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知道的是,那酒的事情,承恩侯查出來了。這些年承恩侯管著暗地的那些陰私,這點見識也是有的。
但是承恩侯也不敢說就是了,甚至還把查到這個消息的人滅了口。
不是他心狠,要是被皇上察覺了,估計承恩侯滿府的人都要玩完。
承恩侯從來不賭當皇上的良心,不管皇位上坐的人是誰。
所以太上皇崩逝說冤也是冤的,說不冤枉也是不冤的。
他長成的六個兒子當中,隻有老大莊郡王和老五榮親王沒有出手,其餘的四個兒子都有小動作。
這四個兒子中,最冤的還是老六禮郡王,他是真的沒有什麼壞心思。
但是最終結果成了這樣,他也是逃脫不了的。
皇上看著手上折子上刑部尚書三人查到的內容,心裡忍不住有小小的竊喜,‘看來大舅舅也沒有父皇說的那麼無所不能嘛!父皇終究還是老了。’
皇上心裡腹誹什麼,也影響不了他啪的一下,把折子摔在了莊郡王他們麵前。
“看看你們都乾的好事。”皇上此時看起來那是無比的生氣。
而心裡特彆有鬼的老三恭郡王和老四嚴郡王都忍不住抖了抖。特彆是對馬動了手腳的老四,已經害怕的快要暈過去了。
莊郡王看著盛怒的皇上,顫顫巍巍的撿起四人麵前的折子,深吸一口氣就打開了。
莊郡王看了之後,第一反應是跪的離幾位兄弟遠了點,不可置信的看向其餘的三人,“老三、老四、老六,你們······”
其餘三位郡王看見大皇兄的反應,他們都絕望的跪坐在了地上。
但是人都是不到黃河不死心的,恭郡王三人也依次撿起折子看了。
最後大殿裡在場的所有人都把這個折子看了,很多人看皇家熱鬨的同時,也慶幸這種事情沒有波及自身,除了宣平侯爺。
宣平侯謝侯爺,拿著手上的折子,直接就跪在了地上。謝侯爺在心裡第一次後悔沒有製止女兒喜歡皇上。
老六禮郡王隻恍惚了一會,趕緊磕頭申辯,“皇兄!皇兄!臣弟真的沒有什麼壞心思,臣弟就是覺得父皇沒有帶護衛,擔心他在外麵逗留久了出事。
就想讓父皇早點打到兔子回去。皇兄······”
皇上因為自己有點心虛,六弟也確實沒有太大的壞心思,他沉默了一下開口道:“禮郡王李景福,剝奪郡王爵位,命其在府邸禁足一年,停俸祿一年。
李景福,你可服氣?”
本來禮郡王都做好了小命不保的心理準備了,沒想到隻是奪爵。這對於禮郡王來說簡直是喜從天降,滿意的不行,“罪臣服氣,謝皇上,皇上英明!”
皇上看著感恩戴德的六皇弟,心裡對此滿意的不行,麵無表情的補充了一句,“等父皇下葬後你再回去禁足!”
“罪臣遵旨!”李景福這會跪姿都要標準多,跪的腰杆板正。
李景福決定以後再也不跟皇兄們一起混了,太可怕了。特彆是連父皇的馬都敢動手腳的四皇兄,可怕!
李景福也不動聲色的往大皇兄那邊跪了點。
莊郡王:我其實也不想跟你跪在一起。
老三恭郡王和老四嚴郡王聽見皇上對老六的處罰,他們倆心裡又升起了隱秘的期望。
希望皇上也能對他們倆網開一麵,所以恭郡王和嚴郡王在地上不停的磕頭,“皇上,罪臣也是一時糊塗,真的沒有想要害死父皇的意思。
皇上開恩啊!”
恭郡王和嚴郡王也不狡辯了,直接就求情。
畢竟他們倆除了這件事情,手裡還沾了其他的事情。要是把皇上惹火了,把他們倆徹查一遍,那才是真的沒有活著的希望了。
以前覺得郡王的爵位太低了,現在竟然連命都不一定能保住了。早知道,早知道他們就不亂折騰了。
龍椅上的皇上看都沒有看恭郡王和嚴郡王一眼,“眾位愛卿是怎麼看的。”
下麵的人就開始各自抒發自己的意見,有說謀害太上皇罪不可恕的;有說太上皇剛走,應該不想見不孝子的;還有說太上皇身邊寂寞,讓兩人一家子都下去伺候的······
總之這些意見裡麵最輕的就是子孫除族,一家子圈禁的。
跪在莊郡王旁邊的李景福,聽著大殿裡這些人說的下場,手控製不住的抖。
莊郡王覺得這個膽子小的弟弟,臉色蒼白,一副隨時都要被嚇暈過去的樣子。莊郡王在心裡無奈的歎了口氣,不動聲色把他的袖子給老六,示意他拉著。
按皇上的想法是想把老三和老四賜死的,皇上怕這兩人以後為了給他們自己翻案,會繼續查這件事情。
皇上希望這件事情能到此為止。
但是太上皇剛死,又一次死了兩個皇子,他的名聲就要不好聽了。
皇上猶豫了很久,還是把老三李景柏和老四李景軒賜死了。皇上沒有遷怒他們的家人。
當然爵位也是沒有了。
李景柏和李景軒沉默了一會,也認了命,至少孩子還活著的。
雖然沒有爵位了,但是至少沒有被皇家除名,以後還是普通的宗室,也受李家皇室的庇佑。
也許不一定會權力滔天,但也是衣食無憂的。
宣平侯府就沒有這麼幸運了,被誅了三族,宮裡的珍妃賜死。
皇上還說這是看在李世歡公主和皇子李承乾的麵子上。
事情都查清楚了,太上皇的喪事就要進入正軌了。皇上特意召見了滿朝文武,最後給太上皇破例定了‘聖祖文武皇帝’。
這個諡號不可謂不高。
當侯公公奉旨端著毒酒,親自去送珍妃上路的時候,珍妃也沒有意外,反而平靜的提要求,“我要見皇上!”
侯公公在皇上身邊的時間多,自然知道這是皇上唯一愛過的人,他也不敢讓人強灌,隻能溫和的勸道:“娘娘彆掙紮了,皇上不想見您。”
“我也不為難公公,今日我要是見不到皇上,就算我死了,皇上也會有一堆麻煩的。你就這樣給皇上說,他會來見我的。”
此時的謝紫歆隨意的坐在椅子上,身上穿的是隻有皇後才能穿的鳳袍,仍舊是一副高不可攀的樣子。
侯公公看著就覺得牙疼了,“娘娘您等著,奴才親自去給皇上回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