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隔絕在陣外嗎?
那麼他到底是怎麼進來救她的?
男人拿出一物,遞到她的麵前。
“還記得這支玉簪嗎?”
雲璃當然不會忘記。
這是他用稀有的和氏玉親手雕刻而成,再用用蘭花油浸染七日,有著經久不散的香氣。
她一向愛不釋手,整日簪於發間。
在被納蘭璟帶走的時候,掙紮之際落在地上。
她一下子明白過來,是玉蘭花香!
“玉簪落在地上,蝴蝶循著香氣而來,圍著它翩然起舞。蝴蝶的習性晝伏夜出,夜間甚少能夠看到它們的蹤跡,除非有什麼極具吸引力的東西。後來我在灌木林下發現一顆石頭,上麵也有幾隻蝴蝶。這,便是陣眼所在。”
雲璃還是有些不解。
“為何石頭上有蝴蝶?”
“簪子雖然遺落,但你發間還殘留著香氣,動作的嗅覺極為敏感,便會被吸引過去。”
納蘭璟的八卦陣再厲害,也要根據實地而設。
就算將雲璃帶入陣中,與他們隔絕,但實際位置還是在原地。
嚴格說起來,不過是障眼法罷了。
雲璃心驚不已,僅憑一支發簪和幾隻蝴蝶,就能斷定陣眼的位置。
這是多麼敏銳的洞察力!
也多虧了他這雙慧眼,自己才能及時得救,免於被那個混蛋玷汙。
想到他對自己的所作所為,雲璃心中的怒火陡然攀升。
第一次知道他利用自己,是木蘭圍場,他給容琰下了情毒。
她知道真相之後就曾警告過他,如若再犯,下次見麵就是敵人了。
沒過多久,他又調換了女嬰,讓她指認蕭晏庭混淆皇室血脈的罪名落空。
還屢次破壞她的計劃,利用她來對付她身邊的人。
她就徹底跟他決裂了。
但那個時候,她還沒想過要他的命,隻想做個陌生人。
可他卻變本加厲,屢次觸犯她的底線,傷害她身邊的人。
這一次,更是想要毀了她的清白,還用那樣卑鄙的手段來強迫她。
如果時間能夠重來,她當初絕不會治好他的雙腿,更不想遇見他!
雲璃氣得渾身發抖,“那個畜生呢?”
“跑了?”
“什麼,你竟然放過他了?”
“那個時候你體內的魅香已經到了極限,若是再不為你解毒,定會有性命之憂。在殺他和救你之間,我當然會選擇你!”
就算他這麼說,雲璃心裡也無法釋懷。
經曆這麼多事情,她深刻意識到,納蘭璟實在是太危險了。
此人不除,後患無窮。
他都能喪心病狂到對她下手,難保以後又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可是,人都跑了,她還能去哪裡找他算賬?
突然,外麵傳來一陣呼喚。
“主上,太子妃,你們在哪裡?”
有人來了!
雲璃心中一陣緊張。
此時他們正在灌木叢中的草地上,有灌木的遮掩才看不到什麼。
但如果他們闖進來……
此時她身上隻蓋著一件衣服,下麵空無一物,露出的肌膚上紅痕遍布。
要是被人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的心快跳到了嗓子眼。
此時,追雲逐月帶著幾個暗衛走來這裡,還沒等靠近,裡麵突然傳來一聲冷斥:“不許進來!”
是主上的聲音!
眾人愣住了,全都聽話站在原地。
隻是為什麼,主上不讓他們進去,自己又不出來呢?
男人手上勾著一件輕薄的小衣,向著她靠近,低聲道:“我來幫你吧!”
看清那是什麼,雲璃的臉一下子著了。
那是她的貼身衣物,竟然就這麼被他握在手中。
幫她?
該不會穿著穿著就……
那她今天還能順利離開這裡嗎?
“不……不用了!”
她忍著幾乎要斷掉的腰,爆發身體極限坐起身來。
男人頗有些失望,沒想到她翻雲覆雨一整晚之後,竟然還有起身的力氣。
不過她既然都這麼“努力”,他隻得將衣服遞給她。
隻有雲璃自己知道,胳膊酸得幾乎抬不起來。
借著錦袍的掩映,好不容易才把衣服穿好,緊張之下都冒了一層冷汗。
站起身來的時候,她隻覺得雙腿都在打著顫。
看著男人站在旁邊氣定神閒的模樣,心中突然不平衡起來。
他不是也累了一整夜嗎,為什麼一點事都沒有?
看著精神抖擻、容光煥發,可自己呢,就差沒活活累死了!
男女之間的差異簡直太大了,也太不公平了。
見她走得如此艱難的樣子,男人微微勾唇:“真不用我幫忙?”
“不用!”
雲璃賭氣快走了兩步,突然踢到一塊石頭,腿一軟便要跪上去。
這下完了,她要變成一個殘廢了。
緊急關頭,腰被一隻大手攬住,將她打橫抱起。
“夫人還是不要逞強了,昨夜……我可是沒給你留走路的力氣,還是讓我抱你回去吧!”
眾人眼睜睜看著,主上抱著太子妃從高大的灌木叢中走了出來。
一個神色饜足,一個則虛弱無力、猶如被抽乾了精氣。
作為男人,他們當然秒懂了。
昨夜太子妃失蹤,主上也不見了蹤影。
他們又要幫著滅火,又要忙著找人,都快累壞了。
哪裡想到,他們竟然跑到這裡野戰?
真是過分!
雲璃感受到那麼多視線盯在自己身上,把頭埋在他的懷裡裝死。
還是把她當成一個隱形人吧!
回到琉璃山莊,容琰簡單將昨夜發生的情況說了出來。
得知納蘭璟竟然與邪祟狼狽為奸,還想趁機將雲璃擄走,三個男人都怒了。
“先前的教訓還不夠,他竟然又回來了,潛伏在暗處對璃兒伺機下手,實在太可惡了!你怎麼不讓人告訴我們,一起將他捉拿?”
“一時疏忽,忘了!”
他自然不能說出,納蘭璟在陣中對雲璃下了魅香,還對她進行強迫之事。
事關她的名節,他不想節外生枝。
膽敢傷害他的女人,他定會親自報仇,絕不假手於人。
為緩和氣氛,寧止立即打圓場:“昨夜也不是全無收獲,至少那個邪祟已除,再也無法對阿璃造成威脅了。”
這倒是!
那人雖十惡不赦,但這一次算是幫他們除了一個心腹大患。
更何況人都已經跑了,他們就算再不甘心,又能怎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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