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便到了告彆的時刻。
祁淵走到雲璃麵前,看著她說道:“當初是你救了我,才能讓我有機會拿下冥夜宮,成為一宮之主。日後不管你有任何需要,冥夜宮上下任你差遣,包括我!”
雲璃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情。
雖然感情是不能勉強的,但事情到了這一步,終究還是因她而起!
如果能早點發現他們的感情,及時止損,就能儘量減少一些傷害。
“祁淵,謝謝你!”
“我們之間,不需要說這些!”
他又看向容琰,語氣擲地有聲,帶著深深的警告:“好好待璃兒,你若是敢讓她受一點委屈,我絕不會放過你!定會將她從你手中搶過來!”
“放心,我不會給你這樣的機會!”
“彆忘了我們還有一場決戰,總有一天我會跟你一較高下!”
“隨時恭候!”
兩個人擊了一下掌,隨後祁淵轉身離開。
寧止神色帶著幾分感歎,上前說道:“阿璃,不管以後發生任何事,琉璃山莊永遠都是你的家!”
“寧止,我……”
“彆說了,世間的感情分為很多種,如果不能成為你心裡的那個人,那就成為你的家人吧!更何況,我還是孩子們的寧爹爹,你總不能連我這個身份都被剝奪了吧?”
雲璃眼角泛紅:“當然不會!煜寶和囡寶現在怎麼樣了?”
“在琉璃山莊有專人照看,每天都玩的很開心,如果可以,就讓他們在那多留些日子,讓我多體會一下當爹爹的感覺……某些人,不會不答應吧?”
容琰當然知道他是在挖苦自己,當即做出反擊。
“這麼喜歡孩子,不會自己生麼?”
“……”
他連媳婦兒都沒有,去哪兒生?
殺人誅心!夠狠!
看到他們相互打趣的樣子,雲璃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兩個男人,怎麼都這麼幼稚?
花靨拖著傷重的身體,踉蹌著挪了過來,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看著她。
他知道自己犯了大錯,差點造成屍毒失控。
但他也因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全身筋脈多處斷裂,傷痕累累,已經算是懲罰了。
感情的事他不想了,也不敢奢望了。
隻希望小璃兒不要把他當成敵人,隻要能像對待寧止祁淵那般,成為她的家人,他也心滿意足了。
雲璃看到他的樣子,不禁歎了口氣。
“你的所作所為,的確不值得原諒。但如果不是你,戰爭的確不會輕易結束,戰火一旦開始,少則幾個月,多則數年,其中會有多少將士戰死沙場,又會有多少家庭支離破碎,從這方麵來說,你的歪打正著算是間接做了一件好事。”
花靨心中一陣激動:“你的意思是……不怪我了?”
他就說嘛,從大局上來說,他可是大功一件。
不但瓦解了納蘭璟和蕭晏庭的陰謀,還間接免了戰火,為燕梁兩國得了二十座城池。
這樣的功績,可是要名垂青史的!
“但……功過不能相抵,毒未必隻能用來害人,有時候也能救人。鋤奸扶弱、除暴安良,你若真的誠信認錯,就用實際行動來證明!”
在她的提醒之下,花靨終於重拾信心。
他一定會儘力彌補這個錯誤,改變在小璃兒心中的印象。
比不過容琰也就算了,但也不能比不過其他兩個男人啊!
就算是做家人,他也一定要力爭上遊,絕不落於人後!
分彆並不意味著結束,而是各自開始新的篇章。
……
回到營地之後,雲璃想到反噬之事。
四人之中唯有容琰沒有受傷,這顯然不符合常理,也讓她覺得十分奇怪。
恰好這個時候,有人來告訴她——蕭晏庭吐血昏迷了!
他們對視一眼,一同去了關押的牢籠。
蕭晏庭果然躺在裡麵昏迷不醒,胸前還有一大灘血跡。
臉色蒼白,嘴唇泛著烏青。
這個狀態,與祁淵他們倒有些相像。
蕭晏庭罪孽滔天,被梟國當做俘虜送了過來,他就一直被關在牢籠之中。
沒有立即殺他,是因為他身上的陰陽蠱。
她準備回盛京之後,先想辦法解蠱,再要他的命!
她看著旁邊看守的士兵問道:“他是什麼時候發作的?”
“大約一個時辰之前。”
容琰目光一沉,怎麼這麼巧?
他們從幻陣出來,恰好也是那個時候。
雲璃心中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原本,蕭晏庭身上為陽蠱,容琰體內則是陰蠱。
蕭晏庭若是有性命之憂,責由容琰來承擔。
可現在本該發生在容琰身上的反噬,卻被蕭晏庭承受,在了蕭晏庭的身上。
難道……這就是陰陽蠱和轉生水融合之後衍生出的新作用?
但這隻是一個懷疑,無法完全得到證實。
蕭晏庭終於轉醒。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
為什麼突然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將他折磨得痛不欲生,然後就昏死過去。
那種疼痛的感覺猶在,讓他連呼吸都覺得悶痛。
看著眼前的二人,他的目光頓時陰鷙起來:“你們對我做了什麼?”
“像你這種十惡不赦的罪人,就算殺了又如何?你現在隻是砧板上的魚肉,隻能任人宰割!”
“就算我要死,也該回去之後由父皇發落,哪裡輪得上你們越俎代庖?再說了,你們彆忘了我體內的陰陽蠱,如果我死了,那麼他……也要跟我一起陪葬!”
他指著容琰的方向,目光灼灼,仿佛看到一道保命符!
雲璃冷聲吩咐道:“來人,把籠子打開,讓他出來!”
蕭晏庭以為她是被自己的威脅震懾住了,心中有些得意。
嗬……就算他做了再罪孽滔天的事情又如何?
他們還不是拿他沒有辦法!
士兵很快拿來鑰匙,將鐵籠打開,甚至還去了他手腳上的鐐銬。
蕭晏庭語氣輕蔑:“怕了吧!識相點以後就好吃好喝供著我,不然我就直接自殺,讓容琰陪我一起下地獄!”
雲璃微微一笑,解下盤在腰間的軟鞭,向著他走近。
看到這架勢,蕭晏庭心中一跳:“你……你想做什麼?”
“你說呢?”
她明明是笑著的啊,語氣卻讓人不寒而栗。
手中的鞭子高高舉起,重重落下。
下一瞬,營地之中爆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