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於相信,這個男人有狂妄的資本。
但她也不可能坐以待斃!
“如果我在這裡出了事,燕國必會受到連累,成為世人眼中背信棄義、殺人滅口的元凶。堂堂邶國公主慘死燕國,父皇母後定會為我討回公道,到時兩國交戰,殃及池魚,你便是那個罪魁禍首。”
姬玉臉上果然浮現出一絲擔憂之色,拉了拉男人的衣袖。
“我們現在還不能對她動手。”
皇上和皇後將公主視為掌上明珠,對她極儘疼愛。
他們當然不會想到,公主已經被人害了,現在的她隻是一個有著邪惡靈魂的陌生人罷了。
如果這個女人死了,他們必然會無比震怒,將一切遷怒到燕國身上,衝動之下做出魚死網破之事。
她怎麼能容忍這個女人占著公主的身體,還要將她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祁淵明白她的意思。
收手吧,又有些不甘;不收手吧,這個女人的確可恨至極。
突然,不遠處傳來幾道火光,由遠及近。
楚含煙眼珠轉了轉,轉身便衝了過去。
“救命啊,殺人了!”
從長安郡出來之時,已經接近傍晚,容琰讓人清點長安郡幸存百姓。
又吩咐原地搭建營地,將他們暫時安置在這裡。
幸存者裡有幾位大夫,就讓他們幫忙照看受傷人士。
至於藥材和物資,從周邊城鎮調遣過來。
此時營地已經搭建完畢,駐軍首領前來彙報。
卻看到一女子跌跌撞撞跑了過來,狼狽摔倒在他們麵前。
她跌跌撞撞,一身狼狽摔倒在他們麵前,滿臉都是驚懼和淚水。
用火把一照,很快便認出她的身份。
“公主,發生什麼事了?”
“有人要殺我,救救我!”
“誰這麼大膽子,敢在我們麵前殺人!”
他們立即拿起武器,果然看到幾個人影靠近。
此時天色已晚,燈光昏暗,沒有看清他們的麵容,聽了楚含煙的一麵之詞,便要將他們當做刺客來處置。
“大膽賊人,竟敢在此放肆,還不束手就擒!”
祁淵和花靨眼底彌漫出一縷殺意。
他們本就是江湖中人,講究快意恩仇。
奮力救人,卻被恩將仇報,這雙眼睛不要也罷。
關鍵時刻,容琰和雲璃從林中走了出來。
將士們一看到他,立即跪在地上:“參見太子殿下。”
容琰並未讓他們起身,看到他們劍拔弩張的樣子,冷聲質問:“你們在乾什麼?”
“回殿下,這些賊人竟敢傷害公主,末將正欲將他們拿下治罪。”
容琰語氣驟然沉了下來:“若非你們口中的‘賊人’及時趕到,長安郡怕是已經淪陷了,你們也沒有機會從裡麵安然掏出來。”
最後的決戰之時,他們已是自顧不暇,沒有看清他們的麵容。
被楚含煙誤導,也沒來得及確認。
拿著火把往前湊近,果然發現,這些人身上的衣服很是眼熟——便是在生死攸關之際,手持紅色罐子噴出白霧逼退怪物的英雄!
是他們誤會了!
隻是,邶國公主為何會說他們要殺人呢?
霎時間,眾人懷疑的目光轉到楚含煙身上。
她蒼白著一張臉,嗡動著嘴唇:“我說的都是真的,他們追著我過來,手上還拿著武器刺傷了我,我拚命逃跑,好不容易才遇到了你們,不信看他手中的劍……”
眾人的目光落在祁淵的手上,果然握著一把出鞘的長劍,上麵還沾著鮮紅的血。
臉色驟然一變,他果然想要殺人。
祁淵隨手將劍丟在他們麵前,“方才看到一棵漿果樹,想著切些果子下來,不知怎麼就擋了公主的路。”
果然,上麵沾著酸甜的果香,而非血液的腥氣。
既然不是血,她為何會說自己的傷是對方所為?
他們聽到聲音就跑了過來,這麼短的時間,對方不可能有機會作假。
而且楚含煙身上的傷口都是擦傷和摔傷,根本就沒有刀劍的傷痕。
那麼誰在說謊,就顯而易見了。
楚含煙自然不甘心自己的陰謀就這樣被人拆穿,正想著從係統商城兌換傷口道具。
這時,雲璃仿佛有了感應一般,緊緊盯著她。
腦海之中再次傳來提示——
【宿主,感受到不明神秘力量施壓,此次服務暫時關閉。】
楚含煙心中一驚,怎麼關鍵時刻掉鏈子?
在腦海中拚命呼叫,係統卻再無任何回應。
她又是緊張,又是驚懼。
怎麼會這樣?
不經意抬頭,對上雲璃冰冷的眸光,心中狠狠一顫。
難道是她?
她不就是個小小穿越女麼,就算在醫術上有幾分造詣,也不過是在原來世界掌握的技能。
她相信,對方絕對不可能猜到自己的來曆,更不可能發現她身上的秘密。
這一定隻是個意外而已!
在上一次任務失敗,複盤之後導致力量減弱,所以出現bug了。
對,一定是這樣!
不過,她現在無法打開商城購買道具。
那方才的謊言,該怎麼圓回來?
看到大家都用懷疑的目光盯著自己,她做出一副驚魂未定的神情。
“我……我是嚇壞了!”
“”想到白日裡跟怪物搏殺的血腥畫麵,我還親手……砍下了一個怪物的頭顱,那麼多的血,實在是太可怕了。”
“看到他劍上的紅色液體,誤認為是血就產生了應激,實在對不起!”
這個解釋,很容易被人理解和接受。
她一個弱質盈盈的女子,麵對那樣的情形,沒有嚇暈過去就不錯了。
更彆說還能鼓起勇氣上前幫忙。
還有太子殿下被怪物襲擊之時,也是她不顧危險衝上前去,救了殿下!
她不但把自己的嫌疑摘了出去,還收獲了一波同情。
為首的將領立即說道:“太子殿下,她畢竟承擔和親使命而來,如果在這裡出了事,我們怕是無法跟邶國交代,為安全起見,不如先把她送回京中?”
楚含煙立即搖頭。“我不走,那些百姓失去了親人,無家可歸,我要留下來幫忙,等他們都得到了安置,我才能放心離開。”
如此大義凜然,心懷百姓,又成功博得將士們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