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沒兩步。
撲通!——
一個身著補丁的中年婦女,拉著一個骨瘦如柴的孩童,跪倒在宇文鶴麵前。
“這位大嫂,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由於身板小,宇文鶴根本拉不起來那婦女。
“大嫂,起來說話!”斛律安將她拉了起來。
那婦人哭哭啼啼道:“求九爺救命,小兒風寒久治未愈,如今已經掏空了貧家,嗚嗚!——”
看她身邊那孩童一副病岑岑模樣,冷汗直流,隨時都有可能暈倒!
宇文鶴不及多想,“大嫂,這是十兩銀子,快去救人!不夠再來找我!”
“多謝九爺賜命!您就是大慈大悲的菩薩在世!”那婦人跪在地上,棒棒的磕頭,額頭都磕破了,搞得宇文鶴不得不多給了她十兩,讓她去找大夫包紮。
“安大哥,我以前和這些窮苦百姓走的很近嗎?”宇文鶴心中疑惑,以宇文鶴的地位,該不會和這些人有過多接觸才是。
“九爺不記得了?”斛律安有些吃驚。
“三個月前,摔了一跤,以前的許多事記不起來了!”宇文鶴信口胡謅。
“您以前發誓要把宇文家的財寶全部敗淨光,因此沒少接濟窮苦坊鄰,被大家送號散財童子!”
“我還有這等高光時刻呢?來來來!你給我好好講講!”
洛陽經過楊廣的營造,又移全國富商來此,導致經濟空前繁榮,街道上金發碧眼的異域商隊往來不絕!各種叫賣聲,呼朋喚友聲更是不絕於耳,熱鬨非常!
宇文鶴一邊聽斛律安講另一個自己的過往,一邊欣賞繁華的洛陽城,十分愜意!
突然,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吆喝,這不是多日不見的宇文九妹嗎?咋地,聽說現在廢物也開竅,會修運河了?”
很快,宇文鶴就被一群鮮衣怒馬的公子哥兒圍了起來。
對於這幾人宇文鶴感覺很熟悉,不過就是記不起姓甚名誰。
“不知幾位仁兄怎麼稱呼,在下宇文鶴不錯,隻是這宇文九妹可是你們的親戚麼?”
這話讓一群膏粱子弟瞬間大笑開懷!
“對對對!宇文九妹是我們的親戚,也是你的親戚!”一個肥頭大耳的家夥邪魅笑道。
“哈哈哈!當年敢牽著老虎上青樓的傻子,如今也好意思在咱們哥兒幾個麵前賣弄文采了,當真是有辱斯文!不過講真,這教坊沒了你,少不少樂趣!”另一個揮著折扇的瘦子在那裡唉聲歎氣。
“宇文九妹,你是不是在家灌馬尿沒灌對地方,灌大腦裡了。”另外一個更誇張問。
“幾位實在對不住,若沒事,在下告辭!”
這群人一看就不像正經人,自己又想不起來和他們有什麼牽扯,所以宇文鶴明智地想趕緊脫身。
“唉——你那裡走,今日哥兒幾個有閒功夫,走!咱們教坊快活——快活!”
說完,也不管宇文鶴同不同意,就被一群家夥拽著走。
“安大哥救命!”
斛律安跟在後麵不語,因為眼前這一群,以前可是宇文鶴的死黨!
以前的宇文鶴與這群人算是臭味相投,都是豪門望族,又都是不學無術之徒!一天到晚的花天酒地,不思進取!屬於被家族放棄的廢人!
教坊乃是官辦青樓,裡麵女子多為犯管之後!因此裡麵不乏文采飛揚的之人,久而久之,成了洛陽最大、且最有名氣的青樓,是商賈、官員及其子弟的留戀之所!
一大群人剛嚷嚷著湧進來——
老鴇子老遠就看到了宇文鶴,立馬將樓內所有女子都趕進了房間,這位爺品味不好,上次來非要讓自己手下的姑娘,陪他的老虎玩,嚇得不少人當場尿了褲子!
“九爺,您好久不來了!”雖然臉上熱情,但是老鴇子不停往門外瞄的慌張,那是一點也隱藏不住。
“你什麼意思?大中午的,你不開門做生意,讓小娘子們睡大覺?”先前的胖子四顧,沒看到想要的場景不高興叫道。
“楊二爺您誤會了,姑娘們都在接客!”
“你放屁!”楊二爺怒斥:“今天我看你是找不自在,信不信大爺房子給你拆了!”
“楊二爺!我的大老爺唉!——不是奴婢不想讓您痛快!實在是九爺那吊眼白虎太過恐怖!”老鴇子被逼無奈,一邊打著臉裝樣子,一邊訴苦。
“哈哈哈!九妹,你老虎餘威猶在啊!”楊二爺囂張的衝宇文鶴大笑,然後饑不擇食地攬過肥成豬的老鴇子,吧唧就是一口!
看得宇文鶴心肝直顫!這老兄口味重,以後離他遠點,不見最好!
看著一臉懵的老鴇,楊二爺豪邁道:“把姑娘們都叫出來吧,這次我保證沒有吊眼白虎!”
老鴇子思之再三,眼前的紈絝子弟一個都得罪不起,隻能一咬牙招呼接客!
古人的驕奢淫逸,讓宇文鶴大開眼界,不過濃妝豔抹的胭脂味讓他十分反感,因此他半途就逃了出來!
結果卻被一直關注他的老鴇子帶到了一處雅間,老鴇子深怕他玩不儘興要鬨事!沒一會兒,就帶了一個長相還算上等的女子走了進來。
此女子大概十四五歲,吹彈可破的鵝蛋臉,布滿寒霜!
“九爺,裡麵的庸脂俗粉您看不上,這位是昨天新來的,知道您的喜好,特意給您留的。”老鴇子諂媚道。
“這就是你說的新人?哭喪著臉,你是有心想趕我走呢?”宇文鶴似笑非笑道。
“九爺容稟,這位可是大戶人家的小姐,由於家裡人犯了事情,新近才被教坊司發配到了這裡,充做了官妓,此女自幼習武,身段遠超一般姑娘,很適合您的胃口!”老鴇子擠眉弄眼,好似很了解宇文鶴愛好。
“這——好吧!”宇文鶴轉身對斛律安道:“安大哥,你也去玩吧,開銷都算我的!”
“好!屬下在門外候著,此女手上功夫不弱,九爺小心!”
宇文鶴點點頭,等斛律安與老鴇子出去,並關上房門後,宇文鶴來到那女子麵前,繞著她看了一圈。
“你叫什麼名字?”
“賀予初。”
“姓賀?你是賀大人家千金?”
“不敢!哼!宇文老賊全家都不得好死!”賀予初咬牙切齒,她自然聽說過宇文鶴,他父親被冤殺,也有他宇文家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