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璃立即通知追雲逐月,準備尋人。
他內傷未愈,又中了毒,走不了太遠。
為了避免毒發之時傷到人,他定會選擇一個僻靜無人之處。
雲璃想到了城北的鳴鑼山。
其他幾處山脈,要麼有寺廟供奉,要麼便是樵夫的砍柴之地,或者有獵戶出沒。
唯有鳴鑼山是朝廷封禁的地方,猛獸出沒,危險非常,根本無人前去。
他們立即鎖定目標,前往鳴鑼山。
到了山腳下,開始兵分兩路分頭尋找。
追雲帶了部分人跟隨雲璃,逐月則帶著其他人從山的另一麵搜尋。
他們準備了火把,弓箭,以及其他的防身武器。
今夜沒有月色,整座山猶如一個漆黑的洞口,將進來的所有生物全都吞噬。
遠處時不時傳來猛獸的嚎叫,令人毛骨悚然。
追雲時刻守在雲璃身邊,一旦發生危險,他必定會第一時間挺身保護。
他們尋找許久,卻毫無所獲。
追雲忍不住質疑:“娘娘,我們會不會找錯了地方?”
萬一主上根本不在,他們不是浪費時間嗎?
雲璃的語氣充滿篤定:“不,他一定在這裡!”
相處這麼久,她不但了解他的行事作風,與他之間更有著強烈的心靈感應。
她能感覺得到,他就在附近!
走著走著,她突然踩到什麼東西。
用火把一照,竟是一塊玉佩。
“這是主上的玉佩!”
緊接著看到玉佩上的血跡,他們的心頓時沉入穀底。
雲璃看著眼前黑漆漆的大山,心中更是擔憂至極。
“不能再耽誤下去了,我們必須要將所有人分散出去尋找,你立即放信號通知逐月,讓他知道這邊的情況。”
她這麼做,明顯是要單獨行動了!
追雲當然不讚同。
這裡如此危險,如果娘娘有個三長兩短,他怎麼跟主上交代?
雲璃卻道:“相信我,我能夠保護好自己!他現在情況很危險,我們沒有猶豫的時間了!”
上山之前,她準備了不少對付猛獸的毒藥,還製作了磷火槍。
倘若真的有危險,當大片磷火亮起的時候,再凶猛的野獸也會嚇得落荒而逃。
追雲無奈之下,隻能按照她的吩咐去做。
雲璃有著豐富的野外生存經驗,根本就不懼於獨自行動。
她將磷火槍握在手中,倘若真有野獸出沒,即刻能將它們嚇得落荒而逃。
當她爬上一塊峭壁之時,全然沒有注意到,一個龐大漆黑的身影在身後蠢蠢欲動,陰毒的三角眼直勾勾盯著她。
那是一條巨蟒!
在這山中幾十年,已經很久沒嘗到人肉的味道了!
它潛伏在暗處,與黑夜融為一體,隻等找個機會,迅速發動進攻。
雲璃仿佛也感覺到危險的來臨,猛然抓住上方的藤蔓,身體騰空而起。
巨蟒的頭重重撞在了岩壁之上。
雲璃舉起火把,才看到它的真麵目。
這麼大的蟒蛇,已經好多年沒見過了。
如果不是找人心切,她定會與它好好周旋一番,用它的身體來煉毒。
“畜生,再不滾,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巨蟒大概也沒想到自己被一個渺小的人類給挑釁了,頓時狂怒起來,吐著蛇信子,扭動著巨大的身體就衝了過來。
雲璃直接扣動磷火槍。
巨蟒也是第一次見到這般強烈可怕的火光,嚇得瞳孔緊縮,身體迅速往後退。
隻可惜它的身軀太過龐大,收住了前麵卻收不住後麵。
尾巴猛然砸了過來,腳下的這塊岩石瞬間四分五烈。
雲璃掉下去的時候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最好彆讓我再遇到你,不然定把你捉回去做標本!
好在掉下去的時候,她抓住了垂在崖下的一根藤蔓,這才避免自己摔成肉醬的風險。
隻是……該怎麼上去呢?
這裡的岩壁十分光滑,不易著力,想要攀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算她廢了九牛二虎之力上去了,那條巨蟒一定還守在那裡。
她可不想葬身蟒腹!
就在她為難之際,天上的陰雲緩緩散開,月光從雲層之中探了出來,將光輝灑向大地。
原本黑洞洞的大山,仿佛附著了一層柔和的銀光,周圍的景象逐漸明晰。
她突然發現,身下不遠的地方,竟然有一個岩洞。
為今之計,隻有先去岩洞之中,再想辦法離開這裡。
突然,手中的藤蔓開始劇烈震動起來。
原來蟒蛇發現了她的存在,張開血盆大口就撲了過來。
彆看它身軀龐大,身體可是非常靈活,再岩壁之上遊走,眼看就要竄到她這裡。
雲璃終於有些慌了。
方才掉下來的時候,磷火槍已經摔了出去,她身邊沒有任何武器,就算用毒也沒有施展空間。
今日難道真的要葬身蟒腹?
正當她心急如焚之時,突然耳邊傳來一聲巨響。
岩洞入口,竟然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容琰!
她心中狠狠激動起來,立即喊出他的名字。
男人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對著她的上空就是一掌。
巨蟒連慘叫都發不出來,身體就斷成兩截,從半空摔了下去。
雲璃好不容易找到人的喜悅,也被這血腥一幕給衝散了不少。
她是醫者,什麼血腥的場麵沒見過,可這巨蟒血肉橫飛的樣子,讓她忍不住想要作嘔。
藤蔓再也堅持不住,發生斷裂。
失重的恐懼,讓她緊緊閉上眼睛。
突然,她好像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人抱住,耳邊是呼呼的風聲。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兩個人已經落入
雲璃冷不丁被嗆了幾口水,拚命咳嗽著,身上的衣服也被水浸濕。
她唯有緊緊抱著這具身體,把他當成了救命稻草。
好不容易上了岸,還沒來得及鬆口氣。
緊接著她就被男人緊緊掐住了脖子。
雲璃差點沒背過氣去。
她不顧危險來到這裡找他,差點淪為巨蟒的盤中餐,躲過被摔死的命運,又差點被淹死。
這些也就算了,最後竟然還要被他活活掐死。
簡直太冤了!
“容……咳咳,醒醒……是我!”
她每一個字都說得無比艱難,臉都憋紅了。
可見他用了多大的力道,真的想要將她置於死地!
男人的眼底充斥著不正常的猩紅,顯然已經是理智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