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璨這話一出,把承恩侯就給說懵了,誰家嫡出小姐及笄不辦及笄禮的,這不是鬨笑話嗎?
但是他也知道大兒子的性子,不可能無中生有的。
承恩侯習慣性的看向了旁邊夫人柳氏。
柳氏······“老三家的說這一年多,侯府的嫁娶多,就銀子有點不趁手,也沒說不辦,就說小辦一下就好了。”
柳氏其實說起這件事情,也覺得底氣不足來著。確實,這元安的貴女,除了家境不好的以外,真的沒有誰及笄禮寒酸的。
“小辦是怎麼辦?要是一家人吃一頓飯,那就不用了。兒子自己給月兒辦。要是你們覺得未來的王妃不配在侯府辦及笄禮,兒子也可以去金氏的陪嫁宅子裡麵辦!
兒子告退!”
周文璨說完,拱了拱手,就怒氣衝衝的走了。
柳氏本來還覺得有點底氣不足的,這會看見周文璨的態度,瞬間就底氣十足了,“侯爺,你看周文璨這個樣子,像是誰欠了他的一樣。”
“不然呢?你明日跟老三夫妻兩說,要是管不好這個中饋,他們三房就給本侯爺滾出侯府去。”
承恩侯說完,也不想在這裡待了,立馬帶著人就追著大兒子出去了。
要是真的不給月丫頭辦及笄禮,算是把大兒子那一家子全部都得罪,搞不好,老三都要被老大玩廢。
有時候承恩侯是真的不懂,夫人和老三夫妻倆腦子裡都裝的是些什麼?
明顯周瓊月嫁的這麼好,打好關係了,以後就是妥妥的人脈,這些人非要去找晦氣。
周文福:沒有,冤枉,這事我真不知情。
“侯爺,侯爺······”柳氏也跟著承恩侯追了出去,可惜前麵兩人都走的太快了,她沒有追到,隻能又帶著伺候的人回來了。
柳氏隻能恨恨的回屋子裡摔了幾個花瓶出氣,“明日早上,孫氏過來請安,讓她在院子裡跪一個時辰。”
柳氏不覺得她自己有錯,錯隻能是彆人挑撥的。不過這次她也沒有冤枉孫氏,她一開始確實沒有動這個心思來著。
隻不過就算是柳氏生氣,也不忘記囑咐人不準外傳,會護著三房的麵子。
其實周文璨本來也走的慢,聰明的他當然也想過父親追出來,或者不追出來,他要怎麼應對,所以他本來也算是在等承恩侯。
當然承恩侯追出來,就是能追到他的。
“老大!”承恩侯看著周文璨的背影,不顧形象的喊了一聲。
周文璨聽見聲音,立馬停了下來,轉身行禮一氣嗬成,“父親還有什麼吩咐?”
“這件事情為父確實不知情,老三媳婦······”承恩侯本來是想說老三媳婦也是一時之間想岔了,但是他感受到了周文璨那看透一切的眼神。隻能把後麵的話改了改:
“這件事情是老三媳婦的錯。”
周文璨早就不在意父親母親的那些偏愛了,隻提他關心的問題,“那月兒的及笄禮?”
“會大辦的,不會虧待月兒的。”承恩侯趕緊承諾,生怕下一秒老大就直奔老三的院子去了。
並且他相信,老大是真的做的出來,去兒媳婦的陪嫁房子裡給周瓊月那個丫頭辦及笄禮那種事情。
承恩侯覺得倒是他這張老臉就丟大了,估計到時候連宮裡的娘娘都會有意見。
周文璨不管父親在打什麼算盤,隻強調一件事情,“父親,月兒不僅是兒子的嫡女,還是兒子唯一的女兒,如果她都不能享受到這個侯府的半分榮耀,那以後誰也彆想再享受到了。
這些年侯府雖然是父親您在明麵上撐著的,但是兒子暗地幫那人做的事也不少,這份榮耀兒子也是出了大力的。
兒子並不是隻靠一個侯府世子就坐享其成,您跟母親想寵三弟,兒子跟二弟從小就沒有說過什麼。
但是兒子受委屈是兒子的事情,但不包括兒子的夫人和兒子,更加不包括月兒。”
周文璨並不覺得他是什麼好人,如果他維係的侯府不能給他在意的人帶來榮耀,那他就毀了這份榮耀,是不可能便宜彆人的。
承恩侯是這下是真的震驚,這些年他跟夫人偏寵老三一點,他們兩也是知道其餘兩個兒子心裡也許是有怨氣的,但是他沒有想到老大的怨氣已經這麼大了,竟然還有得不到就要毀掉的心思。
他隻能強裝鎮靜,用微微顫抖的手指著周文璨,眼神好像在說‘你這個逆子’
“你這是算威脅為父?”
“如果父親非要覺得是,那就是吧!”周文璨全程笑著的,有時候還彎著腰,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多麼父慈子孝的畫麵呢!
其實承恩侯都快被這個不孝子氣死了,但是他還不能撕破臉,畢竟老三確實鬥不過老大,甚至都不需要一個回合,老三估計就玩完了。
“這次真的是老三家的想岔了而已,都是一家人,話說開了就好,哪裡就那麼嚴重了。”
承恩侯解釋了,還試圖和稀泥。
周文璨本來也不在意承恩侯的態度,反正隻要月兒的及笄禮能大辦就好了。
“還有月兒的嫁妝,該公中出了,父親您讓三弟妹大方點,要是偷工減料,以次充好,到時候整個元安都會知道三弟夫妻二人連侄女的嫁妝都要克扣,這可真是貪啊!
你說三弟頂著這個名頭,以後想找個混日子的差事都找不到了吧!誰敢用連侄女嫁妝都要貪的人呢!
這種壞人出門被揍,斷個胳膊斷個腿的,想來父親這麼正直的人也是覺得合理的。”
周文璨話語裡滿是可惜和遺憾。
而承恩侯隻聽出了滿滿的威脅和隨時都要砸鍋的威脅,但是他也沒有什麼好辦法,除了默默的生氣。
承恩侯隻能揉了揉眉頭,再次承諾道:“放心,不會少了月兒的。”
“那兒子就多謝父親了,兒子告退,父親您也早點休息吧。”周文璨笑的很是隨和,一副十足的孝順兒子的樣子。
誰也不敢相信這麼溫潤如玉的人,會放出那樣的狠話。
承恩侯對著這個討債的大兒子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他從來沒有哪一刻有他此刻這麼無助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