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孩子都被餓傻了,也難怪家裡鬨的不可開交的。
伸出還空著的一隻修長有力的大手將還睜著大眼睛看他的小閨女提溜起來。
池硯感覺人差點就被池學軍給拎傻了,她就這麼水靈靈被的池學軍拎著後脖頸給提溜著遠離地麵了?
雙腳離地的騰空感讓池硯小小的晃蕩了一下雙腿,有點蕩秋千的小快樂。
“嘿,小崽子,給你爹老實點。”池學軍被閨女在半空中晃蕩的樣子逗笑了,還挺好玩的,孩子果然是用起來玩才有意思,衝著池硯咧起一口大白牙道:
“走,爸帶你們回家。”
“還要回家?村裡的人會打人吧。”池硯有點不情願回村子,她自己乾的事太狠,回村怕被村子裡的碎嘴婆子用鹽汽水淹死。
一看小閨女這樣,池學軍似笑非笑笑道:“你自己也知道自己乾了什麼好事?現在心虛是不是晚了?”
說話的同時,池學軍還不忘鬆開提溜池硯後衣領的手,伸著手臂晃了晃,示意池硯往上爬爬,他直接抱著人回家。
見池學軍伸手示意,池硯也不扭捏,利落的往池學軍的胳膊上爬了一截,兩隻手摟緊了親爹的胳膊。
行動不慢,心底卻在腹誹著她有什麼好心虛的,犯錯的又不是她,一群拐賣婦女的天殺的貨色,活該遭難。
要不是她見機行事足夠快,池硯估計自己日後得哭著過。
“我錯了。”池硯被池學軍直接扛了起來,坐在池學軍肩頭,她誠懇反悔道歉。
小閨女道歉道的太快,還把池學軍哽了一下,他一手提著行李包,另一隻手抱起小閨女,哈了一聲,才道:“行了,不回村了,咱們換個房,以後住市裡。”
看著事情就這麼糊弄過去了,池硯差點就想說一句您老心真大。
不過池學軍下一句就讓池硯知道是她想多了。
“既然你道歉了,那就說說你覺得事情錯在哪兒了吧?”池學軍帶著池解放,池硯坐在池學軍肩頭,三人大步出了火車站,隻聽池學軍用他優越的聲音幽幽發問。
錯哪?這個池硯真沒想過,她覺得,她沒錯。
若是有錯,那大概就是沒有堅定本心,本來她就不想出門逛街,是硬生生被池敏和湊熱鬨的池解放說服帶出去的,要是她沒出門,事情就沒有後續了。
而且被她送進去的人中過個幾十年會有能出來的,萬一想不開找她來報複,她不就倒黴了嗎?所以還得未雨綢繆,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還有一點,她在局子裡說的懷疑所有人都有嫌疑不是危言聳聽,她其實還懷疑池解放和池家三個堂哥中好有知情的人,隻是裝作不知情,咬死了和他們自己沒關係而已。
但她總不能什麼話都往外說吧?麵對池學軍問她錯在哪兒,池硯低垂眉眼,聲音輕緩道:
“麵對事情沒有警惕心,做事太莽了,不計後果,一下子把村裡的人都得罪了。
我當時沒想到會把二姐牽扯的那麼深,沒想到二姐摻和了那麼多,就不小心連二姐也牽連進去了,早知道就不那麼冒失了。”
“嗯,知道就好,等你二姐出來,去給她道歉。”池學軍點點頭,對池硯的回答表示滿意,左右他也不缺那一個女兒,緩了緩語氣對池硯道。
不過打一棒子給一顆甜棗,他又繼續說:“你的臨場反應很聰明,那三十塊錢的欠債爸替你填了。”
“還是爸最好了。”池硯嘴甜表達,至於給池敏道歉,等十年再說吧。不過還算池學軍做事像個樣子,不用她小小年紀就背負巨債了。
好吧,也不算什麼巨債。
就是她不習慣欠人錢,搞得和她矮人一頭似的。
“解放,你們現在住哪兒?前麵帶路去,爹腦袋上又沒裝導航。”看了亦步亦趨在他麵前非常有規矩的大兒子一眼,他沒好氣道。
坐在池學軍肩頭的池硯似笑非笑的瞥了眼來接親爹時還興衝衝樣子的池解放,被池解放瞪了一眼,她才轉回了頭。
眼看親爹讓帶路,池解放一言不發就跑到前麵充當導航去了。
從小變態進化到小炮仗了,一提蘇姣姣就繃不住表情,這可不行呐。
“爸,咱們村裡院子隔壁有個蘇家,你還記得吧。”池硯垂眸盯著池學軍的臉看了會兒,心下感歎了下這張臉還挺偉大,不愧是連係統都承認的人。
這難道就是極品糙漢?不行,一想想,池硯雞皮疙瘩掉一地。
“嗯,記得啊。”池學軍回憶了下自家院子隔壁的人家,思索道:“我記得我去部隊的時候,隔壁一家子分家沒多久。他們家應該是姓蘇的那一家吧?”
看池學軍記得,池硯就點點頭表示確實是那家人。
“我記得蘇老強和他媳婦兒王翠雲家裡隻有一個又黑又胖的丫頭,沒有兒子。”頓了頓,池學軍敲了敲腦殼又道:“我可能記錯了,他們家丫頭的印象我有點想不起來了。”
想不起來才正常,池硯覺得池學軍對蘇姣姣的印象應該是被蘇姣姣的多子多福係統給模糊了。
看來蘇姣姣是直接從又黑又胖的村丫頭直接玩了換頭手術,把自己變成了絕世大美人。
也難怪蘇姣姣就一個村裡姑娘,先開始村裡居然沒人天天去鬨著說娶蘇姣姣。
而且蘇姣姣之所以在村裡變搶手,還是因為她做飯沒把門招來了人禍,招來的盲流看到了她驚為天人的美貌,這才讓蘇姣姣在村人的印象中徹底轉變了。
唉,雖然換頭手術見效很快,但池硯還是感覺彆扭,就感覺換頭太快有點不得勁兒。
不過大哥不說二哥,池硯發現自己的長相似乎在朝同一個趨勢發展,雖然用的和上輩子不是同一個身體,但臉卻逐漸在往自己原本的長相發展。
這樣感覺還挺好,看慣了自己的臉,乍然變成彆人的模樣還挺不習慣的。
可能是提了樣貌的緣故,池硯還沒怎麼在意,畢竟她知道來龍去脈。
不過由於她坐在池學友的肩膀上,就突然看到前麵帶路的池解放表情變得詭異了起來,仿佛被五雷轟頂了一般。
他發現什麼了?池硯不動聲色的嘶了口氣,完了,芭比q了,池硯在心底為蘇姣姣默哀了一下,她就說換頭手術不靠譜,尤其還是速效換頭手術。
看兒子僵在原地沒動,池學軍疑惑的挑了下眉。
池解放張了張嘴,最後什麼想法也沒往外吐,他猛然轉頭看向了坐在親爹肩膀上的池硯,就看到池硯悠閒的在親爹肩膀上晃蕩著雙腿,滿臉無所謂。
難道關於蘇姣姣長相有問題的事隻有他自己有印象?池硯會不會是在演他?但仔細回味了一下池硯的表情後,他又否認了自己心底的猜測。
池硯應該沒有演他,她畢竟隻是個八歲的小孩子,雖然會演戲,但還沒那麼爐火純青。
要知道池硯在姓蘇的那女人麵前演戲的時候也有破綻,隻不過是姓蘇的那女人眼瘸高高在上慣了才沒注意到罷了。
現在池硯的表情很正常,還疑惑的向他看了過來,他直到把池硯盯的不耐煩要瞪眼了,這才轉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