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朝風也有點難受,他派出去的探子帶回來了涼州太平軍和冀州吳王交戰的戰報,據說太平軍沒有傷一兵一卒,而是直接用了妖法,冀州兵馬瞬間潰散。
楚朝風知道,自己的想法破滅了。
現在擺在自己麵前的隻有兩條路,要麼南下進攻幽州,要麼直接向太平軍投降。
方知意也很鬱悶,僅有的大炮被王二喜拉著跑到冀州去了,按現在的生產力來說,他們很難在短期內造出一批新的大炮。
至於槍方知意看著一旁歪歪扭扭的鐵管,搖頭歎了口氣。
工業之路,不容易啊。
冀州的城池接連淪陷,太平軍幾乎是碾壓式的平推了過去,到後來甚至沒有放炮,那些城池看見太平軍一字排開就立刻打開門投降了。
吳王也疲於奔命,太平軍就跟在他後麵,也不著急,似乎就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要做。
終於,他崩潰了,吳王隻身衝進了太平軍的大營,雙手抓著王二喜的領口搖晃:“你到底要乾什麼?啊?你要乾什麼?”
王二喜平靜的把他的手拿開,一言不發的看著他,看得他有些發毛。
“你們到底要乾什麼?”
“你跑啊。”王二喜說道。
“啊?”吳王不明白。
“你跑。”王二喜認真的說道。
吳王皺眉:“我跑?”
“對,大天師說了,你跑我追。”王二喜很認真。
“我要見你們大天師!”吳王要瘋了。
冀州的旗幟換上了太平軍的旗幟,吳王被抓獲的消息幾乎傳遍了天下,這個消息也讓天下的諸侯紛紛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這個不起眼的涼州。
看著眼前頭發散亂的吳王,方知意知道他最近有多慘,畢竟聽王二喜彙報,他幾乎是追著吳王跑的,吳王前腳進城,後腳他就開始架設大炮。
“方,不,大天師,你就說吧,你想要我怎麼死?”吳王滿臉的求求你殺了我。
方知意不言語,他正在想。
吳王一下竄起來,嚇得一旁的親兵瞬間拔刀,吳王置之不理:“姓方的!我告訴你,逼急了我可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方知意緩緩看向他:“真的?”他眼中有些驚喜。
隔天,吳王穿著一身太平道的軍服,手中拿著一支筆和一個竹簡,呆呆的站在路邊,看著一群百姓熱火朝天的攪動一堆灰白色的泥土。
“吳監工,你看看這個硬度行不行?”一個人叫道。
吳王仿佛才回過神,拿著手中的東西走過去,看著地麵上那抹灰白,他試著伸腳踩了踩,臉上洋溢著驚奇:“厲害!”
“那就是行了,你得給我記一個工。”
“吳監工,我這也好了!”
“還有我!”
吳王忙得不可開交。
方知意在全州大會上振臂高呼:“要想富,先修路!”
台下眾人齊聲重複著。
“修路現在是我們的頭等大事,白糖要賣出去,走土路,太慢,精鹽要運出去,走山路,太危險,哪怕我們要向雍州用兵,走水泥路也能縮短更多的時間,所以我們現在需要的是修路!我的發言完了,接下來請農業部的新任部長講話。”
一片掌聲中,瘦弱的書生磨蹭著走上台:“那個,在大天師的指導下,我成功的改良了第二代稻種,下個月就能看見成果,我預估產量會翻一番。”
此話一出,整個會場鴉雀無聲。
“多少?”
“一番啊?也就是說原來一百斤的現在得兩百斤?”
“可是他已經改良過一次了。”
“這小子真厲害啊。”
“你沒聽見他說是大天師指導的?”
“哇大天師果然厲害,什麼時候讓大天師也指導一下我?”
“安靜!”方知意站起身,會場中的議論聲停止。
“接下來是我們選出的新任商業部負責人發言。”
一個女子走上台,台下嘩然一片:“居然是個女的?”
“開玩笑吧?”
“女的居然當官了?”
“大天師的學堂都招收女孩子,你歧視女性?”
“沒有沒有沒有,你彆亂說。”
女子清了清嗓子,惡狠狠的一拳砸在桌子上:“都閉嘴!”
粗獷的聲音讓會場中的眾人都為之一振。
“咳咳,大天師提出的太平倉建設已經初步完成,接下來需要農業部進行配合。”女子看了一眼身邊不遠處的小書生,“近兩次的內部會議中,我們討論出了,可以在涼州以及冀州的主要要道處建立太平市,太平市受到太平軍的保護,商稅低廉,允許商人自由交易。”
此話一出,下麵再次議論紛紛,不過沒有人提出異議。
畢竟商人可以入仕都是大天師提出來的。
“新任稅務部部長發言。”
台上走上去一名中年人,他有些緊張,吞吞吐吐半天說不出來話,下麵的人哄笑一片。
過了好久,他才漲紅臉說道:“田賦將會定為三十稅一,免除流民和奴婢賦稅。”
此言一出,台下掌聲雷動!
這可是對百姓有直接實惠的事情,這裡坐著的人大多都是百姓出身,自然聽得懂什麼東西好。
“最後,全州即將開辦破除封建迷信活動,所有內容由大天師製作!”
第一屆全州大會結束,這些各地選出來的代表們還在議論紛紛。
“這種大會就該多開,大天師太英明了!”
“還多開,跑一趟都要一個來月。”
“你家是武威的吧?那邊聽說修路的進程很快,估計著以後不用那麼久了。”
“不過倒也是,現在涼州的土匪都被清剿光了,走就走吧,也不累。”
一直在旁聽著的吳王嘴巴從來沒有合攏過,他此刻終於意識到了一點,有太平道在,有方知意在,他永遠不可能一統天下!這些百姓居然是發自內心的站在太平道那一邊!
吳王心服口服,雖然他看見王二喜還是一臉的不忿,但是當監工看著修路進度他也覺得挺有趣的,方知意每個月還給他發薪水,不是那種死沉死沉的銅錢和銀子,而是一張輕飄飄的稀罕玩意,他們說這是紙,吳王很是珍惜,拿回家就好好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