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胡說什麼?”
果然,姬玉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緊張。
在雲璃的目光之下,她連氣場都弱了幾分。
公主受傷之事,彆人不知道,難道她自己還不清楚嗎?
可若是讓這個女人過去,可就遮掩不住了。
“倘若心裡沒鬼,看看又何妨?你如果不放心,可以跟那些禦醫一起盯著,難道我還有機會動手腳不成?”
“可是……”
雲璃故意拉長語氣:“再拖下去,我都要懷疑,聖女大人是不是根本就不希望公主醒來,為凶手逃走拖延時間。真正跟凶手狼狽為奸的人,其實是你?”
看到對方徹底崩不住臉色大變,心中冷笑。
小樣兒,跟我鬥?
這種把戲在她麵前,簡直就是班門弄斧。
還敢陷害汙蔑?
空口白牙一張嘴,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她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此時,周圍的人看著姬玉的目光也充滿了懷疑。
“這世上想要求聖醫看病之人多不勝數,擠破了頭都擠不進來,第一次聽說還有把人往外推的!”
“要是真的擔心公主的傷情,又怎會拒絕,我看她就是心懷鬼胎!”
“說不定根本就沒什麼刺客,分明就是監守自盜、賊喊捉賊。”
姬玉想為自己辯解,又怕說多錯多,臉都漲紅了。
要是她再反對,怕是直接被說成凶手了。
正當她被逼無奈,不知如何是好之際,恰時有人前來報備:“公主醒了!”
姬玉狠狠鬆了口氣,終於把消散的氣焰漲了回來。
“聽到了嗎?公主已經醒了,用不著你多管閒事了。”
雲璃勾起唇角,笑容嘲諷:“方才還說公主失血過多,性命垂危,這麼快就醒了,還真是出現奇跡了。”
“要你管!我們燕國的禦醫醫術高明,公主吉人天相,不行嗎?”
“行,怎麼不行?那我們出發去北郊行宮吧!”
姬玉沒想到她這麼說,麵色古怪看了她一眼,“公主已經醒了,你還去乾什麼?”
“自然是問清楚凶手的相貌特征,才能儘快將其抓捕歸案。”
“不行!”
“又怎麼了?”
“公主才剛剛醒來,身體一定非常虛弱,哪裡能接受盤問?萬一讓她回憶凶手之事,再受到刺激和驚嚇怎麼辦?”
“嗬……將事情鬨大,口口聲聲要抓凶手的是你,現在有線索了,不讓追查的也是你!聖女大人,你知道什麼叫做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你……”姬玉氣憤咬牙,意識到論口才她根本說不過這個女人,隻好轉移話題,“追查刺客固然重要,但皇上的龍體更加重要,你們不該先幫皇上療傷嗎!”
她不提,他們差點都給忘了。
容琰隨意瞟了一眼,方才說道:“來人,請禦醫!”
姬玉趁機嘲諷:“有堂堂聖醫放著不用,非要請什麼禦醫,看來你們也對她的醫術沒有信心啊?”
“孤隻是不想臟了雲兒的手!”
得虧燕皇此時暈了過去,沒有聽到這句話,不然非得活活氣死不可。
畢竟這個局,一開始就是借著他們的陰謀“將計就計”罷了。
昨夜雲璃為何一晚上沒睡?
除了看戲之外,更是在做一件大事。
她知道逐月被咬傷之後,就猜到他們會利用這一點來追查刺客,栽贓陷害,當然要早做準備。
動物的嗅覺十分靈敏,受過特訓的狗更甚。
它是靠人體的氣味來辨認的,其中刺激最甚的就是血液。
比如在大海中,同樣都是乘坐小船逃生,其中一人受傷流血,那麼所有的鯊魚都會追隨血腥味重的那個人而去。
於是,她取了一些逐月的血和衣物,經過實驗室的提取,製成一種氣味相近的噴霧。
趁著夜色,將其噴在後院那些晾曬的衣服上。
天亮之後,他們都會穿上那些衣服開始做事。
那氣味人幾乎感覺不出來,對狗來說卻是萬分敏銳。
凡是衣服上沾染了氣味的人,都會被狗認作是凶手。
至於燕皇,為什麼會被狗襲擊呢?
當然是因為,容琰派了人去養心殿取了一件龍袍,用加濃的噴霧將衣服上下仔仔細細熏了一遍。
其他人最多隻是略略沾染,但燕皇,卻是一個行走的氣味散發體。
就算是逐月本人跟他對比,都要甘拜下風。
那狗聞到如此強烈的氣息,立即想到了昨夜的那個刺客,當著它的麵殺了同伴,還將它砍傷,頓時陷入狂怒。
一下子掙脫鐵鏈,對著燕皇撲了過去,瘋狂撕咬!
雲璃也承認這法子損了些。
但比起燕皇所做的事情,活該受些教訓。
雲璃也不生氣,輕笑說道:“皇上關心公主安危勝過自己,我們當要滿足皇上的心願,現在就去北郊行宮探望公主。”
姬玉深深看了她一眼,沒有再阻止。
要是沒傳來公主醒來的消息,她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他們去的。
但公主既然已經醒了,並且派人來通傳,想必已經做好了準備。
回去的路上,她心下始終難安。
雖然說,傳來公主醒來的消息解了燃眉之急。
但那個女人可是聲名赫赫的“聖醫”,醫術聞名天下,怕是難逃她的眼睛。
到了北郊行宮,姬玉剛下馬車就要進去,雲璃卻快步走到她麵前。
“聖女大人這麼急做什麼?”
因為緊張,她的語氣都有些支吾:“我……我擔心公主的狀況,所以……”
“聖女不是大夫,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不如留下來跟他們商量一下抓捕凶手之事,公主那邊就交給我了!”
不待姬玉反應,容琰帶來的刑部官員和巡檢司的人便將她攔了下來。
她甚至都來不及阻止,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向著寢宮而去。
……
楚含煙昏迷之時,臉上仍然戴著那張麵紗。
但從緊蹙的眉心和微凝的眼眸之中能夠看出虛弱的氣色。
看到雲璃,她的眸光浮現出一絲訝然。
“怎麼是你?”
“我擔心公主傷勢,就過來看看。”
楚含煙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倏然現出一片冷意,“看到我沒死,你很失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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