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就端著一盞茶,麵帶笑容的看著女兒跟大兒媳嘀咕,她也沒有好奇的意思。
這些年她跟著侯爺,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要是子女願意讓她知道的事情,不用她問,都會告訴她。
要是子女不願意說的,她開口,就是討嫌了。
況且女兒能跟嫂子處的好,還能有悄悄話說,金氏隻有高興的意思。
俞氏拉著兒子的手,見大嫂和小姑子兩人自顧自的說著什麼,也沒有要理她的意思。
俞氏心裡委屈的不行,俞氏打量了上麵的婆母一眼,見婆母也沒有注意她的意思。
她就隻能稍微用一點力,捏了旁邊兒子彥哥兒的手一下,周益彥也隻小聲的哼了一聲。
周益彥雖然哼聲很小,但是在場的其餘三人還是都聽見了。
金氏啪的一下就把手裡的茶盞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對著彥哥兒招招手,“彥哥兒過祖母這裡來。”
周益彥先是看了一眼娘俞氏,見娘沒有反對才向祖母走了過去。
周益彥還挺喜歡這個祖母的,小孩子對誰是真的對他好,他也是有感受的。
金氏等周益彥走到了她跟前,直接就把他抱到旁邊的椅子上坐著,還遞了一塊糕點給周益彥吃著。
金氏安排好孫子,才瞪了俞氏一眼,“有什麼事你就說,你捏彥哥兒乾什麼?那不是你的親兒子啊?”
俞氏沒有想到她的小動作被婆母看在了眼裡,但是她也不慌,她隻是輕輕的捏了一下而已,連個痕跡都不會有。
俞氏麵露委屈的站起來,輕聲細語的說道:“母親這麼說,兒媳就沒法活了。兒媳隻是聽大嫂和小妹聊天走神了而已。
彥哥兒是兒媳跟夫君唯一的孩子,兒媳怎麼可能不疼他!”
俞氏說完就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隻是她這招也許對周智全有用,但是對在場的三個女的來說,那真正是個笑話。
金氏本來也不是什麼溫和的性子,在場的也沒有外人,她就更加不想給這個兒媳婦臉麵了。
“要哭滾回你院子裡哭,晦氣。”
俞氏聞言,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皸裂。俞氏也是能屈能伸的性子,從容的坐了回去,“看母親說的,兒媳隻是好奇小妹跟大嫂在說什麼而已。”
俞氏覺得她就差明說在場的人孤立她了。
金氏現在是一點都不想忍這個兒媳,“關你什麼事?沒事你就回你的院子繡繡花,彆出來丟人。”
就算俞氏臉皮再厚,被當著小姑子和妯娌的麵那麼說,怎麼也忍不住了。
俞氏站起來就想往外麵跑,坐在金氏旁邊的周益彥見母親要走了,趕緊哭道:“娘,娘······”
俞氏本來已經往外麵走了幾步了,聽見彥哥兒的喊聲,就又回來抱起彥哥兒就走了。
母子倆都哭著從正院出去,一副在正院受了欺負的樣子。
金氏看著這一切,表情都沒有變一下,這就是傳說中的娶妻不賢,害三代吧!
大嫂程氏才回來不久,是第一次看見俞氏和婆母兩個相處,她端莊的表情都差點維持不住了。
程氏忍不住湊近小妹問道:“五弟妹一直這麼······”
周瓊月剛看了一出好戲,聽見大嫂問,趕緊點了點頭。但凡慢一秒,都是對這些年她看的這些戲的不尊重。
程氏見此,隻在心裡感慨,‘這五弟妹可真不像是大家閨秀的樣子,連表麵功夫都維持不住。’
周瓊月一見,就知道大嫂在想什麼,“你彆看五嫂這副作派,在外麵她的名聲一直很好,甚至比你我都好多了。”
這下程氏連眼睛都瞪大了,“五弟就這麼由著她?”
這周瓊月就不知道了,畢竟她一個妹妹,也不好插手哥哥房裡的事情。所以周瓊月也乾脆的搖了搖頭。
最後周瓊月還怕大嫂誤會了她的意思,補充道:“這個我沒有問過五哥。”
“全哥兒都快住在翰林院了,那個蠢貨還不知道反省,以後有她的苦頭吃。”
金氏覺得要不是,她怕給全哥兒塞了妾,會讓大兒媳婦多想,她早就想給全哥兒塞幾個美妾了。
金氏就不信,有了妾室,俞氏那個蠢貨還有精力計較這些有的沒的的。
“就是彥哥兒挺可憐的。”程氏這幾年日子過的美滿,就難免心軟了一些。
她不同情俞氏那個作的,她就是擔心彥哥兒被五弟妹養廢了 ,那可是五弟的嫡長子。
更何況五弟向來對她這個大嫂都挺尊敬的,又對嶸哥兒德哥兒好,每年沒少讓人送新鮮的玩意去泉州。
程氏也擔心五弟將來後悔沒有多管管兒子 。
說起這個金氏覺得她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他們侯府家大業大的,也不能真的跟俞氏胡鬨,“我也抱來養過的,俞氏鬨騰的厲害,那絕食就是真的絕食,三天都滴水不進。
我們這種人家,要是傳出逼死兒媳這種名聲,府裡和族裡的那些男子,以後怕是婚事要艱難了。
頗有點投鼠忌器。
不過你五弟說等彥哥兒六歲,就搬到前院住,到時候俞氏手就伸不到那麼長了。”
現在金氏就盼著彥哥兒六歲了。
“到時候怕是也很難!”周瓊月聽完之後,感慨道。
“到時候如果俞氏還要鬨,就不要怪我們侯府不講情麵的。雖然侯府這幾代都沒有休妻的,但是也不是不能有。”
金氏說到這些,眼神都嚴厲了不少。反正現在他們承恩侯府可沒有什麼好束手束腳的了。
程氏見婆母這麼生氣,笑著打圓場道:“兒媳是第一次有人能讓娘這麼生氣。”
金氏對這個大兒媳向來十分的滿意,所以在她們二人麵前,金氏也沒有端著,“唉,當母親的都一樣,孩子是母親的逆鱗。你五弟過的不好,我這心氣怎麼都順不了。”
“娘說的是,以後兒媳也要向娘學習,當一個好婆婆。”程氏這話雖然是有誇婆母的意思,但是她也是真的這麼想的。
這種事情要是放在彆的府裡,當婆婆的有無數種辦法磋磨兒媳,但是婆母卻一直想讓兒子自己做主。
隻是五弟自己還沒有想清楚,所以這件事情才一直拖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