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
人前露出、羊萎、通訊錄三位高手並排坐在天台邊緣。
三人生無可戀的望著遠方。
良久,坐在中間的符虎率先木然發聲:“程都,就一盆水你身上怎麼沒味呢?”
“我用火烤過,殺菌了。”
“那主任你呢,為啥還帶點香?”
“我洗的細。”蘇燼麵無表情答道。
“怎麼就我一身味兒!!”
程都糾結許久,伸出頭看向蘇燼,試探道:“主任,你之前說的”
“滾!”蘇燼破口大罵,“毀滅吧!都他媽彆活了!”
程都嚇的縮回頭,不敢再吱聲。
符虎歎息道:“程都,你什麼時候染上這病了?怎麼沒上醫院看看?”
“我從小”
“那他媽是病嗎?真沒文化,那不太正常了嗎?”蘇燼無奈道,“還上醫院,好人都治出毛病了!”
“主任你懂我?”程都眼裡閃出光。
“滾!”蘇燼又罵了一句,緊跟著扭頭去看符虎,“老符,你才四十出頭怎麼就染上這毛病了?怎麼沒上醫院看看?”
“哎你不是會硬化麼?這毛病超能力都治不了啊?”
“那得有形才能硬化,沒形我硬個蠶繭。”符虎黑著臉道。
“你趴雙杠上等它垂下來再硬化不行麼?”
“我在外麵脫光了找雙杠,再走回家?那特麼硬化也就三分之一我說主任,你彆問了行麼?”符虎話語一停,反過味來不禁慍怒。
“我身體挺硬沒毛病,就是最近幾年狀態不好而已,養養就行了。”
“那把你老婆換成江雨行麼?”
“江雨肯定行啊不是,咱仨今天都這樣了,萎不萎還有什麼區彆麼?”
“那倒也是”蘇燼撓了撓下巴,三人又同時陷入沉默。
良久蘇燼長呼一口氣道:“行了說說正事吧,現在情況太凶險。城裡不知道還有多少像剛才那種偽裝感染者,我們被四個盯上,兩死一傷還有一個。”
“剛才那女人大概短時間不會再出現了,但是我怕他找剩下的那一個求援。你們兩個通知下去,所有物資立刻裝車準備出發,我們明天天亮就趕緊走!”
“主任,那個大肉蟲子還沒找到,我們的人在外麵活動會有風險啊。”
蘇燼以手撫額,頭痛萬分。
打了一架忘了,還有個肉蟲子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那這樣,張婉那有兩份名冊讓那些沒有什麼技能的人去乾這些活,有用的在屋子裡守著。”
蘇燼說完,符虎程都都未回應,都沉默不語。
“我知道這事很殘酷,我不想這麼做,但有時候又必須這麼做。”蘇燼同樣低下頭,心酸萬分,“這個世界已經變成這樣,我們必須有取舍行事。談平等談和平,對手不會給我們這個機會,我們要生存,而且要讓儘可能多的人生存。”
“哎行動吧!我先不進去了,裡麵的事交給你們。在外麵透透空氣,順便指揮監看一下。”蘇燼一拍膝蓋站起身跳到一層。
暫時的危機渡過,趁著天色還亮動員很快開始。
點選出了七十多號人,集體從中心離開去往室外搬貨。
其餘所有人都聚攏在大廳中央,人群四周重新被覆蓋上一層薄薄的麵粉。
在蘇燼的指揮下,外界的工序有條不紊進行。
中心本就空間有限,絕大部分物資都是放在最近的居民樓一層。
因此搬起來倒也方便。
太陽未落,整體的工作已經完成的差不多。
見隻剩一些收尾工作,蘇燼返回活動中心。
站在門縫處隔著玻璃向內看,迎麵而來就是符青黛滿懷歉意的目光。
蘇燼笑著擺了擺手,目光移向符虎,向上指了指。
符虎心領神會,起身向樓上走去。
站在樓頂,符虎向走到側方的蘇燼道:“這裡沒有什麼問題,登車的人還有車輛編號都已經分配好,剩餘的一些物資我們出發前直接一波帶走。”
“主任,還有個問題你得了解一下。剛才來的那個女人,能力比我們想象的更強,她能力影響的範圍很大,還能穿牆我們在樓頂的時候,下麵的男人全都中招了,但是可能因為距離遠還隔著牆所以程度並不算嚴重。”
“下麵亂了一陣,不過孫老已經安撫下來了。”
“魏老說目前這種情況分析不出來,建議腦袋上戴個鐵盆,說不定可以防禦一下。”
“魅魔x教授啊這是”蘇燼頭痛的嘟囔了一聲,旋即抬高聲量道,“知道了,小心防備,二老最專業,一切按照他們的建議準備。”
“還有其他的”
蘇燼說著,大廳中央突然傳來一陣驚叫聲。
符虎跟蘇燼同時麵色大變,一上一下朝著大廳跑去。
一把扯開大門,蘇燼當即心中一緊,瞳孔收縮!
處在人群中的魏德滿麵痛苦之色,似乎陷入了極大的掙紮,孫崖正一臉驚慌的托著他的身體。
“怎麼了!”蘇燼大踏步走入,人群自動讓開。
孫崖咬著牙道:“把他帶到獨立房間再說!”
蘇燼立刻抱起魏德向著他二樓的臨時獨立辦公室走去。
符青黛等一眾親近之人緊隨其後,隻有張婉留在原地維持秩序。
進入房間,屋內除了一副簡易桌椅,就隻有一個床墊。
將魏德輕輕放在床墊上,蘇燼忙問:“到底怎麼回事?”
“蟲子!”孫崖驚魂未定道,“那隻蟲子出現,鑽進老魏身體裡了!”
“怎麼可能!屋裡鋪了麵粉,留出的距離應該夠你們反應”
“那蟲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是從屋頂掉下來,砸到下麵。”孫崖悔恨道,“當時沒直接落到老魏頭上,但是人不小心被打到了他身上,我眼見著蟲子從他胸口鑽進去。”
“青黛!”蘇燼看向符青黛,“你當時沒有感知嗎?”
符青黛沉著臉道:“我感知到了,但是那蟲子攻擊時我才有感知,速度快而且很微弱,等到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
蘇燼再不多言,一把扯開魏德上衣。
隨著上衣撕開,一個半拳大小的血洞就在他胸口,而整個上身已經布滿如同蛛網一樣的血色紋路。
乍見此景,蘇燼心急如焚。
眼前的情況根本就不是當下的醫療水平能解決的,而且魏老都這麼大歲數了。
“魏老,你感覺怎麼樣?”
“疼”魏德痛到淚水不止,伸手抓住孫崖的衣袖,不斷搖晃又伸出手指朝著一個方向不停指,“呃啊”
“他什麼意思?”蘇燼忙問。
“我知道,我明白。”孫崖握著魏德的手,淚流滿麵望向蘇燼,“老魏怕自己出意外,提前留了筆記,那些武器的操作方法他都寫在筆記上,就在他家裡。”
魏德囁嚅無聲,悄然鬆開了抓住孫崖衣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