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癢了,季嫣躲了一下,又被上校按住了後頸。
他此刻像極了獨斷專行的暴君,眷戀地汲取著她身上的氣息,呼出的熱氣繾綣,指腹間儘是力量,讓她無處可躲。
幼崽身體變得軟綿綿,後頸被他握著,乖得不行,眼底氤氳了一圈水汽。
等到上校終於放過她,也隻能靠被對方臂彎攬住,才勉強不滑下來,上校蠻橫的精神力如同一片汪洋大海,被卷入其中後,意識也變得迷迷糊糊。
盛厭隨手撈起了床邊那件奶白色的外套,替幼崽穿上後,手指撫了撫她的臉頰,歉意道:“抱歉,剛剛讓你不舒服了。”
季嫣頓了下,搖搖頭。
也不想再說話,主動掀開被子下了床。
手心被盛厭牽住,兩人一起走下了樓。
季嫣還有些困頓,注意力不太集中,長睫有氣無力地垂耷下來。
坐上車以後,就靠著柔軟的背墊,意識迷離地閉上了眼睛。
盛厭見狀,將軍裝外套脫了下來,蓋在她身上。
“陛下,明天會有媒體記者出席,您打算入鏡嗎?”副官問道。
新任君主繼位以來,從未在任何公開場合以君主的身份露過麵,用聯邦居民的話來說,他很神秘,但這並不耽誤眾人對新任君主的認知,陛下暴戾的手段,在民間一直褒貶不一。
聲音落下,君主倦懶地揉了揉眉心,“不用,一切都和過去一樣。”
…
紫苑山莊,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了進來。
沒有通知任何人,年輕軍官抱起車上熟睡的幼崽,從一側的小道進入了山莊。
剛把幼崽安頓好,那位夫人就得知了他回來的消息,派了身邊的人請他到樓下說話。
盛厭沒有什麼與她可說的,如果不是必要,他也不願意回到這裡。
“陛下,夫人很想念您,雖然您不是她親生的,但這些年來,她早已將您視如己出。現在夫人在這個世上也就隻剩下您一個親人。”
盛厭頭微垂,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幼崽。
他輕輕捏了幾下她的手指,精神力緩緩掀起了一些波瀾。
似乎沉思了很久,他鬆開了幼崽的手,對那人道:“我片刻後就下去。”
對方笑了笑:“陛下能來,夫人一定會很開心的。”
盛厭並未作答,待對方離開,他又看了看幼崽,才起身過去。
但令人意外的是,紫苑山莊來了一位客人。
“阿厭,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你裴叔叔的兒子,裴珩,也是軍區的,不知道你們認不認識。”
蘇淨月穿著一身紫色旗袍,長發盤在腦後,模樣依舊年輕,衝他親切地笑了一下。
盛厭的目光略過她,冷淡地落在了裴珩身上。
年輕軍官毫不怯場,迎上他的目光,嘴角輕輕勾了一下:“又見麵了,上校。”
蘇淨月見狀微微笑道:“看來是認識,那也就不需要我再介紹了。”
盛厭也沒把裴珩放在眼裡,而是看向了蘇淨月:“您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說?”
蘇淨月笑容微凝,“也沒什麼,隻是想找你聊聊家常。”
盛厭聽到這裡,站起了身,不欲再待下去。
蘇淨月麵色也不大好看,她強撐著笑意,說:“的確有一件事想要與你商量。”
盛厭動作微頓,又重新坐了回去。
他看向蘇淨月,那雙眼睛極黑,目光也極冷極淡。
蘇淨月習以為常,斂目呷了一口茶,不急不緩道:“我聽說阿珩這孩子與季景深上校的女兒基因匹配度極高,我與阿珩也聊了很久,他確實也很喜歡那個孩子,我想著或許能撮合一下,促成兩家的親事,這對季景深上校和裴家來說都是一件不錯的婚事。”
盛厭眸光未動,嗓音冷道:“這種事您應該與季景深上校本人去談。”
“我起初也是這麼想的。”蘇淨月道,“但我聽說季景深上校這次的任務凶多吉少,如果稍有不測,你便是那孩子唯一的監護人,所以我尋思著,與你先商量一下也是一樣的。”
靜默片刻,君主浸著涼意的聲音響起:“所以,您想我怎麼做?”
蘇淨月沒聽出異常,隻順著他的話道:“兩個都還是孩子,婚事也並不急,可以先在一起培養感情。我聽你副官說,這段時間都是你在照顧她,你身上任務繁重,再照顧一個孩子也太累了,不如……”
“不如將那個孩子帶去裴家,讓阿珩來照顧她,正好阿珩的精神力也是sss+的級彆,有他來照顧,你也能放心一些。”
以蘇淨月對盛厭的了解,讓他平白無故照顧一個幼崽,他定是極不願意的,現在她也為他找了一個合適的借口和台階,隻需安排妥當,盛厭應該會給她一個麵子,順著台階走下去。
這樣既不會辜負季景深上校的委托,也能減輕他的負擔,蘇淨月想不到他會有什麼理由拒絕。
事實上,盛厭也確實沒有拒絕,他看向了裴珩,問他:“你也是這樣想的?”
裴珩感受到了上校眼中的敵意,他明知對方可能也喜歡季嫣,卻也還是做出了這種手段不太光明的事,並且舞到了他的麵前。此刻說出口的話也時刻在為自己爭取機會。
“我確實有能力照顧好妹妹。如果妹妹能喜歡我,最好不過,如果不喜歡,那我也願意替季景深上校照顧她。”
盛厭輕“嗬”了聲,沒有做出任何回應。
他極力控製住了情緒,才沒有讓精神力失控暴動。
但在場的人,都感受到了那股來自君主身上恐怖的、蓄勢待發的精神力。
裴珩看著他的背影,問蘇淨月:“夫人,上校這是不願意嗎?”
蘇淨月也很意外,她微微出神,聽到裴珩的話思緒才收了回來,搖了搖頭道:“我也不清楚,你不用著急,等後麵有時間我還會再和他說說,你現在聽我的,跟管家去一趟花園。”
裴珩有些疑惑,但還是謝過了夫人,跟隨管家去了花園。
就在不久前,季嫣在陌生的臥室裡蘇醒了過來。
沒有看見上校,她不太安心,掀開被子下了床。
還沒走到門口,臥室的門就被人打開,門口站著一位妝容精致的女子,對方看到她的時候還有些意外,大概是沒有想到她這時候也正要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