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真的是哪哪都長在了他的心尖尖上,一顰一笑和慢動作回放似的在他的腦海中循環播放,都這樣了,不娶合適嗎?
不把人帶回去合適嗎?
沈渝崢把小叔叔在心中又罵了一遍又一遍,老登西,怎麼什麼都要和他搶!
一頓飯吃完,沈渝崢基本已經被池硯迷傻了,腦殼子裡的軍工製造已經全都被乾掉小叔叔上位給塞滿了。
昏黃的霞韻點燃了半邊天幕,一片片的火燒雲在空際熾烈的綻放出了夜的前奏。
“我送你回去。”沈渝崢推了推他放在國營門口的三八大杠,靜默的墨藍色瞳眸中一片純淨清澈,望著池硯時,讓池硯有種被星河垂青之感。
“有勞。”池硯伸手彎腰擺了一個有請的手勢。
今天吃的國營飯店距離池家還是有些距離的,天都快黑下去了,她是絕對不可能自己莽回去的,萬一路上被人拖走了,不得哭死了?
可不能吃一頓飯半路上把自己給折了。
沈渝崢輕“嗯”一聲,坐在自行車前座上,一雙修長的大長腿撐著地麵道:“好了,上吧。”
一下坐到了三八大杠的後座上,雙手拽在了沈渝崢的襯衫一擺上,池硯的腿有點不習慣的抬起遠離了些自行車的後車輪,生怕一個不小心把自己的腳給卷進車輪裡。
那不得疼個半死。
許是看出了池硯的心緒,沈渝崢放慢了蹬車的速度,單手握著自行車把,一隻手輕輕摁在了池硯攥著他衣擺的手上。
感受到手背上溫潤的觸覺,池硯並沒有拒絕觸碰。
沈渝崢墨藍色的瞳眸中彎出了一片瀲灩的弧度,帶著薄繭的手反手扣住了池硯拽著他衣擺的手,溫潤修長的手指一根根插入了池硯柔嫩纖長手指的指縫間。
兩人十指緊扣,感受著彼此間傳遞的溫度,靜待著心跳的加速。
等車停到了池硯所在的員工宿舍附近後,沈渝崢才停了自行車,直接雙腿踩在了地麵上,一眼看去,池硯感覺對方的腿比她命還長,很適合把、玩。
多看了兩眼後,她立刻收回了視線,不正經歸不正經,讓人家看出自己不正經可就不太好了。
回到單身宿舍,她一點點的整理著自己有些紛雜的思路的同時還沒忘了一點點晾曬著自己整理過的陳皮。
陳皮香氣清新舒適,淡雅宜人,具有獨特的果香和草藥味。
是她最喜歡用於調香料的材料之一。
而且陳皮不僅能夠用於調香,還有極高的藥用價值。
辛香行散,苦燥溫化,入脾、肺經。既調理脾肺氣機升降而理氣調中,又燥濕理氣而化痰濁,凡氣滯、濕阻、痰壅之症皆可投用。治中焦氣滯證尤佳,兼寒者最宜。
淺淺垂眸沉吟,纖長的睫毛遮住了池硯有點悠遠的神色。
她在想,池解放到底和黑市的誰摻和在了一起?
以及趙倩倩今天異常的行為,彆看趙倩倩這個人經常趾高氣揚用鼻孔看人,可人卻極有眼色,遇到剛不過的秒認慫,
在知道自己的家庭背景之後,原本還和她叫板塊的事情瞬間被叫停,每天躲著自己走,兩人杵在同一空間見麵的機會基本降低為零。
趙倩倩可謂是把欺軟怕硬做到了極點。
可今天趙倩倩居然一反常態,又跑來用鼻孔瞄她了。
這明擺著是傍上高人了。
這個高人很有可能就是喬春紅唾棄不已的趙倩倩的姐夫。
第一個關於池解放的問題可以摁下不論,左右池解放早晚都得出事。
至於第二個問題,這個問題於她而言可比第一個問題重要的多。畢竟她之前和趙倩倩結下了梁子,一不小心被人陰了就不好了。
小心無大錯,粗心鑄大過。
可惜她當時有事相親,忘記問喬春紅趙倩倩的姐夫是誰了。
翌日清晨,池硯由於放不下自己昨晚思索的問題,踩著曦露就往供銷社走,路上還碰到了沈靖初這個經常跑去供銷社找她的美男陪陪。
路上看到這男人的時候,池硯稍微驚訝了一下就不以為然了。
她長這麼漂亮,有人來找她倒貼她送溫暖,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沈靖初下撇的眉峰帶著幾分溫和,墨藍色的瞳孔愉悅的半彎了起來,眼尾肆意上揚。
“硯呐,我這兩天忙,你有沒有想我?”他聲線內斂又張揚,眼尾眉梢日常存留的挑釁弧度被暖意融化。
“不想,你是哪兒來的大忙人,讓我想你?”池硯溫雅婉致的麵龐弧度優越,聲線怠惰。
說起來,她確實有好幾天沒見過沈靖初了,上次見麵的時候,沈靖初眉宇間長含一抹淡淡的不易察覺的煞氣,但這次見麵他卻放鬆了很多。
看來沈靖初查黑市的事進度不錯。
沈靖初無奈淺笑:“真的一點也沒想嗎?”
“沒想,你是我的誰,還用我來想。”池硯快步走到供銷社門口,
由於她心裡有事來的太早,平日裡最早到供銷社開門的喬春紅還沒來,池硯伸手從衣兜裡摸出了一串鑰匙,對比著鑰匙鎖槽。
還沒等她對比好鎖孔,就聽身後青年低笑一聲,聲音磁性道:“你覺得我是你的誰,便是你的誰。”他語調微微拉長了些道:
“池硯,你覺得我是你的誰呢?”
騷,真騷。
池硯還以為對於她的反問,他不會說話了呐,結果這貨直接給她a上來了。
唇角漾起一個柔婉的笑,溫沉的聲線學著沈靖初說話的調子,同樣拉長了聲線,尾音被她拖的又輕又緩的,
“我覺得你是我的奸夫,你是嗎?”
奸夫…沈靖初頗具挑釁色彩的肆意的眉宇間染上了濃重的侵略性,哼笑一聲道:“也不是不行。”
“哦,想想就好,夢裡啥都有。”池硯煙雨似的眸中滿是悠然,其中隱隱帶了幾分鄙視。
暖,上趕著的男人真不值錢。
不過她心情著實是被愉悅了一下子。
兩人坐在供銷社櫃台後提供的木製官帽椅上,池硯脫掉鞋,把雙腿盤到了椅子上,翻著櫃台上放著的有點卷了點毛邊的醫書,詢問沈靖初道:
“你不是查黑市嗎?查完了?怎麼有空跑這兒找我去聊天了?”
“跑你這裡不是有空,是抽空。”沈靖初歎笑道:“我那邊查的不多了,和你具體說說也沒什麼。
差不多是在十年前,遼省高層發生了一件可以轟動全國的巨大貪汙案,這案子主要就是黑市的人為了能夠把生意完全做起來,就給當地的乾部送錢送東西。
上層的乾部也沒拒絕,因而黑市的產業鏈在遼省格外的猖獗,簡直是屢禁不止。”
沈靖初伸手把頭發一點點往後擼,繼續道:“十年前的時候,上麵對遼省的黑市進行嚴打,遼省的部分乾部和黑市齊心協力把手中不乾淨的東西藏了起來,
那時候我本來已經查到點眉目了,但手底下的人不聽話還出了個叛徒,直接就把贓物的消息給露了出去,這件重大案件也隻能是耽擱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