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冉冉被廢的事在池硯拜師禮的掩蓋下埋了回去,但紙包不住火,後續影響不小。
池硯也是後腳知道的這件事,知道後她也感到了驚訝,餘冉冉從廢物五靈根淪為了完全的廢物,事情還是在合歡宗內發生的。
而合歡宗內將上下都調查了一遍,
也沒有找到分毫有關餘冉冉靈根被廢的線索。
池硯手指輕扣著桌麵,溫和的瞳色徐徐加深了點。
整個合歡宗內,能把餘冉冉無聲無息廢了的人並不多,
能做到這般地步的人,池硯將人選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圈出了三個答案。
合歡宗祖地老祖,赫連翊和她師尊危瑾之。
合歡宗祖地的師祖大能們都是受天地限製,等著飛升的人,不會閒的沒事去找萬劍宗麻煩的。
她師尊危瑾之在餘冉冉被廢當天一直陪著她,沒時間做什麼。
池硯將兩個答案排除之後,最後將廢了餘冉冉的人選瞄定在了赫連翊身上。
赫連翊乃大能轉世,能做悄無聲息的廢了一個人,沒什麼可奇怪的。
此事池硯心中有數,便也沒再多探究。
《驚世女仙》中的女主在真女主還沒來之前就完全廢了,對於池硯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
畢竟她把真女主變為混沌靈根的機緣給完全截胡了,現如今池硯半點都不想給真女主爬起來的機會。
然,現在真女主還沒來。
若是她早殺了餘冉冉,真女主穿到了其他人身上,到時候池硯就不好防範了。
倒不如讓原女主穿到個全廢的人身上來的省心。
修仙之人無歲月,匆匆間,便是光陰八載。
“湛初小師叔已經金丹巔峰了,馬上要渡元嬰雷劫了。”白衣弟子扯了扯旁邊的新弟子的衣袖,小聲嘀咕著。
“這麼快的嗎?我聽說那湛初小師叔入門才不過短短八年,八年時間就入門到金丹,未免太恐怖了一些吧。”新弟子倒吸一口冷氣,隻覺駭然。
“確實快,八年前湛初小師叔拜曜啻道君為師時,我還觀過禮,當時小師叔才煉氣期,我也就是個築基。
沒想到八年過後,我還是個築基,小師叔卻到了金丹巔峰,簡直恐怖如斯。”
紫衣的內門弟子路過,聽到話題的討論中心是那位存在,不由也跟著議論了兩句。
“見過師兄。”
“見過師兄。”兩名外門弟子見有內門弟子搭話,立刻躬身執禮。
“沒事沒事,就隨便搭了兩句。”紫衣內門弟子擺了擺手,索性一撩衣擺,和兩名外門弟子坐在了一起,一起八卦了起來。
“話說咱們宗門三年前是不是出了個外門天才,與藏書閣觀書,
一日從煉氣入了金丹,簡直神人也,也不知道他最近是個什麼情況。”旁邊的女弟子見有內門弟子參與討論,立馬湊了過來,加入搭話。
“你說的是叫赫連翊的那個外門弟子吧。”紫衣內門弟子揉了揉發冠,本來很好脾氣的一個人表情中罕見地帶出了幾分不滿道:
“那赫連翊成為金丹期之後沒有去內門拜師,反而開了個峰頭,做了宗門執事。
而且他還得了湛初小師叔的青眼,得了湛初小師叔賞識。
湛初小師叔何等光風霽月的人物,怎麼就對個五靈根弟子多有看重了,那赫連翊簡直是踩了狗屎運。”
聽內門弟子此言,其他幾個外門弟子不由皺了眉頭。
就連剛剛開啟赫連翊話題的女弟子也是皺了皺眉,手指上的蔻丹攥緊了弟子服,將弟子服抓出了一片痕跡。
原本她是前段時間見了那赫連翊一麵,覺得對方長的不錯,是個不錯的雙修對象,
但赫連翊已經成為一峰管事了,她這樣的外門弟子根本沒機會與之接觸,剛看有內門過來,她就想著打聽一下赫連翊的消息的。
沒想到赫連翊居然攀了湛初小師叔的大腿,她指甲一個用力,聲音染上了些許不忿:“湛初小師叔神仙人物,怎麼能和赫連翊那個泥腿子混為一談?”
紫衣內門弟子的話被詰問,他本該生氣的,但一聽到那外門女弟子的氣怒之言,就感覺對方的話說在了他的心坎上。
“確實,赫連翊那泥腿子未免太過好運,居然能見到湛初小師叔。”
他長歎一口氣,內心生起了幾分悵惘,想他也是金丹期,怎麼就得不到湛初小師叔的關注呢?不求其他,便是能見一眼,也值。
“湛初小師叔當年不是訂了一門口頭婚約嘛,放心吧,那赫連翊見了湛初小師叔的未婚夫後,會知難而退的。”
“但願如此吧。”
——華闕閣內,
流水潺潺,綠茵蓯蓉。
十裡春風拂過,
桃花紛紛恰似雨落,鮮研花瓣鋪灑了滿地。
年輪一圈圈地在樹乾上展開,著月白色吊帶長裙外罩淺紫色紗衣的女子半靠著桃花樹,墨發如瀑,長發被一條淺紫色緞帶挽起。
煙眉溫波脈脈,長眸瀲灩點漆。
麵頰如玉,卻帶著氣虛虧空的蒼白脆弱,平添了幾分破碎柔弱。
整個人氣息溫和質婉,惹人生憐。
一隻手被池硯枕在腦後,另一隻手拎著白玉酒壺。
拎著白玉酒壺的手一抬,外罩的淺紫色輕紗衣衫從手腕上滑落,落至了手肘處,露出了蒼白纖細手腕。
晶瑩的酒液邊順著壺嘴落入殷紅的唇。
池硯的眸子變得更加蒙矓了幾分。
“阿硯,身體不好便彆睡地上。”危瑾之將眼前一幕收入眼底,斂了斂眸子,他無奈上前兩步,
撩起緋色的紅衣衣擺,坐到了池硯對麵,將池硯手中的酒壺給扯入自己手中,仰起頭,將白玉酒壺中的剩餘酒液一飲而儘。
“師尊,給我留點。”池硯半闔著眼,長長的睫毛將那雙柔婉的眸子覆蓋,在眼瞼處打下了一排陰影,溫沉的聲音染上了幾分卷懶。
“你是師尊還是我是師尊。”危瑾之都快被池硯搞沒脾氣了。
他自從收了徒弟,每天的心都跟著吊了起來。
他徒弟在修煉一事上從來都沒讓他操心過,修煉起來的那股瘋魔勁兒,讓他都佩服,
但除了修煉,他對這個徒弟,簡直是哪哪都操心。
修仙者要辟穀,但阿硯貪口,他就隻能跑去和衍行宗的那群食修學庖廚。
阿硯穿的法衣非極品不穿,用的器物非精品不沾手……
伺候起來,簡直是個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