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子恒在屋內看到這一幕,眉頭微皺,就那麼靜靜的看了一會兒,攥緊的指骨隱隱發白。
“哇——”
孩子的哭聲打斷了他的思緒,兩孩子一個哭了另一個也會跟著哭,一點都不省心,烏子恒低罵一聲:“小崽子真難帶。”
他一個軍營裡出來的糙漢都快成全職保姆了。
一回到家中,池硯就跑去洗澡了,洗完澡將月嫂熬的薑湯一飲而儘,這才舒服的喟歎出聲。
從抽屜裡掏出兩遝子設計稿開始自己描畫她喜歡的衣服稿子。
六七十年代過慣了以後其實也挺舒坦的,主要是她的地位特殊,不缺錢權,所以才能過的順心。
但有一點不好的就是現在的人到處都穿的灰撲撲的,就算有愛美的打扮自己,審美也大多一般,不是用力過度就是用力用偏了。
總之女生的衣服都沒有她想要的那種感覺。
為了能穿上自己心儀的衣服,她的衣服大多是自己畫稿子設計,然後自己用縫紉機裁剪。
縫紉機之前她見都沒見過,但架不住現在的人都會點女工,她為了融入大環境也就跟著學了。
手上的稿子是她前些天設計的兩套衣服,一套是清新款的淺綠色紗織百褶連衣裙,外搭白色針織長衫;另一套上半身是掐腰毛邊的淺藍色學生馬褂,下身是一條黑色闊腿褲裙。
腳上踩著縫紉機,一點點趕著工,如果時間夠快的話她說不定這星期末就能把兩套衣服趕製出來了。
月嫂敲了敲門走了進來,“池小姐,楊市電話找。”
楊市那邊來電話,池硯想了想,把稿子收拾好鎖入櫃子,去書房拿起電話筒接通電話:
“三丫頭啊,家裡出事了,你弟弟昌安偷偷談了個對象,叫徐秀英,那女同誌是個眼毒的,她們全家做局把你小弟給坑了。
那女同誌把家裡人支出去帶著你弟弟回家親熱,結果那女同誌的家長半路殺回家,把兩人堵在家裡的被窩裡。
那女同誌家長的意思是讓昌安入贅,還要出1000彩禮,不然就告咱昌安耍流氓。
咱家哪兒裡來的1000塊錢?更何況你弟弟一個大男人怎麼能入贅呢?他們徐家簡直是欺人太甚,三丫頭,你可得給你弟弟做主啊。”
謔,這局做的,一上來就要男方入贅,還要男方帶1000嫁妝,這是真敢獅子大張嘴啊。
池硯懶懶的靠著書桌,想著池昌安的長相,說實話,池家一大家子雖然各有各的性格缺陷,但卻各個貌美,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祺貴人雖愚蠢卻著實美麗。
“幺弟怎麼想的?事情鬨大了沒,把他們堵被窩的有誰?”她出聲詢問,不論想怎麼處理,都得把事情的熱度停止在一個可控範圍才行。
不論如何,她和池昌安都是一個屋簷下過了小十年的姐弟,她雖然不喜歡這個弟弟,但兩人也沒發生過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
就連她讀書的機會都是通過池昌安拿到的,池硯微微垂下眸子,事情如果舉手之勞就能解決,那她也就幫了,如果太麻煩,她就懶得管了。
“老徐家就兩閨女,不然也不會讓你小弟入贅,他們一家子也怕事情鬨大壞了名聲。
事情發生才過了不到半天時間,他們徐家一家子雖然想坑咱們家錢,但也不敢真的讓自家閨女丟了清白的事鬨的人儘皆知,當時堵被窩的隻有那女同誌的父母。
最後還是你弟弟自己回家說的這事。”林芝嘴裡發苦道。
訛人都不知道怎麼訛,小家子氣,池硯冷笑一聲:“徐家姑娘既然想白送人清白,那咱家接著便是。
不用認,誰都不知道的事,池昌安上趕著瞎認什麼?有本事徐家就抱著孩子來鬨。這事我哥知道嗎?”
貪心不足蛇吞象,但凡徐家人隻要一兩百的彩禮,去讓池昌安當上門女婿,那入贅也就入贅了。
可徐家人開口就是1000塊入贅彩禮,這不就是明擺著知道她和她哥池昌平有錢,隔空來訛錢了。
“我剛和你大哥昌平打過電話,他和你一個意思,這樣真行嗎?”林芝緊張的搓著手中的衣袖,聲音發乾不確定的問。
吸了一口氣,池硯斂下了眼底的暴躁,得虧她現在有權有勢離開了楊市家屬大院那堆不講理的潑婦窩了,不然她估計自己也逃不開被碰瓷的事。
林芝在家裡罵閨女敲閨女髓的時候可不知道什麼叫畏縮,現在到了兒子出事了,就知道什麼叫膽怯懼怕了?
還真是諷刺。
也不知道她重男輕女個什麼勁兒,她自己難道不是女人嗎?
平時罵爹罵娘的到處逞威風,怎麼到了正事上就畏畏縮縮的了?
窩裡橫一個。
池硯半斂著眼皮,纖長的睫毛在眼瞼處打下一片陰影,身體斜靠著書桌。
想說你看著辦吧,但又怕自己說不清楚壞事,她用儘耐心開口:
“徐家人沒有豁出去的勇氣,他們隻想把這件事私下解決了。
所以這件事隻能是爛在當事人的肚子裡,池昌安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就行。
你們也不用怕報案的流氓罪,流氓罪那是需要人贓並獲的,雖說抓奸拿雙沒辦法被否認,但證人起碼得有個外人視角吧,一家子徐家人算什麼證人。
隻要池昌安不認,公安來了也沒辦法。
她們一家若是敢鬨,你就帶著小弟去倒打一耙,說她家姑娘在和小弟搞對象期間搞破鞋,死無對證的事,怎麼說你們自己看著辦。”
現代被侵犯告強暴還得要驗體液dna呢,有的就連驗了dna都求告無門,更彆說現在連dna技術還沒用起來呢。
池硯半斂著眸子把電話掛了,至於怕不怕她的話被電話接線員聽去泄露出去,她表示怕不了一點。
電話接線員雖然能聽到對話雙方的對話內容,但他們接受工作時是明令禁止偷聽電話雙方的說話內容的。
雖然偷聽行為屢禁不止,但池硯早就找專人招呼過了,敢在她的線上動手腳,她就讓人提著半顆頭走,了解一下馬王爺的第三隻眼是怎麼長著的。
電話另一邊的林芝鬆了口氣,還好還好,事情還有轉圜餘地,她兒子不用入贅。
池建國坐在一邊敲煙杆子,頭疼的看著小兒子,也不知道這家裡是怎麼回事,老大、老二和老三都是省心娃子,也都算有出息。
可老四和老五那真就是情況不斷了,一個不要工作跑去和人私奔了,另一個都快入贅給人當上門女婿了。
窩在房間裡的池昌安拉開房門走到客廳裡,眼神變得狠厲,他都準備上徐秀英家提親了,結果徐秀英非要拉著他往家裡湊。
湊就湊了吧,姑娘上來就脫衣服,他當時還納悶呢,姑娘家的不都挺愛惜羽毛的嗎?
他們家裡除了一年多沒見和人私奔的四姐池文娟,另外兩個姐姐那是把名聲看的比命都重,誰敢在她們倆的名聲上動土,她倆就敢和誰動刀子。
在徐秀英家裡,他當時腦子犯渾,以為人家姑娘是真喜歡他喜歡的不行才乾這混事的,他當時心想他長的俊啊,人姑娘倒貼也不奇怪 ,頭腦一熱就直接上了。
心想著反正他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上就上了唄,他又不是不娶,而且廠裡領導乾這檔子事的時候還不如他呢。
那些人專門找剛結婚的大姑娘小媳婦亂搞,完事了給點錢票或者福利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