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雖然去午休了,但是也是在床上輾轉反側,被氣的沒有怎麼睡著。
即便如此,金氏也沒有著急起床,而是在床上躺著閉目養神,腦海裡想著要怎麼處理這個庶子和孫氏那個異想天開的姨娘。
金氏一直在床上躺到了平日裡她該起床的時候,才慢悠悠的收拾起來了。
金氏起來之後,又開始看賬本,處理一些她名下莊子和生意上的事情。但是由於心情不好,處理這些的效率十分的緩慢,最後金氏還是決定帶著人去小花園逛了一圈。
金氏帶人出去逛的時候,路過周智文和孫姨娘跪著的地方,眼神都沒有給兩人一個,直接就帶著人走了。
金氏身邊伺候的人,整個下午都是戰戰兢兢的,生怕踩了世子夫人的雷點。
周智文看著嫡母帶著人出去了,隻有兩個嬤嬤在這裡看著他們母子倆。周智文就再次伸手要扶姨娘起來。
他跟姨娘兩人跪了這麼久,他覺得腿都沒有知覺了,他覺得差不多就行了。
孫姨娘見世子夫人這個態度,就知道這件事情比他們倆想象的還大,就更加不敢起來了。
周智文見姨娘這樣,心裡忍不住的心酸,想著總有一天他會讓姨娘風風光光的,再也不是那個被人隨便拿捏的姨娘。更不用看姨娘的眼神。
周智文心裡想著以後,麵上他湊近姨娘,小聲的勸道:“姨娘,我們先起來吧!等父親回來了再說,或者我們去找祖母做主。”
在周智文的心裡,嫡母就算再不爽,也不敢不聽父親和祖母的話。他對嫡母還真是不怎麼懼怕。
孫姨娘聽見兒子的話,嚇的趕緊捂住周智文的嘴巴。
她隻是一個姨娘,要是敢跟世子夫人兩個公然的打擂台,不說彆的,光世子妃都有千萬種人不知鬼不覺的手段弄死他們母子倆。
不要看平日裡世子夫人好說話,就覺得世子夫人是個蠢的。
“姨娘······”周智文模糊的抗議,讓姨娘放開捂著他的嘴。
“你聽姨娘的話,好好跪著。要是等會世子回來,看在我們母子兩知錯了的份上,也許這一劫就能過去了。”
孫姨娘此時生怕兒子犯渾,她此時也後悔,早知道兒子這麼沒有成算,她就不攛說兒子去走捷徑了。
孫姨娘見兒子點頭了,才放開捂著兒子嘴的手。拉著兒子繼續跪好。
周智文雖然不願意繼續跪,但是他是個孝順的孩子,也舍不得姨娘一個人在這裡受苦,他也隻能陪姨娘跪著。
旁邊的兩位嬤嬤把這娘的小動作都看在眼裡,麵上沒有什麼,心裡就更加鄙視了。覺得這就是兩個養不熟的白眼狼,還想著跟夫人打擂台,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兩位嬤嬤都想著這些,盯兩人盯的就更認真了,等會她們要把這兩人的行為一五一十的稟告給夫人,可不能讓夫人被小人蒙蔽了。
周智文此時還沒有意識到他今日的行為犯了多大的錯,隻是以為跪到父親回來,再被罵幾句,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
等晚上周文璨下值回府的時候,剛進府就收到消息了。但是消息隻是說四少爺跟福安王妃產生了衝突,被福安王妃身邊伺候的人踹了一腳,這會還在攜陽院裡跪著呢!
周文璨心裡還是有這個兒子的,畢竟這個庶出的兒子平日裡學習還算刻苦,也不愛作妖。他也是有幾分喜歡的。
所以周文璨衣服都沒有換一身,就帶著人直接往夫人的院子去了。
周文璨到攜陽院的時候,周智文和孫姨娘都滿臉的蒼白,孫姨娘更是一副隨時要暈了的樣子 。
不說周智文身為侯府的公子,雖然是庶出的,但是從小也可以說是錦衣玉食,沒有吃過這種苦。
而孫姨娘也因為金氏的寬容,自從當了姨娘也沒有受過這種苦。
兩人看見世子周文璨回來了,都轉身行禮,但是周文璨也沒有理周智文和孫姨娘,直接略過他們兩就往裡麵走了。
周智文隻能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姨娘,姨娘對著他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他繼續跪著。
周智文就隻能繼續跪著,他倒是還好,他主要擔心姨娘受不住。但是這會父親沒有發話,他也是不敢擅自起來的。
他是看見過父親收拾三叔的,父親在他心裡的威嚴那是他完全不敢忤逆的。父親收拾弟弟就跟玩事的,那要收拾他就簡單了。
周文璨一進去就看見夫人金氏笑著坐在餐桌旁,菜都上好了,看樣子,就等著他了。
金氏看見周文璨來的這麼快,朝服都還沒有換。心裡嗤笑了一聲,麵上還是站起來溫柔的行禮。
周文璨見夫人這樣,哪裡還不知道這會夫人也生他氣了。他趕緊扶起金氏,嘴上勸道:“夫人,彆為不相乾的人生氣,不值得。”
也不知道周文璨說的是外麵跪著的那兩位是不相乾的人,還是說的他自己是不相乾的人。
金氏避開了周文璨要扶她的手,“世子來的倒是快!”
“我主要是怕外麵那兩個混賬氣壞了你的身子。”周文璨是不可能在夫人麵前表現出來在乎庶子和姨娘的,這點情商他還是有的。
金氏也不說信與不信,隻是徑直的坐在了餐桌旁邊,把選擇權丟給了周文璨,“世子是要先用膳還是先處理周智文和孫姨娘的事情?”
“先用膳吧!既然做錯了事,就讓他們母子倆跪著吧!”周文璨說完之後,就拿著筷子率先給金氏夾菜。
金氏對周文璨這個表現還算滿意,就沒有拒絕周文璨的夾菜。
周文璨見此,心裡鬆了一口氣,看來事情不大,則更有心情用膳了幾分。
等周文璨和金氏用完了晚膳,金氏主動吩咐道:“讓四少爺和孫姨娘進來吧!”
過了這麼久的時間,金氏已經不那麼氣了,隻是一個心被養大了的人而已。
周智文和孫姨娘一進來就立馬行禮,孫姨娘進來的時候站都有點站不穩了,全靠身邊伺候的人扶著。
金氏端著一杯熱茶,語氣甚是平靜,“跪著吧!文兒你自己跟你父親說,你乾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