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厭走後,季嫣洗漱了一下,就躺在了床上。
父親的外套被她疊了起來,放在了一旁的書桌上。
她拿出了一顆新兵送的糖果,剝開來放進了嘴裡。
然後躺了下來。
很奇怪,她明明知道原著的內容,知道季景深這次執行任務沒有遇到致命危險,最後平安回到了軍區,心中卻還是忍不住會擔憂。
她垂下睫,又想起了盛厭。
等她過完了十八歲生日,或許還是可以考慮一下,要不要對上校圖謀不軌。
這一夜很平靜,什麼都沒有發生。
她穿戴好出門後,就看到了早已等在那裡的上校。
冷硬服帖的軍裝勾勒出了男人勁瘦挺拔的身形。
他的眸光很淡,但季嫣眨了眨眸,不知道為什麼,她好像空氣中聞到了一股躁動的精神力的氣息。
很淡,但難以忽視。
父親的精神力給她的感覺是沉穩舒緩,但這股精神力,卻有些深不可測的危險,有點像她精神力失控時的急躁莽撞。
那是盛厭的精神力?
原著裡提到,盛厭經常失眠,他的精神力格外活躍,與他的血脈一樣,含有可怕的暴戾因子。
他低調隱瞞身份生活在軍區,也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得以控製那抹躁鬱。
季嫣隻在心裡默默想著,並沒有在上校麵前提起她聞到了他精神力味道的事。
二人走進了電梯。
“白天我不能陪你,你父親說,可以把你送到學區,你想去嗎?”
季嫣點了點頭。
吃完早餐,盛厭就把她送到了學區。
在軍區長大的軍官子女,還有新兵,都會在這裡進行學習。
季嫣在這裡又遇到了那個送她糖,又被上校罰跑的新兵。
對方似乎已經忘記了被上校罰過的事,依舊向她熱情地招了招手。
季嫣於是就坐在了他的旁邊,並知道了對方的名字。
他叫路銘,24歲,笑起來會露出一顆可愛的虎牙,今年剛申請到了進入軍區的名額。
季嫣看到他的時候,還有些愧疚,也向他道了歉。
“沒事的妹妹,本來就是我違紀了,上校罰我罰得不冤。”
季嫣眨了下眼。
路銘又說道:“你第一次來,應該不熟悉,我們今天要學的是光武器概念,上午全是理論課,下午是戶外訓練課,要辛苦一點。”
季嫣點了點頭。
現在還沒有開始上課,其他新兵們看到路銘和季景深上校的女兒聊了起來,不免也蠢蠢欲動,有幾個膽子大的就圍了過來。
“妹妹,我你還有印象嗎?我昨天和路銘一起去找的你。”
“還有我,還有我!”
季嫣點頭:“記得。”
大家都很興奮,實在是很難在軍區看到這麼可愛的妹妹,新兵們都很稀罕,像寶貝一樣把她團團圍住。
偏偏妹妹還很乖,也不嫌棄他們,問什麼就答什麼,實在太招人喜歡。
路銘反倒有些嫌棄,推了推麵前的幾人:“都起開,彆把妹妹嚇到了,你們這麼圍著還讓不讓妹妹喘口氣了,空氣裡全都是你們身上的汗臭味。”
“瞎說,今天還沒訓練,衣服還是皂角味,不信你聞聞。”
“真服了你們。”
季嫣情緒很溫和,大家都對她抱有很大的善意,所以她也不會介意這些。
但在此時,班級裡走進來了一位女生。
池舒看到一群人把一張桌子圍了起來,奇怪道:“他們又在發什麼神經?”
同桌對她道:“季景深上校的女兒今天來和我們一起上課,他們都去逗小妹妹了。”
池舒皺了皺眉:“季景深上校的女兒,多大啊?”
“不清楚,看著挺小的,應該還是個幼崽。”
軍區裡和新兵們同齡的女孩很少,池舒就是一個,她是軍官子女。
季景深上校的女兒來到了軍區,池舒也聽說了。
她第一次看到新兵們那麼熱情瘋狂地討論一位軍官的女兒。
池舒的父親也是上校級彆,但她從小在軍區長大,大家對她也沒有那麼特彆。
新來的幼崽,卻很受關注。
她心中微微有些煩悶。
上課前,新兵們都散開了,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池舒偷偷看了一眼新來的幼崽。
那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梳了一個馬尾辮,穿著t恤和短褲,全身上下都特彆白,很隨意的穿搭,卻讓池舒覺得,她精致得就像櫥窗裡的娃娃。
而池舒從小在軍區長大,時常跟新兵們一起玩,一起訓練,皮膚早曬黑了,一點都不白,為了方便訓練,也剪成了短發。
不像那個幼崽,有一頭很漂亮的長發。
池舒忽然有些嫉妒,心裡也很不平衡。
她的父親也比不過那個幼崽的父親,她自己就更彆說了,根本不能和她放在一起比較。
池舒心裡不平衡,但軍區教學嚴格,她再不喜歡,也不能表現出來。
第一節大課下課後,其他班的新兵似乎也得知了季景深上校的女兒今天和他們一起學習,都慕名而來。
門口走廊擠滿了新兵。
季嫣看到這個陣仗,也很愣。
或許……這就是男女主女兒的光環?
路銘替她抱怨道:“妹妹,他們是不是很煩,真是的,把你當什麼了,又不是動物園裡的猴子,把空氣都弄得不新鮮了。”
季嫣看到有人在朝她揮手,她頓了頓,禮貌地笑了一下,就低下頭來,繼續完善剛剛上課時的筆記。
不再去看外麵了。
“池舒。”有人在窗外叫道。
池舒愣了一下,看向了對方,少女麵龐上閃過一抹驚喜,耳根微紅道:“徐白哥哥,你找我有事嗎?”
叫做徐白的男生敲了敲窗,示意她把窗戶打開。
池舒心臟跳得飛快,溫吞吞地過去把窗戶打開了。
她仰頭看著麵前的男生,似乎在期待對方的下文。
徐白遞來了一樣東西,池舒一愣,是一盒她特彆喜歡的糖果。
她受寵若驚,剛想道謝,卻聽見徐白道:“請你幫我們把這個轉交給季景深上校的女兒,妹妹喜歡吃糖,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就當是見麵禮。”
池舒臉色瞬間煞白,指甲微微嵌入掌心。
她也不知道自己最後用了什麼樣的語氣,對他道:“對不起徐白哥哥,我不能幫你,老師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