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瞎子也跟著等,瞎子一直以為前麵是條河,忽泥馬的河,他在等著想辦法過河!
這一等就等了兩天,本來就沒有準備乾糧,我跟瞎子都餓得前胸貼了後背,到後來我躺倒就再不願意站起來了,僵屍還是僵屍,溶洞還是溶洞,祭壇仍然是祭壇,一點變化都沒有。
背後的幾具僵屍讓瞎子始終放不下心來,我都不記得睡睡醒醒的多少回了,瞎子還在對著前方歎氣,開始站著歎氣,到後來坐著,最後側躺了歎氣,聽得我煩躁不堪。
“瞎子,你要是想往前走,你就走吧!”我閉著眼眼睛都不願意睜開,一是沒力氣,二是看不慣瞎子滿地的摳稀泥吃,那還算好,他還經常把手指伸進鼻孔裡挖東西吃!
“師兄,這河寬闊無比,深沉似海,我還不會遊泳,再往前走那就是包死!”瞎子有氣無力的回了我一句,又開始長籲短歎;他現在不亂扣東西吃了,他知道吃了也不頂飽,其實不久前我看見他把他身上傷口新結的疤都清理了一遍。
“瞎子,走!”我站起身來,等了兩天,都快要餓死了也等不出個結果來,不如去祭壇那邊看看,說不定會有轉機!
“往哪裡走?”瞎子站了起來說道。
“往前麵直走!”我率先向前走去,瞎子拉了我的衣角跟在後麵。
“咦?河乾了,師兄這是什麼法術啊?河裡有魚沒?”走出一段路程後瞎子疑惑的問道。
“有,好多魚!”我說道:“師兄這法術隻能持續十分鐘,我們沒時間去撈魚!”
瞎子一聽我這樣說了,腳步也放快了起來,我們兩人很快就到了中央那祭台處!
走近了看得更加清楚,頭頂淩空飛舞的大旗發出“啪啪”聲響;原本我猜測祭壇中間肯定是有風將大旗吹得飄浮了起來,走進祭壇探手一摸,卻是一縷向上的微風都沒有,好生奇怪,隻是祭台正中有個兩尺方圓的洞口,有如千年古井一般,趴過去往下看,深不見底!
整個祭台成八麵型,每麵都有六級石階;構建祭台的材料也很是特彆,說穿了我就是個連玉石都沒見過的屌絲,哪裡認識這樣的東西,這東西是瑩潤的天藍色,中間有褐色橫紋,隔它老遠就感覺到陰冷的寒氣,踩到了上麵卻溫暖如玉,搬回家做地板是最好不過的。
“真舒服誒師兄!”瞎子用手摸摸祭台,索性蹬掉了他的一雙破鞋,赤腳踩在祭台上,這麼大個人了竟然跟小孩一樣的撒歡!
“不要命了是不,瞎比!”我一把拉住了瞎子,這貨眼瞎,不知道祭台中央有個大洞,險些掉了下去,我嚇出一身冷汗來。
我剛把瞎子拉離了那個洞口,一道蒙蒙的毫光自洞中升起,那光芒越來越甚,最後形成了一道刺目的光柱直接擊到那麵浮空大旗之上;那麵大旗底下的一麵變得虛幻起來,有如黑色的霧霾不停的旋轉,那道光柱直直的投到了旋轉的黑霧中不見了蹤影!
“啊……!”一聲慘叫拉著長長的尾音消失在大旗下麵旋轉的霧霾裡,光柱仿佛夾裹著一道白色身影送入了黑旗之中;光柱消失了,一切又恢複了原樣,大旗底部也沒了旋轉的黑霧。
“瞎子,你聽見了嗎?”時間短促,我懷疑一切是不是幻覺。
“什麼?”瞎子愕然問道。
“沒什麼!”既然瞎子沒察覺到什麼,我也沒必要給他心裡添堵,我趴到井口往裡麵望去,深不見底一團黝黑,什麼都看不出來。
井口也看不出什麼名堂,我起身繞著祭台轉悠,這一轉悠就看見了好東西了,三個好東西!
馬彪嚴豹還有魏三幾個人一個不落的仰躺在石梯階上,由於是背對了我們的一麵,所以我跟瞎子過來的時候也看不見他們!
三人在寬闊的石階上躺成了一排,有氣無力的樣子就差往他們頭上蓋白布了!
“大師?”馬彪抬手揉揉眼睛!
“你餓糊塗了吧,幾天了也沒見他來,估計他根本就沒有進洞!”嚴豹眼皮也不睜開,懶洋洋的說道。
“是真的!”馬彪說道。
“你先掐掐自己再說話!”嚴豹說道。
我一腳踢在嚴豹身上,嚴豹吃痛,“哎喲”一聲叫喊坐了起來,睜圓了眼睛叫道:“大師,真的是你?”
“真的是我!”曾經我巴不得嚴豹早死,到如今看見他完好無缺的活著,打心眼裡竟然覺得莫名的一陣欣喜,人心難測原來也包括自己。
“大師!”馬彪也坐了起來,哈哈笑道:“我沒說謊吧,真的是大師來了,我們有救了!”
馬彪這一喊把魏三也驚醒了,幾人望著我滿是興奮。
這幾個人都把我當成了救苦救難的菩薩了,隻可惜他們不知道我這個菩薩隻是用泥糊成的。
“還有吃的沒?”我問道,餓了兩天了,餓得短褲不用手提住就得往下掉。
“有!”嚴豹從壽衣裡麵往外掏東西,黃燦燦的,大拇指大,一坨坨!
有說是米田共的,你們的思想要用漂白粉去洗,嚴豹掏出來的是麵包,掐成了十幾坨的麵包。
嚴豹兩手捧著小麵包送到我眼前,這絕對不是盼盼法式小麵包,因為這麵包還帶著狐臭!
我單手接過一堆小麵包,幾個人望著我直咽口水。
“有毒?”我將送到嘴邊的手掌又放了下來。
“沒有!”馬彪搖頭。
馬彪的話我還是比較相信的,隻是我想不明白為什麼嚴豹不吃!
“大師,你數數有多少?”馬彪望了望嚴豹,對我說道。
我一頭霧水,還是數了一遍,三十七!
“好你個老不要臉的,你竟然偷吃了三個!”馬彪大怒,魏三看向嚴豹的眼神也變了,充滿了同誌之間的不信任。
“我餓得實在受不了,再說了我年紀大,也沒你們能抗啊!”嚴豹居然一臉的不好意思,環境果然能改變許多東西。
“大師,吃吧,我們把最後一個麵包分成了九十二塊,用作吊命,也是為了等你來救!”馬彪說著彆過了頭去,他看著仿佛我搶了他媳婦兒一樣的難受!
嚴豹魏三也有樣學樣彆過了頭,這場景太煽情了,叫我怎麼能心安理得的吃得下去,我隻能一把塞進嘴裡,囫圇吞棗了!
“師兄,你在吃什麼?”瞎子摸索了過來,一臉希翼的問道。
“鼻涕!”我說道。
“我的沒有了,能不能借我一點?”瞎子說。
“你來晚了!”我氣炸了,瞎子太沒那個啥了,要是有人正吃著飯怎麼辦?真是一點不懂得照顧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