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璃歎了口氣說道:“蕭霓裳臨死之際,其實已經釋懷了,對自己所做的事情後悔不已。她心中唯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希望你能好好活著。”
沈妃的眼淚更加洶湧。
如果這真的是裳兒的願望,她又怎麼忍心辜負,讓她在九泉之下魂魄不寧?
可她助紂為虐,與那人暗中謀奪皇位,更與梟國為伍刺殺皇上。
每一件都是死罪!
沈棠上前拉著她的手:“姑母,說出真相,回頭是岸!”
沈長澤也說道:“無論要受到怎樣的懲罰,我們都會陪你一起承擔。”
在親情的攻勢下,沈妃終於淪陷了。
“我……”
她剛準備把蕭晏庭慫恿她報仇、與梟國大皇子狼狽為奸謀刺君上,事後又殺人滅口的事情說出來。
才開口說出一個字,猛然吐出一大口黑血,然後倒在地上。
這樣子,一看就是中毒了!
雲璃立即上前,一探脈象,臉色頓時大變。
“不好,是西域三屍丹!”
這種毒無藥可解,一開始看不出任何症狀,體內的臟器和血液已經被屍毒慢慢侵占。
一旦發作,便是無力回天。
從脈象上看來,沈妃中毒已經超過兩個時辰。
想來,她是在被帶來禦書房問話之前就被人下了毒,分明是要將她置於死地,讓她無法說出真相。
此時,沈妃已經奄奄一息。
黑血不斷從她的口鼻湧出,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她最後用帶著歉意的目光看了一眼沈長澤和沈棠,然後閉上了眼睛。
沈妃死了!
在場之人心中都沒有一絲暢快,而是無比沉重。
沈棠抱著沈妃的屍體痛哭不止,沈長澤極力忍著眼淚。
皇上起身走到沈妃身邊,目光滿是沉痛。
就算她犯了再大的錯,也是伴他走過二十栽的人,驟然走了,一時也是無法接受。
他知道沈妃這些年來心中一直都帶著怨念,不甘被困守這四方天地之間。
如果不是為了裳兒,她也不會那般壓著自己的性子。
或許,她本就不該屬於宮廷吧!
他沉痛下令:“皇妃沈氏,行為不端、擾亂恭維,茲事體大,著廢除封號、變為庶人,命其家人帶回自行安葬!”
沈長澤和沈棠聞言,都跪在地上叩謝皇上萬歲。
他們本來就想提出這個要求,卻又不敢亂了規矩。
曆來皇妃薨逝,都應葬入皇陵,來日去皇上同葬陵寢。
皇上此舉,顯然是要還沈妃一個自在了!
沈妃薨逝,蕭晏庭作為其養子,表麵功夫當然要做好。
四皇子府四下都掛了白帆,門口的大門上還貼著挽聯,擺滿了白色的菊花。
蕭晏庭對外稱病,讓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因為養母之死傷心過度,所以才會一病不起。
卻不知,他此時正在暗自得意呢。
“嗬……想供出本皇子,就看你有沒有這個命了!”
“主子果然英明,早就料到沈妃會反水,讓人在她的茶中下了毒!”
“我這也是有備無患,隻有死人才是最可靠的,本皇子也是好心,送她去地府跟她那個執迷不悟的女兒好好團聚!”
蕭晏庭眼底儘是陰險。
沈妃雖然答應跟他合作,難保不會出現意外,所以他就安排人在鐘粹宮,一旦出現任何狀況,就立即動手。
得知戰事已經成功平定的消息,他差點沒氣地發瘋。
沒想到這樣都能被他們成功渡劫!
他認定,他們絕不會交出沈棠,所以早早安排了人在梁營之中見機行事。
沒想到他們竟然預判了他的預判。
先用真沈棠蒙蔽視聽,再用假沈棠成功讓他們放鬆警惕,釋放俘虜,成功落入他們的陷阱之中。
這般高明的計策,簡直把他氣得沒了脾氣。
想到那個女人,尤其是她那張與洛雲璃一模一樣的臉,他心中惱恨的同時,又帶了幾分征服欲。
如果她真的是洛雲璃,那她本該就是自己的妻子。
如果四年前沒有發生那件事,他們還好好在一起,憑著她的本事,彆說那張皇位了,就算是整個天下也能唾手可得。
每每想到這一點,他就猶如抓心撓肝一般難受。
他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將那個女人搶回來!
寢臥之中霧氣氤氳。
洛如霜從滿是花瓣的浴桶之中走了出來,渾身散發著馥鬱的花香。
身上隻披著一件薄紗,除此之外空無一物,該看的不該看的全都看到了。
連頭發都挽成了魅惑的勾欄樣式,眉心點著一抹胭脂,分明是經過了精心的裝扮。
蕭晏庭聽到侍女通報,說皇子妃找他有要事,便趕了過來。
沒想到一推開門,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不由皺了皺眉。
“你這是做什麼?”
洛如霜上前環住他的脖子,嬌聲道:“霜兒自生產之後,好久都沒服侍你了,不如今晚……”
蕭晏庭立即想要拒絕。
自她被剖腹生產之後,他隻要一想到這件事心中就有陰影,所以再也沒有碰過她,以為她的身體著想的名義睡在書房。
就算麵上他隻有洛如霜一個女人,背地裡卻沒少偷腥。
所以在這方麵,他並不空虛。
洛如霜這般精心準備,當然不會讓他輕易走了。
她的身材本就豐滿誘人,在他身上不住地蹭著,舌頭也在他的頸間挑逗,終於讓他來了感覺,一把將她扣在懷裡儘情狂吻。
從門口吻到了床上,雙雙落入床榻之中。
洛如霜幾乎使儘渾身解數,讓蕭晏庭性質大漲,一把撕開她身上的薄紗。
當看到她肚子上那條猙獰的蜈蚣狀的疤痕,原本昂揚的某處一下子萎了。
蕭晏庭頓時興致全無,一把將她推開。
“我累了,早點睡吧!”
說罷,他便要起身離開。
洛如霜撲過來一把將他抱住,語氣滿是委屈:“阿庭,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蕭晏庭沒有回頭,語氣帶著幾分冷漠:“養母逝世屍骨未寒,我就在府中貪歡,這於理不合,倘若傳出去世人都會罵本皇子不孝不悌、枉為人子。四皇子府已經風雨飄搖,再也承受不住任何流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