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有自知之明。”池硯扒拉著柯子安,將青年矜貴的麵龐收入眼底。
越看越順眼。
怎麼說呢,還是上趕著的男人最香,又是給錢又是給人的。
有的時候她也在思考,為什麼會有女人願意為男人付出那麼多,帶他走入自己的圈子,陪他功成名就,等他口吐糟糠之妻,不過爾爾,然後待他休妻棄子,被說一無是處。
賠錢又賠人。
池硯覺得當男人的快樂真的讓她想象不到,窮困潦倒之時,得了漂亮老婆,得到漂亮老婆的鼎力支持後往上爬,成為人上人時又有無數鮮嫩的十八歲姑娘上趕著當老婆。
過的不錯時就是家裡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過的不順時就是請糟糠之妻下堂,換個外麵自己更喜歡的;倘若過得差勁時,那就可以讓糟糠妻消失了。
總之就是男人應有儘有,妻子一無所有。
想想就覺得男人過的可舒坦,池硯突然就覺得自己現在這樣過的其實…有點走上了那個讓男人又賠錢又賠人,最後說不定還得被她嘎的路。
挺好的。
說起來,池硯感覺結婚還真是一門學問。
按理說,彩禮應該是男方給女方家長的一筆錢,是屬於女方個人的,但總有一些男人會打著還房貸的旗號讓女方把彩禮掏出來先還房貸過日子用。
這樣彩禮這筆屬於女方個人財產的錢就成為了夫妻共同財產,離婚的時候,屬於女方個人的彩禮錢根本就收不回來,分割夫妻共同財產時也分不了多少。
還有一些男人更精,沒結婚男女朋友交往時,總是主動給女方轉賬,買東西時總讓女方給他買。
明明男方給女方的錢是兩個人一起花的,可最後查記錄的時候全是男方給女方轉賬。
判的時候女方得把所有錢都倒賠給男方,賠錢又賠人。
不得不說,賤男人真多。
“走吧。”柯子安低低地在池硯耳邊說話,說話的聲音有點蠱,像是兩人不是要出去逛街,而是要乾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長著一張貴公子的臉,做的事卻一點都不像貴公子,有點見不得人的禁忌感,真是神奇的反差感。
百樂大樓中,池硯被柯子安攔著肩膀,走在一行行攤位中,她懶懶地漫步著,鞋跟踏在地麵上,發出輕緩又有節奏的噠噠聲。
柯子安攏在池硯肩膀上的手收緊了一些,突然有點想趴在她懷裡撒個嬌,她會不會想抽他。
腦子的思想在跑馬,他不由把注意力挪到了她身上,硯喜歡他嗎?
他也不是很清楚,他能感受到硯對他的喜歡,可他總感覺硯更喜歡的是他的臉,不是他這個人。
若是她對所有人都這樣便罷了,可他感覺她對烏開霽還是不一樣的,
總歸硯和烏開霽相處了那麼多年,一起相依為命,硯對烏開霽特殊很正常,可是他也挺想被硯特殊對待的,怎麼樣特殊都可以。
隻要有一點特殊就好。
衣裙琳琅的掛在掛衣架上,有淺色的裙裾,還有深色的西裝,不過更多的還是旗袍。
短款旗袍以及長款旗袍,都是現在這個年代人們喜歡的靚款。
不過池硯並不缺衣服,她的衣服有的是她自己動手做的,有的是烏開霽找大家上門給她專門定製的,還有一些是各大頂牌定期送上門讓她選的。
逛街也不過是為了感受一下買買買的快樂罷了。
“換上這件試試。”柯子安提了一件酒紅色的魚尾長裙,微笑唇輕輕抿起,眸光淺淺的,盈滿了星河。
看著池硯時,鋒利的眉眼變得溫和,眸光中恰似有小星星在冒。
“眼光不錯。”池硯將柯子安遞來的衣服雙手接過打量了一番,酒紅色,是她不經常接觸的熱烈顏色,她之前穿的衣服大多是素色的,素色之下,更能遮住人心的肮臟。
將酒紅色的衣裙穿在身上,瀲灩的色彩是少有的鮮活。
是與平日清絕不同的迤邐,柔媚妍麗,風情冶豔。
斜斜的靠在牆角,柯子安目光炙熱了幾分,好耀眼,真想讓阿硯踩他。
興奮湧上心尖。
硯一身暗紅色的長裙鋪展開來,裙袂連翩,長發半紮著,修長的脖頸白皙纖細,背脊單薄又筆直,
容色清婉柔雅,高挑的身形出類拔萃。
“硯,我覺得你該誇誇我的眼光。”柯子安矜驕的揚起眉眼,不羈輕縱的神色間滿是得意,他的眼光果然不錯,硯穿什麼都好。
“你真棒。”池硯被柯子安逗的想笑,還是一本正經的誇了柯子安一句。
“我當然棒了。”柯子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頰側,有點自戀道。
“大言不慚。”池硯覺得人臉皮厚一點也蠻有意思的,至少樂趣不少,她準備把衣服換回來,手腕卻被柯子安一把攥緊了。
“就這麼穿著吧,我想看。”柯子安其實想說的是就這麼穿著吧,穿回去踩我,不過話到嘴邊,他又有點說不出口了。
感覺說出口,自己就和個變態似的。
“也行。”池硯應了一聲,穿什麼衣服不是穿,好看就行。
又挑了幾套衣服,等逛得差不多了,他們兩人就坐在包廂中等著茶點,
場子已經被清過了,
隻有他們兩個人。
包廂內葉片蔥蔥,
蒼翠的色澤自包廂的頂部垂落而下,清幽雅致,芳香彌漫。
手持一截自包廂頂部垂落而下的竹葉,池硯低頭聞了聞,感覺還算不錯。
柯子安思緒有點飄,見池硯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有點賭氣的側身埋入池硯懷中,沒說話。
整個人在池硯懷中磨來磨去的,想要讓池硯哄哄他,再不濟,理理他也是好的。
感受到懷抱中的觸感,池硯伸出一隻手漫不經心的捋著柯子安的發絲與背脊,感覺還真挺有意思的,柯子安怎麼這麼喜歡撒嬌?
好生討喜。
一時間池硯突然有些懂柯子安為什麼喜歡撒嬌了,大概與她骨子裡就強勢的性格有關。
強勢,池硯揣度著這個詞。
驀然回首,池硯發現她骨子裡居然是強勢的,想要把一切都掌控在手中的強勢。
低眸與在她懷中仰視著她的柯子安相對視,一人溫緩柔婉,一人矜貴清傲。
張了張嘴,柯子安不知怎麼,就是從那張卷雅繾綣的麵龐上看出了深入骨子的淡漠。
心口有點抽疼,她明明不會這麼看待烏開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