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池文娟嫁出去,彩禮又落不到她手裡,用池文娟籠絡人,說實話,池文娟腦子一般,彆關鍵時刻給她壞事她就謝天謝地了。
這條路直接堵死。
最重要的是池文娟肯讓利,能白得一個人的工資,送上門的好處池硯不會拒絕。
“你那邊等通知,我給你安排個臨時工工作。”池硯敲了敲電話殼警告道:
“池文娟,彆忘了你自己說了什麼,我能輕鬆給你的東西自然也能輕鬆拿回來,最好給我老實點。”
“謝謝三姐,三姐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你讓我殺雞我絕不攆狗。”
池文娟鬆了口氣,心說這一關總算過了,在親媽虎視眈眈的眼神下,她一把掛了電話。
每個人心裡都有杆秤,池文娟和家裡姐妹生活了這麼多年,多少能摸清自己家裡人的脾性了。
二姐池文笙是典型的封建人,自從嫁給周衛國隨軍之後,再也沒給家裡打過一個電話,擺明了不想管窮親戚,甚至見不得自家親戚好。
三姐池文硯是個享受派,她有的時候都懷疑三姐是資本主義大小姐轉世,三姐這個人平時藏的很深,滴水不漏到嚇人。
可三姐某方麵來說是比二姐好懂的,三姐也沒有眼紅彆人見不得彆人好的毛病,對於三姐來說,隻要能讓她過的舒坦,她並不會介意給旁人漏點湯湯水水。
掛了電話以後,池硯覺得池家人是真挺識時務的,她又一個電話打給了之前工作的機械廠,她機械廠二級鉗工的工作賣給同班同學的親戚了,人家親戚是紡織廠副廠長的兒子。
當時那小兒子想追她,不過那小兒子就是個貪花好色的,沒少和廠裡的小媳婦搞出事。
而且她自家情況自家知道,那肉聯廠副廠長的小兒子長的一般,不是她的菜。她個人還比較愛惜羽毛,直接就拒絕了,不過那小兒子還是不死心的想追她。
若不是紡織廠副廠長因為抓的嚴不好把自家兒子往自己紡織廠裡塞,根本就沒她賣工作什麼事。
對於旁人的追求她一律保持距離,但美貌紅利她是真沒少吃。
一個電話到機械廠,趙鵬程那是真的興衝衝的就跑去接電話了,他和他爹雖然作風都不咋地,但他們主打一個你情我願。
也不是他們不想強來,而是強來容易鬨大,鬨大了流氓罪一定,他和他爹都落不得好。
而且這種事也不隻是他和他爹乾,是周圍的大小領導都在乾,天下烏鴉一般黑嘛。
池硯這姑娘他是真心水,和天仙似的。
接通電話:“池同誌,好久不見了。”
“嗯,趙同誌,我這邊有個生意和紡織廠合作,樣品已經給你發過去了,你記得接收一下。
如果滿意的話我們可以談一下後續。”
“放心,包你滿意。”趙鵬飛滿嘴答應。
池硯對於和紡織廠合作的事已經早就有打算了,隻要這事能成,解決池文娟的工作問題就是小意思。
之前她就有過想法,可惜那時候她自己沒資曆沒背景,她要是敢拿出大件來,被人吞了都沒地方說理。
現在好了,她背後有人有背景,誰敢吞她的單子,都得做好吃不了兜著走的準備。
趙鵬飛這人的私德雖然有問題,但他在正事上從不含糊,尤其這件事還是池硯交代的正事。
他馬不停蹄的去門房找池硯寄來的樣品,一看樣品他眼睛就亮了,他畢竟是在紡織廠長大的,在時裝裡摸爬滾打長大的趙鵬飛對於時尚的風向還是很具有敏銳度的。
硯硯寄來的樣品絕對能火。
他火急火燎的去機械廠請了個假就跑去紡織廠找親爹了。
趙文濤看著著急毛慌跑來的兒子就沒好氣,一煙杆子矗在幺兒的頭上,沒好氣道:“這麼大個小夥子了就不能穩重點,忙裡忙慌的像個什麼樣子。”
被打了趙鵬飛也不惱,撓頭庫庫傻笑:“爸,我同學寄來個合作樣品,感覺能賣,您瞧瞧,絕對能成。”
看著推到眼前的紙殼箱子,趙文濤雖然疑惑,但也相信兒子,他兒子雖然不著調,但起碼在大事上不會掉鏈子。
翻開紙殼箱子露出了裡麵的樣品。
是一個帶著竹製肩墊的假領子,這東西看著簡單,可市場需求量卻肯定差不了。
普通勞苦大眾想要買一件大城市出來的襯衫那是給錢都買不到,而且真要花錢買也舍不得。
但這假領子不一樣,假領子用的布料少,便宜啊。
最重要的是勞苦大眾買的起啊。
趙文濤磕了磕煙杆子,眸光變得晦澀了些:“你那寄樣品的同學有背景嗎?”
話裡有點暗示意味,說白了就是這假領子他們趙家人看上了。
寄東西的朋友若是有背景那便算了,咱老老實實合作;
寄東西的朋友若是沒什麼背景,那不好意思了,我們趙家人的巧思和個不太熟的朋友有什麼關係?
趙鵬飛撓了撓頭,這事他又不是沒想過,但池硯這女人是真有點背景,還是他們得罪不起的背景。
“爸,這你就彆想了,我那朋友家裡和京城吳家有關係,那可是大院裡的人家。”
一聽到有吳家的關係背景,趙文濤也歇了想要黑吃黑的心思。
“成,咱們打個電話說一下讓利的情況,不用壓價,賣個好。”趙文濤有點惋惜道。
要不說能乾事的男人心都黑呢。
趙鵬飛滿嘴喜歡池硯,滿心滿眼都想和人一起,可遇到有關利益的事卻第一時間想著先坑人家一把。
男人如果能夠靠得住,不如指望母豬會上樹。
池硯對這其中的門門道道心中早就劃清楚了,要不然她能掙錢的門路多了去,可為什麼不往外掏呢?
沒背景沒人脈容易被人搶。
不和國家大廠合作容易死。
這年頭想掙錢就得往黑市裡鑽營,但池硯就一個普通人,她沒那藝高人膽大的本事,池硯自己一沒空間、二沒武功,去黑市不是找死嗎?
沒過一會兒,紡織廠那邊的電話就打回來了。
打電話的人是趙文濤,他們兩人是談分成的:
“池同誌,我是紡織廠副廠長趙文濤,你寄的樣品我們紡織廠收到了,我個人認為你的樣品非常具有市場價值,我們談一下利益分成的事,材料紡織廠全出,我們紡織廠要分八成利潤。”
獅子大開口啊,她給的技術,結果她就分兩成利潤。
雖然她不虧,但她不舒服,不想自己費心費力了半天給個她不喜歡的人占便宜。
“趙廠長,咱們談分成的事不急,我這邊要結婚了比較忙,家裡妹妹還鬨騰著要工作,愁人,不過人逢喜事精神爽,兩成利潤也將就能成,
我愛人宋雲起同誌去京城那邊打結婚報告去了,等我結婚請客的時候,希望趙廠長務必賞光,畢竟能讓本市的大廠領導來為我和愛人證婚,還是一件很光榮的事的。”
池硯將電話聽筒拉遠了一些慢騰騰的道。
借勢嘛,不丟人,她找宋雲起不就是為了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