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僅僅兩輪炮擊就把海盜打得屁滾尿流,船艙裡的護衛們頓時發出了此起彼伏的歡呼。
對於船載重炮剛才的亮眼表現,薑溟也相當滿意。
這些重炮無論是噸位還是口徑都遠高於普通的紅夷大炮,相應的威力和射程也更遠。
薑溟之前兌換的那些紅夷大炮有效射程大概在一千米左右,而用在戰列艦上的重炮,有效射程可達兩千米以上,一炮就能把船身轟出個大窟窿。
要說最大的問題,那就是準確度可能有所欠缺,所以薑溟才會等海盜船靠近了才下令開炮。
不過戰列艦走的就是量大管飽的路線,一層火炮甲板不夠可以多加幾層,一艘船不夠可以多艘船排開齊轟!
在這個時代彆說沒有任何海軍力量抵擋得住,就算是對付岸邊的要塞那也是手拿把掐,輕鬆拿捏!
小小幾艘海盜船,不過隻是開胃小菜罷了!
“殿下,剛才您在船艙裡使的是什麼武器啊?怎麼能擱那麼老遠就把海盜船給生生打沉呢?能讓俺瞧瞧嗎!”
回到甲板上,張順立刻迎了上來,像個好奇寶寶似的不停發問。
足見剛才那一幕對他的衝擊之大。
對此薑溟隻是淡淡一笑,隨後說道:“以後有的是機會,現在先返航吧。”
“是,殿下。”
雖然心裡像是貓爪子在撓似的,但張順還是強行按捺住好奇心,老老實實地掌舵行船。
另一邊,倉皇逃竄的海盜們駕著船一刻不敢停歇地在海上狂奔,直到跑回自己老巢的碼頭,看到敵人並沒有跟著追過來,這才終於出了口氣。
“快,去給老子倒碗水!”
癱坐在山寨大堂的太師椅上,大難不死的汪泉依舊覺得心有餘悸,一雙腿還是忍不住的發抖。
直到一口氣乾完一大碗水之後,才終於穩住了心神。
“汪六,咱們這趟損失了多少人馬?”
汪泉看向一旁的隨從,沉聲問道。
“回大當家的,這次咱們沉了三艘鳥船和一艘沙船,還有一百多名弟兄沒能回來!”
汪六一臉苦澀的說道。
聽到這裡汪泉不由得兩眼一黑,感覺心口被一柄重錘狠狠暴擊了。
那可是整整四艘海船啊,耗費了他數萬兩銀子以及好幾年的心血,就這麼輕飄飄地沉入了海底,簡直比死了老婆都還要讓他難受!
而造成這一切的,卻僅僅隻是一艘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海船!
“這該死的船到底是什麼來頭?不僅模樣前所未見,竟然還裝備有能夠射出大鐵球的武器,簡直讓人匪夷所思!”
汪泉一想到那艘頃刻之間就把自己數艘戰船擊沉的古怪海船,身子便不自主的打了個哆嗦,已經是有點應激障礙了。
甚至就連報複的心思都不敢有,生怕到時候又會再挨上一輪‘鐵球轟擊’,把小命都給交代在海上了!
可要是就這麼咽下這口窩囊氣,彆說和手底下的弟兄們無法交代,他自己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鬱悶而死!
總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屬實是一根筋變成兩頭堵了!
看到自家老大又怒又怕,一臉便秘的樣子,汪六忽覺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什麼,連忙開口道:“大當家的,今天那艘海船上的武器,小的好像之前有聽說過!”
“哦?快說來聽聽!”
聽到仇敵似乎有來曆了,汪泉瞬間來感,連忙急切地拉住汪六問道。
“大當家你忘啦?之前咱們曾經搶過一群到南洋做生意的海商,他們中有人說過,遠在數萬裡之外的西洋有一群紅毛鬼,長得青麵獠牙麵目可憎,尤其擅長使用一種名為‘火炮’的武器,也是‘其聲如雷,火光所及無不糜爛’,就和咱們今天遇到的差不多!”
汪泉聞言,感覺久遠的記憶再度被加載了出來:“好像是有這麼個傳說,不過那紅毛鬼連南洋的海商都幾乎沒有見過,怎麼可能會突然出現在大玄北部的燕海的?難道是他們會法術飛過來的不成!”
“這……小的也不知。”
汪六尷尬地撓了撓頭,隨後便識趣地閉口不言了。
“他娘的,聽消息老是隻聽一半,要你何用!”
汪泉沒好氣地瞪了汪六一眼,但不管怎樣,總算是知道了一些線索,沒有剛才兩眼一抹黑的時候那麼恐怖了。
而心中的恐懼一旦減輕,那股不願吃虧的匪氣瞬間就上來了:“不管他們是真的紅毛鬼還是隻是從紅毛鬼那裡搞來了武器,終究不過隻有一條船而已!”
“等我族兄的船隊從東洋乾完買賣回來,老子一定要請他出手,去報今日沉船之仇!”
……
等薑溟乘船回到武平碼頭的時候,已經是日落時分了。
“殿下,俺的表現如何,可有資格加入燕王府追隨您?”
把船停靠好了之後,張順立刻迫不及待的問道。
薑溟掃了他一眼,隨即點了點頭:“很不錯,本世子今後需要你訓練出能夠熟練出海以及水上作戰的水軍,越多越好!怎麼樣,有信心能乾好嗎?”
聽到世子對自己的考核已然通過,張順頓時狂喜,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有信心,俺特彆有信心!”
看到他有些憨厚的樣子,薑溟也是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好好乾,以後你就是我燕王府水軍的總教頭了!”
此話一出,張順頓覺麵前一條金光大道被緩緩展開,激動的直接半跪在地:“定不負殿下厚望!”
徹底將張順收入麾下,薑溟留下一隊人守著戰列艦,之後便回到了武平城。
此時姚拱已經在內城城門處等候了許久,看到薑溟出現後,便立即迎了上來:“殿下,您回來了!”
薑溟微微頷首,隨後對一旁的墨竹吩咐道:“你先把張順帶去安排好住處。”
“是,殿下!”
等到兩人離開後,薑溟又轉頭對姚拱問道:“先生特意等候在此,莫非是有什麼要事?”
姚拱點了點頭道:“啟稟殿下,距探子來報,數萬武平軍已經在城外安營紮寨,似乎是要跟我們打持久戰!”
聽到這裡,薑溟不禁也皺了皺眉,雖然今日武平軍攻城失利了,但仍然保留了大部分實力。
這七八萬人猶如一顆不定時炸彈,對於武平城而言確實是個大威脅。
正所謂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要想在武平城立足,這些不安定因素就必須儘早拔除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