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病嬌弟弟28(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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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棠說到此處,臉上已落下了兩行清淚。

季嫣耐心地聽她把那些過往全部說完,也有些悶得喘不過氣來。

那位聖上便也是當今的皇帝,謝允裕。

謝允裕在燕州停留了一段時日,後來不得不回京。

吟娘死活不肯服一個軟,謝允裕怒氣之下,並沒有將她帶回皇宮,而是將她困在那個青樓中,並命人看守,讓魏吟插翅難飛。

沒想到魏吟竟有了身孕,但此事被她遮掩了,並未傳到京都。

吟娘心中有恨,可憐孩子無辜,終還是想辦法瞞天過海,將那孩子生了下來。

這孩子也便是如今的魏韞。

魏韞一出生就在青樓,為了掩人耳目,樓中一位心善的女子,答應將這孩子記在自己名下,對外便宣稱,這是與恩客行房時意外懷上的孩子。

魏韞雖是寄養在這名女子名下,卻也知道魏吟才是他的生母。

也時常與魏吟待在一處。

日子久了,魏韞已有五歲,京都那位聖人始終不曾再來過,魏吟便以為自己已經被遺忘,終於得到了解脫,她便將魏韞接到了自己的身邊親自撫養。

然而就在魏韞過六歲生辰的前一天,謝允裕突然悄悄來到了燕州,他找到吟娘的同時,便看到了在一旁書案前安靜讀書、玉雪可愛的幼童。

謝允裕當即暴躁起來,捉住了魏吟的衣襟,逼問她孩子是誰的。

魏韞長得像魏吟,與謝允裕幾乎不像,故而他當時並沒有想過這會是自己與魏吟的孩子。

吟娘一身傲骨,聲稱自己也不知道誰是孩子的父親。

這幾乎讓謝允裕暴怒,“幾年不見,你的傲骨何在?竟真把自己當成人人可騎的妓子了嗎?!”

魏吟眼中含淚,冷笑道:“那又如何,你早已把我的一切全都毀了。”

謝允裕掐著她的脖頸,暴怒之下,直接當著魏韞的麵撕碎她的羅裙。

他掐著她細嫩的脖頸,讓她伏跪在榻上,粗暴野蠻地將她的身體撕開。

魏吟麵上淚流不止,謝允裕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轉過頭,讓她麵朝著自己的兒子。

“看清楚了,朕要讓你的兒子好好看著,朕是怎麼寵愛你的。”

魏吟幾乎崩潰到要發瘋,她拚命地掙紮,用平生知曉的最惡毒的話,將謝允裕祖祖輩輩全都罵了一遍。

整個房間裡都是淩亂的,瘋狂的,不堪入目的。

魏韞無措地看著這一幕,他想去救自己的阿娘,卻被門外衝進來的侍衛按住。

他的腦袋被按著,隻能眼睜睜看著阿娘被壞人欺辱。

魏韞最後哭暈了過去,醒來後,是在養母的房中。

養母憐惜地安撫著他:“不怕啊,衍之,現在安全了,不會再有壞人來欺負我們衍之了。”

魏韞眼角通紅,手指緊緊拉著養母的衣角問道:“我阿娘呢?”

“吟娘她……”女人麵色躲閃猶疑,最後卻騙他道,“你阿娘也好著呢,隻是她出了遠門,這段時間都回不來了。”

魏韞頓了頓,輕輕嗯了一聲,似乎真的相信了。

養母也鬆了一口氣。

而在她離開後,魏韞那張玉雪天真的臉上,便充滿了恨意與冷漠,他仿佛一夜之間長大,也一夜之間,變得與世間的孩童不再相同。

魏韞知道,阿娘並沒有離開,她被謝允裕當成禁臠,日日糟踐她。

謝允裕甚至想除掉魏韞,最後是養母找了一個與他身形相仿的溺死幼童,頂替了他,才得以將他保全下來。

謝允裕離開燕州那日,吟娘殘破的屍骨也被扔到了燕山的亂葬崗。

那日下著鵝毛大雪,六歲的幼童穿得單薄,一步步踏雪來到山頭,親手將母親的屍骨埋入地下。

那天晚上,山中還有一人,穿著紅色狐裘的女子撐著紙傘,替那個小少年遮住了頭頂的風雪。

“你是何人?”

雲棠勾了一下唇,道:“和你一樣,想要為她報仇的人。”

“我為何要信你?”

“嗬,小東西,不信也罷。”

雲棠仿佛陷入了回憶。

良久後,她手指輕輕撫上了魏吟的墓碑,歎道,“吟娘,若不是你,當初那個餓得差點要死掉的乞兒,大概也早就輪回轉世了罷……”

——

“我原是一個無家可歸的乞兒,若不是吟娘的幫襯,我早已餓死在街頭。”

“後來是我運氣好,竟被家族找到,也被接回去做了幾年風光的小姐。後來我回到燕州,本想是尋吟娘報恩,結果卻打聽到了這樣的噩耗。”

“吟娘在這個世界上彆無倚仗,如若我不幫她,就真的沒人會幫她了……”雲棠歎氣,“我本也不想讓魏韞這個幼童卷入其中,但他的恨意比我更甚,甚至還很聰明,我便與他約定,將來一定要手刃了昏君。”

“我所知道的就是這些。”雲棠揉了揉額角,“魏韞被恨意包裹,說句不好聽的,早已經長歪了,可你卻讓他生出了一絲愛意。”

“我想在這個世界上,若有人能伸手拉他一把,那這個人大概也隻能是你。”雲棠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季嫣方才其實並未真的怨恨魏韞,也是為了套出雲棠的話。

她本就知道反派幾乎都是小可憐的體質,但真正聽到了魏韞的遭遇,她還是被震住了,謝允裕真的是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所以,我阿爹後來抬進府裡的魏姨娘是?”

“那是魏韞在青樓的養母,是我當初給太守施壓,讓他將他們母子接進府中將養。汴州是個好地方,你爹又是太守,也算給了魏韞一個暫時的棲身之所。”

“你也聽我說了這麼多,不餓嗎?”雲棠笑了笑,轉移話題道。

季嫣也笑了,點頭道:“的確是餓了。”

雲棠便叫人準備了一桌子菜,她並不餓,便看著季嫣吃。

小姑娘雙腿還有些打顫,顫顫巍巍坐到了桌邊。

頰邊的發絲撩到耳後時,雲棠就看見了她側頸的一點吻痕。

不知為何,竟有些欣慰。

但亦是格外內疚。

“這兩天魏韞有要事要做,恐不能來陪你,你若覺得暗室裡不舒服,就常到上麵走走,也能陪我說說話。”

季嫣嗯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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