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硯手中握著十一萬的本錢,在這個豬都能起飛的風口浪尖,她都不需要怎麼費腦子,隻要能把存死檔的錢讓它轉起來,日後便不會缺錢。
有上輩子打工的經驗在,池硯的賺錢路簡直是日進鬥金。
想了想上輩子,不得不感歎一句時勢造英雄的威力。
到了21世紀的時候,階層固化的厲害,無論多厲害的人,除非有奇遇,否則都得給資本當打工人,過的好的年薪百萬,過的差的流血又流淚,出點事還得給資本倒賠錢。
而現在,賺錢和撿錢差不多。
在廣深和國內市場倒騰了兩趟,池硯手中的原始資金就翻了三翻,從原本的十一萬漲到了八十萬,稍微再努力一下就能成為百萬富翁了。
為了把自己手中能利用的資源利用到極致,池硯把部分股份給了池昌平、馮旭則、烏子恒和宋雲起,她一人獨掌七成股。
損點利益沒關係,能把政治上的頂層給綁死在自己的船上,就不虧。
要知道民不與官鬥無論在哪兒個朝代都適用。
宋雲起幾人收到池硯的股份轉讓書後,被其中的豐厚利潤唬了一跳的同時,宋雲起和烏子恒兩人恨不得插著翅膀飛到池硯身邊。
如果可以的話,還要把池硯身邊的馮旭則抽一頓。
但池硯現在忙著撈錢,根本沒空搭理這幾個怨夫,短短一年時間,她手中的原始資金往上翻得愈加膨脹。
從上輩的24效全職打工人,到現在的把金錢當成糞土的欠打樣。
讓池硯感覺自己都升華了。
忙事業的同時,池硯還不忘了她的刺繡大業,她在學刺繡上的天賦著實一般,和普通人差不多,但受過二十一世紀文化爆炸熏陶的池硯,她奇思妙想足夠多。
也算是以瑜掩瑕了。
伴隨著市場經濟的發展,國家大廠的生存空間不斷被打壓,原本作為鐵飯碗的工廠工人福利被一降再降,其中不少嗅覺靈敏的工人已經跑去下海創業了。
而這群下海創業的人中,池硯便看到了個老熟人,王蓉。
也是她一直維持的人脈之一。
王蓉的親爹是楊市食品廠的二把手,親娘是紡織廠的車間女工,姑姑是食品廠的車間主任,親哥王錚是部隊連長,是這年代中關係戶中的關係戶。
隨著國營大廠的下滑,她們家現在的情況不斷下行,這也就是王蓉為什麼出來下海創業的原因了。
不過王蓉畢竟是個年紀不大的女生,一個人創業危險不說,原始資金也沒多少。
池硯想著她們兩個以前關係還算可以,就花錢把王蓉雇到手底下當了個小管理。
還與王蓉食品廠二把手的親爹合作,兩人一起合辦了零食加工廠,池硯隻投錢占股四成,而王蓉的親爹出技術與管理占六成股。
池硯去視察監工的時候,還學到了不少小零食的製作方法,感覺這錢投的是真值。
等著她手上的工作完全走上正軌之後,已經數不清自己究竟有多少錢了,直接就把錢當成了一串數字。
手裡的錢差不多以後,池硯就懶得天天撲在公司裡忙了,找了職業經理人,雇傭了執行總裁ceo,徹底把手裡的工作拋了出去,除非有重大決定需要參議,否則就沒池硯什麼事了。
改革開放後,池硯把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給展現的淋漓儘致。
最終,池硯也沒再和宋雲起複婚,當初結婚就是圖人家有錢有勢,而現在她自己就有錢有勢的,沒必要再踏入婚姻的墳墓。
最重要的是她現在家大業大的,財產分割是一個很麻煩很浩大的工程,假如她再次和宋雲起在一起後,一不小心被謀財害命了怎麼辦?
不是她不信任宋雲起,而是她不信任宋家人,宋家不僅有穿過槍林彈雨從大山裡走出來的宋征南,還有宋征南的兄弟,宋征南兄弟的子女。
這些亂七八糟的親戚池硯一個都不相信。
而且卻道故人心易變,等閒變卻故人心,東西還是抓在自己手裡麵才更讓人放心。
時間過得很快,池硯還是眼饞的把身材巨好的烏子恒拐帶上了床。
宋雲起和馮旭則的關係也沒斷,兩位美人著實可心體貼,她不忍讓他們傷心。
說起她大哥池昌平,池硯還挺唏噓的。
池昌平答應吳淑敏堂哥吳家的事也確實做到了,他這輩子都沒和吳淑敏離婚,要錢給錢,要房給房,也算照顧了吳淑敏一輩子。
不過吳淑敏也是真能作妖,自從66年結婚以後,就沒和池昌平正經在一間屋子裡呆著過,不是在找相好鄭欽文,就是在找鄭欽文的路上。
鄭欽文也是有兩把刷子,讓吳淑敏為他生了一子三女不說,還用吳淑敏從池昌平那裡拿的錢養小情人,軟飯硬吃的沒邊了。
吳淑敏的堂哥吳勳看不下去妹妹受這委屈,把鄭欽文養情人的事捅到了吳淑敏麵前。
而吳淑敏知道了鄭欽文在外麵養人的事後不僅沒去找鄭欽文這個渣男的麻煩,還恨上了堂哥吳勳。
覺得是吳勳破壞了她的幸福,如果不是吳勳捅破了鄭欽文外麵養人的窗戶紙,鄭欽文就依舊會親親密密的騙她,就算被騙一輩子,不也同樣幸福嗎?
她始終堅信鄭欽文隻是因為她隻能生女兒這才到外麵養人的。
吳勳隻覺得無語,吳淑敏難道是沒兒子嗎?她不是和鄭欽文生了一個兒子嗎?他這堂妹到底是個什麼品種的白眼狼戀愛腦?
後來他乾脆眼不見心不煩,放手不管吳淑敏的一攤子爛賬了。
池昌平更懶得管吳淑敏,兩人結婚數年,就年節和要錢的時候才會偶爾見麵。
繁花樹下,木桌石台上擺著兩盞綠茶——廬山雲霧。
池硯與池昌平分坐兩邊,女人身著一身簡單的淺青色長衫裙,男人一身玄黑色。
兩人的目光於半空中相聚,其中的浮躁被平和與恬淡所取代,與數年前兩人一人坐在椅上,一人捶肩按摩,隔著化妝鏡與彼此相望時的那一幕相重合。
那時的他們滿是野心與欲望,現在的他們唯有彼此。
“嫂嫂和鄭欽文的大兒子吳斌還算成器,培養一下便能立起來,正好安了吳伯母的心。”池硯舉起茶杯淺酌一口。
“自己的孩子自己管,隨他們去吧。”池昌平喝了口茶道:“說起來吳勳的事你應該有所耳聞吧。”
“嗯,是個狠人。”池硯感覺一提吳勳就好像有螞蟻在爬,吳勳和個變態似的。
幾年前池昌平就和她說過吳勳不是個好人,會通過利益交換的方式送女人給同僚,可他們也沒想到吳勳居然會把家裡給他娶的妻子送人。
“以後見他繞道行。”池昌平提醒了下,吳勳雖然不做人,但還算有點底線,不會動他的妹妹。
“按我的方子好好保養身體,彆讓我操心。”池硯提醒了句,她可是記著的,池昌平是46歲把自己熬工作熬死的。
“都聽你的。”池昌平感覺自己身體被妹妹管的比小牛犢子都壯實,都可以去當兵了。
笑歎一句時光匆匆,他才道:“你我手談一局,讓我看看你退步了沒。”
“好。”
綠蔭樹下,俊男美女手談,而另一邊的涼亭中,馮旭則手中牽著個小女孩,細致的打量著女孩的麵容,感歎了一下宋雲起的好命,
在對的時間對的地點出現。
一下子就成為了他越不過去的高山。
自己的失敗固然難受,但有兄弟陪著自己一起失敗他反而覺得好受了不少。
烏子恒冷哼一聲,敲了敲池雲歸的腦殼子,罵自己不爭氣,給宋雲起帶起了孩子,宋雲起,他的一生之敵。
池硯這輩子過的輕鬆快活,不過她對當刺繡大師依舊愛的深沉,為此,在全國遍尋繡藝大家,學習了半生的手藝。
雖然她天賦一般,但架不住世界一流資源的傾斜,便是頭豬都能起飛了,何況她呢。
這輩子的兩個孩子,他們其實並不缺她這個母親的愛,因為他們出生就在羅馬。
親爹和親舅舅都是國家正部級乾部,兩個乾爹在軍中也是身居要職,他們兩個孩子隻要不傷天害理,便是把天捅破半邊窟窿都會有人替他們扛。
不過兩孩子也清楚,他們有現在的地位不是因為他們有多出息,而是因為他們有個好媽。
在基於他們親媽沒那麼愛他們的前提下,兩孩子如果不上趕著在親媽麵前裝乖討巧,他們身上所有的特權都會被一戳就破。
因而兩個孩子也不敢放肆。
閉眼的時候,池硯還在想,這輩子過的太舒心,會不會是夢呢?
池硯享年72,她去後,另外幾人同樣隨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