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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六零年代攀高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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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硯對於結婚這個問題不冷淡也不熱衷,主要她現在才17歲,她現代的價值觀導致她不想太早結婚。

清眸點戚,神色鋒利的與對麵端正倒茶的宋雲起對視,剛才離的遠沒注意,現在坐的近了她才看清了宋雲起的眼睛。

一雙跌麗下垂的含情眸,瞳仁中的下三白較常人大些,黑色瞳孔如一滴化不開的墨,濃密粘稠,每每看人時,總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厭世感。

輕輕一瞥,看什麼感覺都像看垃圾的眼神搞的池硯渾身都起雞皮疙瘩。

池硯感歎了下,宋雲起這長相就是天生當領導的命,但凡個普通小老百姓長成宋雲起這個樣子,絕對得挨抽。

“池硯,播音台播音員,月工資51,我現在年紀還小,並不著急結婚,我們可以相處一下在談結婚。”池硯慢條斯理的嘗了口茶。

雖然她不想早結婚,但宋雲起確實是她能接觸到的最高的婚嫁資源,而且這個年代不結婚就得被人戳脊梁骨,不結婚的姑娘門前門後是非多,造謠生事打秋風那簡直是常事。

她在播音台工作還沒兩月,就有各種人造她謠,說她之所以受副台長重用是和台裡高層發生了什麼、說她的錢是和彆人亂搞得來的雲雲。

這還是在有吳麗君壓著的情況下彆人說的,要是沒有吳家的背景,她估計那些二流子不懷好意的男人能鬨騰死她。

獨生的漂亮女生是一點活路都沒有。

“我理解,我們可以先彼此了解一下在談後續。”宋雲起看池硯茶杯中的茶下去了,非常有眼色的幫忙續了一杯。

不得不說池硯出現在他人生中的時間段剛剛好,早一點他還有一個剛剛落馬門當戶對的未婚妻,晚一點他可能就訂下新的聯姻對象了。

他並不排斥聯姻,他接受了家庭為他鋪的路,再反抗家庭資源帶來的聯姻,多少有點不識好歹。

在他看來,結婚就是一個過程而已,枕邊人是誰都不重要。

最近嚴打,他未婚妻一家都落馬被送去勞動改造了,他們的聯姻也就不了了之了,但他年紀也不小了,家裡已經在為他物色新的聯姻對象了。

不過現在他覺得這個聯姻對象可以不用物色了,他覺得任何見過池昌平妹妹的人都不會願意錯過,便是用些特殊手段也未嘗不可。

修長的手指捏緊茶杯,眸光變得晦澀,人他是不會錯過的。

“嗯。”池硯對於了解一下談後續還是滿意的。

喝完茶,池昌平找借口離開了,他妹妹談對象,他總不能一直矗在人中間做電線杆子吧。

池硯和宋雲起兩人一起去了百貨商店,她自己有錢不需要宋雲起付賬,不過宋雲起也不是差錢的人,每次都會在她之前付賬。

宋雲起還會主動挑適合她的衣服,雖然這男人眼光一般,但肯用心不是。

反正挑起衣服首飾她是半點不手軟,男人追女人總要付出點什麼吧?空口白牙的什麼都想要,想的比做夢都美的事是不可能的。

“池同誌,這塊梅花牌表和你的衣服很搭,你戴著試試。”宋雲起眉眼微鬆,他看著池硯就像看一隻精致美麗的布偶貓,總想裝扮一下。

伸手任由宋雲起低頭將銀質表鏈係在她的手腕上。

一隻如玉皓腕上戴著一隻細帶銀表鏈,輕輕一晃晃的人眼暈。

宋雲起被晃的喉頭乾澀,他都有點想罵自己禽獸了,他以前也沒發現自己是看見美色就走不動道的人。

現在他才發現她不是不為美色所動,隻是因為誘惑他的美色不夠而已。

笑了一下自己的膚淺,利索的掏錢買賬。

“這表太貴重了,我自己來。”池硯低眸盯著自己的手腕看,她確實缺塊表,這塊表也算入眼,她伸手就往包裡掏錢。

“和我出來還讓你付錢,那我在這裡還能有什麼用。”宋雲起聲線有點拉長,碎發蓋住了眉眼,看人和看垃圾的眼神都變得溫和了。

池硯伸手挽了下耳邊的碎發,一整個歲月靜好,心說宋雲起還是用看垃圾的眼神看她吧,不然她不自在。

逛了半天,宋雲起將池硯送到了宿舍大院旁,他沒敢再靠近,就怕傳些流言蜚語。

漂亮女孩子出點流言蜚語是會要人命的,他可不想因為自己的不小心給人姑娘找麻煩。

回到宿舍池硯就開始擺弄今天買的一大堆東西。

一塊細帶銀鏈梅花表150,兩身修身婉約長裙72、米白色毛呢大衣240、零碎點心33。

一下午花了小五百塊錢,是普通人彩禮錢的十倍。

坐在梳妝鏡前,長發垂落於胸前,池硯透過平整的鏡麵看著自己的眉眼,一雙狐眸凝望著人的弧度顯得溫柔繾綣,纖細修長的手指緩緩撫上臉頰,溫柔的眼神逐漸變得嫵媚撩人。

她就是個活的精致的隻想享受人生的姑娘,如果要在嫁給愛情和嫁給權勢中選擇,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權勢。

貧賤夫妻百事哀,沒有錢一切都白談,愛情就算再美好,粗茶淡飯、柴米油鹽也都會將情義消磨殆儘。

尤其是這個窮的吃人的年代,結婚的女人和泡在黃蓮水裡一樣。

沒工作的女人那是乾不完的家務乾不完的活,生不完的孩子帶不完的娃,生孩子和母豬下崽一樣沒完沒了,人生後半輩子直接就被困的死死的。

有工作和沒工作的也差不了多少,家裡家外一把抓,每天兩眼一睜就是乾,工作忙完忙家裡,忙完丈夫忙孩子。

遇到不行的甚至還家暴打老婆打孩子。

嫁給了窮人,嫁給了愛情那後半輩子真的就隻能靠熬了,熬不死就往死裡熬。

但嫁給了權勢就不一樣了,工作有人安排,掛個名就行;生孩子風險降到最低,不用怕醫療條件不夠把自己熬死在病床上;帶孩子乾家務完全不用愁,這些都有保姆和月嫂做。

柴米油鹽醬醋茶完全不用愁,每天插插花、打打牌、想學什麼學什麼、想玩什麼玩什麼;隻需要保養好自己貌美如花就可以。

權衡利弊是下意識的選擇,她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她這輩子就是個普通雙職工家庭的孩子,家裡錢財房屋沒一分錢是能留給她的,家裡甚至還等著拿她的賣身錢。

隻要她不給他們利益,她敢保證池家人能把她鬨個半死,一群嗷嗷待哺的討債鬼跟在她身後,是真的煩。

放在普通人裡,她的條件很拿的出手,但她長相放在這兒,普通人根本護不住,所以她隻能是調準了權勢高了的嫁。

但凡現在不是六十年代,但凡現在是改革開放的78年,她都能過好自己的逍遙日子。

可惜沒有但凡兩字。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和她哥都看的出來,宋雲起的家世絕對高的嚇人,普通人想高攀都高攀不上去。

她之所以還在這裡糾結就是因為上趕的生意不成買賣,女孩子無論平時作風如何都要愛自己,尊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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