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嗎?要不要脫了給你看仔細些?”他往池硯麵前湊了湊。
池硯哈了口氣,伸手戳著男人的肩膀,將快把胸肌杵在她臉上的人往後推了些。
“矜持點。”踩了兩下縫紉機的腳踏板,給衣服轉了個方向道:“外彙交流會,我記得是周末對吧,閒著也是閒著,去。”
嗤笑一聲,烏子恒心說,他要是矜持了,池硯還會理他?這女人口是心非的很。
“小祖宗。”他笑罵:“做衣服呢?能幫我定做一套唄。”
衣服他確實是真的喜歡,池硯身上的衣服他了解過,都是她自己做的,那品味確實一絕。
“不幫。”池硯繼續乾自己的活,做衣服是為了滿足自己愛美的小愛好,可不是為了給彆人當老媽子。
“一件500塊錢。”
“老板,是老奴來晚了,來,把胳膊舒展,咱們量尺寸。”池硯眼睛蹭的一下看向烏子恒,雖然500塊不算大錢,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說來好笑,現在在她眼裡500塊錢都算小錢了,想當年她連二十塊錢都掏不出來,還真是世事無常。
烏子恒半彎著狼眸,凶狠的目光染上了平和,就連平日裡審視侵略的視線都不再銳利,轉而變得輕柔,他乖乖地把胳膊舒展。
池硯拿著軟尺,開始認真地給他量尺寸。
正經人量尺寸是很有分寸感的,甚至為了避免產生不必要的誤會,他們會讓要做衣服的人自己給自己量尺寸。
但池硯可不是正經人,量起尺寸來那是動手動腳的,纖細的手指捏著尺帶慢騰騰的在烏子恒身上遊移。
在手指捏著尺帶比劃著量到男人胸圍的時候,手下輕輕用力,在她看了好久的大胸肌上掐了一把。
男人悶哼出聲,低低的悶笑出聲,聲音漾起幾分浪蕩,聽的人耳朵發麻,身子酥了半邊。
瞥了眼不著調又悶騷的男人,她手上用勁兒,手上的軟尺不自覺地勒緊了些。
“嘶……”
烏子恒誇張地叫了一聲。
“叫什麼叫,這點疼都受不了。”池硯嘴上嫌棄,手上卻還是鬆了鬆軟尺。
量完尺寸,她拍了拍烏子恒的胸肌,聲音漾起絲絲縷縷的調侃:
“練得不錯。”
“知道就好。”烏子恒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胸口道:“小祖宗,我就等著穿你做的衣服去外彙交流會了。”
送走過來刷臉熟的烏子恒,池硯又趕了兩天工,就把自己想要的衣服給趕製出來了。
一身淺藍色掐腰學生馬褂,衣領和衣服用毛邊打了一遍,看著清新大氣,一條版型簡單的闊腿褲裙,行走間既有褲子的乾練利落,還不乏裙子的飄逸。
這麼一身衣服下來,活脫脫一個清新飄逸小郎君。
另外一身淺綠色絲質百褶連衣裙效果也不差,配上池硯高挑的身姿,頗有步步生蓮之感。
外彙交流會當天,池硯身著淺綠色長裙,外套一件寬大的白色針織衫,長發半挽半紮。
楊柳纖腰,亭亭玉立。
隨隨便便一個背影就是出類拔萃的寫照。
“芳芳姐,快看那邊那個背影,就那大長腿,你看到了沒?”錢雯雯拉了拉旁邊高挑的女人。
錢芳芳順著錢雯雯指著的方向看去,不由皺了皺眉。
哪兒裡來的女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出於女人的第六感,她看到前麵站著的那個背影是沒有半點好感,逛街的心情被打的七零八落的。
錢芳芳敷衍的點點頭:“嗯,看到了。”
她下意識的去看身邊的男人,然後就死死的攥緊了手心。
今天是家裡給她和王錚安排的相親,可王錚盯著彆的女人看是什麼意思?這不是赤裸裸的打她的臉嗎?
深吸一口氣,她拽了拽王錚的衣袖,聲音放緩了些道:“你認識那穿淺綠色裙子的女人?”
王錚被衣服上的拉扯感拽的回神,低眸看了眼拽著他衣服的手,淡淡收回眼神:“嗯,認識。”
是他妹妹蓉蓉的朋友,他之前追過人家,不過人家不喜歡他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僅他認出了人,旁邊的錢雯雯也想起來了,她一聲驚呼打斷了旁邊兩人的思索。
“是她,池文硯,我們播音台副台長,台裡的台花,人家背景也硬,親哥是鄉鎮辦公廳的副廳長,28歲的副廳長!再熬兩年說不定就能平調京城了。”
錢雯雯激動的攥緊了旁邊表姐錢芳芳的手腕。
“文硯姐是我半個人生導師,當年我在播音台出了點事,差點丟了工作毀了名聲。
幸好有文硯姐,那天台裡的一群人圍著我指指點點,說我不檢點,說我的工作也是通過不正當手段得來的,那時候我甚至都想過就這麼放棄工作回家相夫教子算了。
但文硯姐出現了,我記得特彆清楚,那天文硯姐手中拿著一摞子播音稿,穿著一身白色連衣裙,結果衣服被圍著我的那群人不小心頗了一杯茶。
然後文硯姐倒了一排茶,潑了圍著我的那群長舌婦劈頭蓋臉的一人一杯茶,說他們工作太閒開茶話會,能乾就乾,不能乾就滾。”
說著說著,錢雯雯就滿眼星星眼了,文硯姐實在太帥了,溫溫柔柔一個人發起火來確是利落霸氣的沒邊,要不是池文硯,她估計她現在就隻能在家裡陪個沒出息的男人蹲一輩子了。
都怪田偉華那個沒出息還犯賤的狗男人,折騰了半天把自己折騰進了巴黎子。
聽著錢雯雯的敘述,錢芳芳咬緊了腮幫子,她就知道她的直覺不會錯,前麵穿淺綠色裙子的女人果然不是個省油的燈。
王錚抿了抿唇,聽到故人的消息,多少都會令他心緒難平,那可是池文硯,是他們楊市家屬大院中男孩子做夢都喜歡的姑娘,當年的婚宴是一群男生的意難平白月光。
“那這位池小姐還挺厲害的。”錢芳芳生硬的附和著錢雯雯的話,心裡卻是把錢雯雯罵了八百遍,不知道今天是陪她出來相親的嗎?
結果說話說了半天都說不在正點上,還一直在他們麵前誇彆的女人,沒腦子的叉燒一個。
“嗯,確實厲害。”王錚附和,而且他說的也確實是實話。
一個大院裡的孩子,隻有池文硯考試次次拔得頭籌,學費除了剛開始那一年,其他的都是她自己賺獎學金交的。
高中一畢業就自己找到了工作,工作沒兩月就轉到了省播音台工作,後來找了個對象還是京城那邊的高官,後來雖然登報離婚了,但人家依舊是錢權不缺,想貼上去的人多了去了。
可沒人能成,據他在軍中的消息所知,池文硯上麵還有人,現在還有人罩著。
她從小到大都是彆人家孩子中的彆人家孩子。
錢芳芳感覺要裂開了,找個對象是準備氣死她不成?她現在也算品過點味兒來了,她旁邊這個心裡有人,還是前麵那女人,氣死她算了!
要不是王錚是她目前能夠抓住的最拿得出手的結婚對象,她現在絕對掉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