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瓊月見袁博樺父子三人聊得正起勁,她就起身去吩咐下人們收東西了。
其實這些日子周瓊月已經陸續吩咐人收的差不多了,隻有她和王爺住的屋子還保持著原樣了。
這會隻要吩咐人把這個屋裡常用的東西收一收就行了,其餘的東西就留在莊子裡,明年她跟王爺還要來住呢!就不用反複的搬來搬去了。
袁朝昌和袁朝康邊用早膳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跟袁博樺聊著元安的事情。
等周瓊月吩咐完外麵的事情進來的時候,袁朝昌兄弟倆早膳也用的差不多了。
袁朝康見母妃進來了,一點都不注意儀態,直接把碗裡的東西兩口塞嘴裡,站起來對著周瓊月道:“母妃吩咐好了沒有,要是沒有兒子去盯著人收拾。”
袁朝昌見弟弟這麼說,隻想給這個‘貼心’的弟弟一刀。
袁朝昌看著他碗裡還有的半碗東西糾結了一會,就繼續吃了。反正有二弟在,‘貼心兒子’這個稱號永遠也輪不到他,他認命了。
袁朝康這麼問,周瓊月確實很高興,“都收拾的差不多了,等你們倆用完早膳,就可以出發了。”
袁朝昌聽見母妃這麼說,默默的加快了用膳的速度。
袁博樺看著這兩個兒子,難得的沒有說什麼。甚至袁朝昌甚至在父親眼裡看到了滿意。
袁朝昌輕輕的搖了搖頭,想把這個可怕的想法甩了出去,再次加快了用早膳的速度。
等袁朝昌用完早膳,袁朝昌親自背的袁博樺上的馬車,袁朝康則親自扶著周瓊月。
周瓊月一進馬車,就感覺比外麵暖和多了,馬車裡麵鋪著提前烤暖和的棉被,馬車壁也比以前的多封了一層。
周瓊月真誠的誇讚兩個兒子,“你們倆用心了!”
袁朝康聽見母妃的誇讚,心情也挺好的,“父王、母妃坐著舒服,我跟大哥就高興。”
馬車一路走的都比較慢,大家都怕袁博樺的身子骨受不住。他們走了差不多三個時辰才到王府了。
馬車也沒有停在前院,直接開進後院周瓊月和袁博樺住的院子了。
還是袁朝昌親自背下來的, 袁博樺一下馬車都覺得他很久都沒有特彆疼的骨頭又開始疼了。
但是他麵上還是高興了,他在大兒子的背上打量著這座王府,他從小住到老的地方,他又回來了。
不過袁博樺這種疼隻持續了一會,等袁朝昌背著他進了內室,袁博樺就感受到了一股熱氣撲麵而來。
然後袁博樺就被袁朝昌放在了炕上,袁博樺伸手摸著暖和的床,一時間特彆的好奇,“這是什麼?”
袁朝昌也不居功,如實道:“二弟說這叫炕,是母妃為了您能回來住特意琢磨的。二弟找了一堆工匠,試驗了半個來月來成功的。”
袁博樺聞言伸手摸著這暖暖的炕,眼裡全是珍惜,他真是覺得這一生太短了,時間過的太快了。
等袁朝康扶著周瓊月進來的時候,袁博樺就恢複了滿臉的笑意,朝著周瓊月伸手。
周瓊月搭著袁博樺的手,坐在他的身邊,認真的感受了一下這個炕,誇道:“是挺暖和的。”
袁博樺用袖子擋住兩人牽著的手,摩挲周瓊月的手道:“多謝月兒了。”
周瓊月有點不好意思的嗔道,“孩子還在這裡呢!你亂說什麼。”
袁朝昌和袁朝康聞言十分知趣的行禮,“兒子告退!”
袁博樺見兩個兒子出去了,直接拉著周瓊月的手,“陪我休息一會吧!”
袁博樺的身體確實有點撐不住了,人也特彆的疲倦的。
在馬車上太冷了,袁博樺一直撐著不讓自己睡過去,這會到了這麼暖和的地方,一下就困了。
周瓊月也困了,不過她還是撐著讓府醫給袁博樺檢查了身體,才挨著他睡了。
袁博樺回了元安,整個人精神肉眼可見的好了,最開始周瓊月還提心吊膽的,以為是什麼回光返照。
但是持續幾個月袁博樺精神都挺好的,周瓊月就放心了,以為隻是因為回了王府,有利於袁博樺養病。
其實太醫已經跟袁朝昌和袁朝康交代過了,隻是大家都瞞著周瓊月而已。
在袁博樺精神好的這幾個月裡,每日周瓊月去哪裡,袁博樺都陪著她。
兩人甚至還重新逛了元安,那些他們年輕的時候一起逛過的那些地方。
這日周瓊月一起來,袁博樺就提議道:“我們好多年年都沒有去妙清寺上過香了,今日我們去上個香好不好?”
現在袁博樺說什麼,周瓊月鮮少有反駁的時候,“那我們把康兒帶著吧!萬一遇見什麼事情,我們就丟給康兒處理。”
袁博樺對著這個沒有意見,“就讓康兒陪著我們去。”
周瓊月和袁博樺現在都是說乾就乾的性子,兩人說要去妙清寺上香,兩人用完早膳直接就讓人套上馬車走了。
他們這一把年紀了,當然不可能自己爬上去,是被人抬上去的。
兩人上去之後,兩人攜手去把所有的殿都拜了一遍,主打一個心安。
最後兩人還去祈福樹那裡寫了各自的願望,周瓊月寫的是‘望與夫君白頭到老’。
袁博樺則寫的是‘望與愛人能有來世’。
不過他們二人都沒有給對方看彼此的願望,分開寫了分開掛上去的。
隻是兩人下山的時候,都給寺廟捐了一大筆香油錢,都希望佛祖能聽見他們的願望。
從妙清寺回去的第二日,袁博樺讓兩個兒子把兒媳婦和孫子孫女,都帶過來一起用個晚膳。
周瓊月覺得袁博樺十分的反常,又叫了一遍太醫,見太醫還是以往的那些說詞,周瓊月才鬆了一口氣。
周瓊月以為是袁博樺想晚輩了,想熱鬨一下,也都隨他去了。
袁朝昌和袁博樺在私下裡都紅了眼眶,特彆是愛哭的袁朝昌,為了不在母妃麵前露餡,每日早出晚歸的,心裡都想直接住到二弟郡王府那邊去了。
那日的晚膳十分的熱鬨,一直持續到後半夜,眾人才散了。
袁博樺則拉著周瓊月的手,一如往日那樣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