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就在女兵議論時,一聲聲爆炸,重新在她們四周響起。
“啊啊啊~”
聽著女兵發出一道道尖叫聲,閻剛搖了搖頭,將喇叭湊到嘴邊,大聲怒吼:
“你們當這裡是菜市場嗎?沒有人監督,就不做俯臥撐了嗎?”
“所有人,俯臥撐重新開始,做了多少個,給我大聲喊出來。”
“還有,給我將你們的尖叫聲收起來。”
“要是你們處於潛伏前進中,一個炮擊,你們尖叫一下,所有人的位置都要暴露在敵人眼皮子底下,遭到敵人的大規模轟炸。”
聽著閻剛的一聲聲咆哮,一個個女兵紅著眼睛,張嘴發出一道道帶著一絲殺氣的怒吼聲。
“第七個!”
“第六個!”
“第七個!”
今天整整一天訓練下來,她們經曆了太多太多,可以說是度日如年。
幾乎沒有停歇的體能訓練,趴在地上,像狗一樣吃飯,吃生牛肉,晚上繼續訓練。
如今身上小傷十幾次,腳底板磨出水泡,手掌血肉模糊,還要浸泡在水中。
身體、精靈上的雙重折磨,壓得她們喘不過氣,也真正意識到,什麼才叫特種兵,什麼是地獄周,這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晚上八點五十分。
四十三個女兵和譚曉琳,站在訓練場空地上,雷戰、胡誌遠、閻剛、劉藝等人站在前方。
看著一個個眼中滿是麻木,臉色蒼白,眼中布滿血絲,雙手流著血,身體搖搖欲墜的女兵,雷戰、胡誌遠等人臉上麵無表情,心中紛紛吐槽:真狠啊!
他們參加的特種兵選拔,地獄周的難度同樣不小,但是沒有折磨的這麼慘。
現在第一天,女兵還能依靠意誌力支撐下來。
等到今天第二天睡醒,一個個全身乏力,起身都難,那時就是真正考驗這群女兵的時候。
將腦海中的思緒壓下,雷戰麵無表情,大聲喊道:
“今天一天訓練下來,你們應該知道什麼叫做特種兵,什麼叫做特種部隊。”
“這才僅僅是第一天,你們之中大部分菜鳥已經支撐不下去。”
“而且你們今天一天下來,由於訓練效率過低,導致大部分訓練項目延後,需要後麵繼續補上。”
“也就是說,接下來的時間,一天比一天難,直到你們補上缺少的訓練。”
“還有,你們是不是很好奇,為什麼你們選拔有足足三個月,地獄周卻隻有七天。”
“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們,地獄周後麵的訓練強度同樣不低,彆想著挺過地獄周,就算通過選拔,你們還差得遠。”
說到這裡,雷戰停頓了一下,掃視一圈,看著一個個眼中滿是驚懼、害怕的女兵,臉色嚴肅:“怎麼樣?怕了吧?”
“我告訴你們,特種兵可不是人人都能當的。”
“我們東南軍區,每年都有成百上千人參加選拔,最後通過的人隻有寥寥十幾人、甚至隻有幾個人。”
“你們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對得起你們原部隊。”
“如果有想要退出的,自己摘下頭盔,放在國旗下麵的台階上。”
話音一落,不少女兵眼中露出掙紮的神色,一臉猶豫不決。
她們是想當特種兵,但是這也太痛苦了,簡直就是在挑戰她們生理心理的極限。
看著一臉猶豫不決的女兵,雷戰轉頭看向胡誌遠,眼神示意。
看到雷戰的眼神,胡誌遠點了點頭,朝著不遠處的警衛走去。
片刻後。
一個個警衛帶著折疊凳,一張紙、一個信封、一支筆來到女兵身後放下。
看著女兵一臉不解的目光,雷戰大聲喊道:“你們知道什麼是死亡指標嗎?”
“死亡指標,隻有在特種部隊選拔中才會出現。”
“有人在選拔中,不幸中彈身亡;有人身體無法支撐下去,累死了。”
“今天的訓練強度,你們也看到了。”
“死亡指標,就是可以容許選拔過程中,士兵死亡的情況發生。”
聽到雷戰的話,所有女兵皆是一臉駭然。
她們第一次感覺,死亡離她們這麼近。
在和平年代,因為訓練死亡,完全超出她們的認知範圍。
看著女兵的樣子,雷戰指了指眾人身後的折疊凳、紙筆、信封:“而這些紙筆、信封,就是給你們用來寫好遺書。”
“遺書會交給後勤部保存,如果有人意外死亡,遺書和你們的遺物,會統一送到你們家人手中。”
聽到雷戰的話,看著他黯然的神色,女兵陷入了沉默。
沉默片刻後。
“我退出!”
“我我退出!”
五個女兵摘下頭盔,顫抖著嘴唇,艱難的說出退出,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腳步踉蹌的朝著國旗走去。
遺書,就是壓垮她們心中的最後一根稻草。
就在五個女兵退出時,秦天推開圖書館大門,緩緩從裡麵走了出來。
看到秦天出現,一個個女兵眼神複雜,心中有股說不出的感覺。
看著女兵的目光,秦天緩緩走到雷戰身旁,聲音低沉:“退出選拔,並不丟人。”
“不是每個人都做好犧牲的準備,想想你們年邁的父母。”
“如果有一天,你們戰死,你們父母抱著你們的骨灰盒,一夜白頭,你們忍心嗎?”
“特種兵,風光是風光,但是與死神相伴,每次任務,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一定能活著回來。”
“你們,真的做好這個心理準備了嗎?”
說這番話的同時,秦天腦海中想到前世的父親,心中滿是痛苦,就像被針紮一般。
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配當父母。
“報告教官,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就在秦天走神時,楚霏兒的聲音響起。
聞言,秦天轉頭看向一臉堅定的楚霏兒,麵色平靜的搖了搖頭:“大話誰都會說,等你通過選拔再說吧。”
話音一落,葉寸心站了出來,一臉傲嬌的說道:“報告教官,我也一定會堅持到最後。”
葉寸心的話剛剛說完,一個女兵摘下頭盔,一臉羞愧的說道:“我我退出,我家裡隻有我一個人,我怕我怕我犧牲了,無法儘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