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意看看那個姑娘,姑娘驚恐的看著那個女鬼,臉上的粉不住的往下掉,在趙晨陽的安慰下她才顫抖著說道:“我叫馬璐,從前些天開始就睡覺的時候,老聽見有人在我耳邊說話,有時候半夜驚醒就會看見有人站在我床邊看著我”她看著趙晨陽,“然後我就跟晨陽訴苦,他說他有辦法”
方知意轉頭看向那個女鬼,女鬼點頭:“是我,可我隻是嚇唬一下她”
“這個地方是個陰地,四四四,方位朝向也不對,難怪你會變成地縛靈。”方知意解釋道。
“得了,你跟我走吧。”方知意看看女鬼,沒有繼續廢話,掏出一個空瓷瓶,把女鬼往裡一扔,站起身看了一眼還抱在一起的倆人,搖頭歎息一聲,大步離開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趙晨陽才回了鋪子裡,看見正在刷手機的師父,他有些不好意思:“師父,您打車回來的吧?實在對不起,那個誰,璐璐說要跟我和好,所以我就就,就,媽呀!”
他的左邊站著一個,不,是飄著一個女人,赫然就是剛才那個鬼!
“師師師師父!”他感覺自己的舌頭都要攪在一起了,“她她她”
“她什麼她,讓你成天住在一個瓶子裡你樂意啊?”方知意白了他一眼,這小子太沒見識。
“可她是鬼啊!”
“鬼又怎麼了?”
“她跑了怎麼辦?”
方知意嗤笑一聲,跑?那女鬼弱弱的說道:“我不會跑的。”她不明白為什麼方知意能帶著她離開那個地方,但是她明白自己是招惹不起這個道士的。
雖然他一點都不像道士。
方知意跟她說好了,過一陣湊夠一車便送她去輪回,她不知道是為什麼,不過人家怎麼說就怎麼聽唄,這個道士總給她一種很強的壓迫感。
方知意聽著小黑彙報女主的動向,正在盤算自己對上那千年鬼物有多少勝算時,鋪子的大門被敲得哐哐響。
趙晨陽回學校去了,方知意沒了可以指使的人,隻得自己起身去開門,門剛一打開,一個滿身酒氣的男人就鑽了進來。
“你,你就是那個什麼大師是嗎?”男人抬起頭,滿臉的胡渣,雙眼通紅。
方知意皺眉:“有事?”
男人伸手想要抓方知意,方知意往後退了一步,男人沒有站穩,直接摔倒在地,許久他才掙紮著爬起來:“你,你幫我。”
方知意有些摸不著頭腦:“你怎麼找到這來的?”
男人回憶了一會,才大著舌頭說道:“那個主播說的,她說你很厲害,不過我知道你們這些人,騙吃騙喝嘛,你要是真有本事,等我發財了,我的錢給你分一半!”
方知意屬實沒想到馬璐居然給自己打了廣告,不過也好,這樣能提升自己的進度。
“你要我幫你什麼忙?”
男人抬手比比劃劃:“借運,借了運就能發財。”
方知意心中明悟,搖頭道:“借不了,你走吧。”說罷強行把男人抓起,連推帶搡的給推出了門外。
身後的女鬼好奇道:“方師傅,你為什麼不接這生意啊?”她也看出來方知意挺窮的。
方知意拍拍手,順便彎腰把一旁被男子撞倒的紙人扶起來擺好:“你做鬼時間不長,不清楚這些事,借活人的運是損陰德的,對於我們這種人來說萬萬不能碰,如果是借死人的運那就要命了。”
外麵傳來那個酒鬼罵罵咧咧的聲音,無外乎就是罵方知意是個騙子。
女鬼點點頭,她自從成了鬼之後就一直待在那個房間裡,確實很多事不清楚。
當天下午,又有人找上了門。
是一個年輕人,猶豫了半天他才說出自己所求何事。
他有一個哥哥,為人不怎麼樣,喜歡跟人耍牌,幾天不回家也是常事,可是前陣子出事了,他接連五天沒有回家,父母著急了出門尋找,找遍了他的狐朋狗友也沒有他的消息,但是其中一個叫狗剩的說,五天前他約吳天打麻將,吳天答應了,但是那晚上一直沒來,電話也打不通。
吳家夫婦剛準備報警,就有鄰居來了,說是有人上山撿山貨,在山腰的那片亂葬崗裡發現了睡在那的吳天。
他們請人幫忙把吳天抬回了家,可是吳天卻一直不醒,無奈找來了跳大神的,吳天才漸漸醒來,但是從那天開始,吳天就神誌恍惚,像是癡呆了一樣。
年輕人在城裡讀書,沒事時也刷刷直播,最近有一個女主播熱度很高,他進去看發現那個女孩子在講鬼故事,而且她說了有一個大師很厲害,於是他刷了幾十塊的禮物,向主播換來了方知意的地址。
“媽的,我居然隻值幾十塊?”方知意憤憤不平,更加氣憤的是那個叫馬璐的居然沒有給自己分錢!
“我媽找了好幾個大師去看,都沒有辦法。”
方知意沒好氣的說道:“都什麼年代了?發生這種情況先送醫院不知道?居然先找大師?”
年輕人一愣,他來之前也想過方知意或許也隻是個江湖騙子,卻沒想到開口第一句話便是讓送醫院,他愣了兩秒後說道:“送過醫院了,縣裡的市裡的,我哥一切正常,醫生的建議是送精神病院,可是我爸媽不願意,所以把他帶了回去”
方知意不語,隻是一味的擺手。
就在這時,門口又一個人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師父!今天的鹵鵝特彆棒!”
方知意和那個年輕人同時轉過頭,年輕人的表情變了:“趙晨陽?”
趙晨陽看著這個人,停頓了兩秒:“吳磊?”
方知意一拍手:“得,這還甩不掉了。”
吳磊對趙晨陽說了前因後果,趙晨陽央求的眼神轉向方知意,方知意立刻舉手阻止:“不去啊,你閉嘴。”
趙晨陽看著方知意拿過自己手中的鹵鵝就轉進了裡間,臉憋得通紅,最終尷尬的看向吳磊。
女鬼景恬跟在他身後:“方師傅,為什麼你不想去啊?”
方知意沒好氣的答道:“因為不想管。”看著景恬搖晃的腦袋,方知意指著外麵,“他身上沒有一絲陰煞之氣,至於他那個哥哥,賭鬼一個,還是夜賭,碰見鬼也再正常不過。”
景恬哦了一聲:“但是能賺錢啊。”
“我謝謝你啊,我也不是什麼錢都賺的。”方知意往嘴裡塞著鵝肉,“那種賭徒,變癡呆了倒也好了,哎?我有一個徒弟是吧?”說著他的目光轉向外麵,看著自己那個“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