉色有些掛不住，問道：“青婉，你說的這些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若有一句假話，我情願魂飛魄散。”
對鬼魂來說，這可謂是最惡毒的誓言了。
她都已經死了一次，再來一次就會徹底失去輪回轉世的機會，消散在天地之間。
孟青婉已經將真相說了出來，這下罪魁禍首總該露出真麵露了吧！
卻不想，楚含煙還是拒不認罪：“如果她說的是真的，皇後豈不是已經性命無存？我當時倒在皇後身上，為何沒有動手？由此可見，她是在騙你們！”
這話雖然牽強了些，但的確有些道理。
在場那麼多人，沒有一個人看到她拿出匕首，更沒有做出傷害皇後的舉動。
就算是鬼，也是有怒氣的。
孟青婉在憤怒之下，周身戾氣陡然暴漲，散發著汩汩黑霧，在夜幕之下越發猙獰可怖。
她飄到楚含煙麵前，指著她的鼻子痛罵出聲：“你分明就是利用我對付皇後，你知道她身邊高手眾多，根本沒有機會殺她，隻是想故意將事情鬨大，讓皇後把我帶走，借機讓我死在她的手中，你這個賤人真是好陰毒啊！”
“這隻是你的臆測，有什麼證據不成？”
楚含煙當然不會承認。
更何況，這的確不是她的真實目的。
吸取功德氣運，幫助係統升級，延長在這個世界停留的時間才是最重要的。
孟青婉氣得抓狂：“難道我會認錯自己的仇人嗎？”
“這可說不定，畢竟你做人的時候就那麼蠢，做了鬼智商也好不到哪裡去。你說我想要殺害皇後，跟她同歸於儘，再讓你坐收漁翁之利。眾所周知，你剛進東宮殿第一天就對我不敬，第二日又在禦花園跟我發生爭執，像你這樣的人，我痛恨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找你合作？”
“你……”
孟青婉大概想不到，真的有人能無恥到這種程度，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
雲璃心中暗忖，這個女人果然心機深重，三言兩語話題都偏了。
自己要事再不救場，怕是都要被她繞進去了。
她挺身而出，道：“就算你沒有打算對本宮下毒手，但你殺害孟側妃，卻是不爭的事實。”
楚含煙冷笑：“我說過，除非拿出實際的證據，否則我絕不認罪！”
“太子妃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今日本宮就讓你心服口服。”
雲璃又麵向眾人，道：“不知諸位可聽說過，因果香？”
在場大臣不乏閱曆深厚之人，很快答道：“此乃普陀寺聖物，隻對枉死之人有效，點燃之後便能在死者與凶手之間種下因果，產生牽引，尋到真正的凶手所在。”
“沒錯！既然太子妃和邶國聖女都是涉嫌殺害孟側妃的嫌疑人，不如將她們一起帶上來，以香為引，真凶便會浮於水麵。”
楚含煙顯然是有些慌了。
她自然也聽過因果香的作用，那可是普陀寺的鎮寺之寶啊！
沒想到他們為了對付她，竟然如此大的手筆。
一位身著錦瀾袈裟的僧人緩緩步入眾人視線之中。
他頭發花白，麵容慈祥而平和，散發著悲天憫人的氣質。
“貧僧受皇上之托前來幫忙緝拿凶手，苦海無邊、回頭是岸，阿彌陀佛！”
有人一眼就認了出來：“普陀寺的方丈圓空大師，他竟然親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