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淺隻覺得焦頭爛額。
“指揮官,這…這不太好吧…”
搞得好像兩人在乾一些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一樣。
黑嶼立刻會意,“那就讓他們都知道,我和你的關係。”
“彆彆彆…”
蘇七淺矢口拒絕,這要是讓家裡那五小隻知道了,估計又得雞飛狗跳,沒一天安分日子了。
黑嶼嘴角勾起了得逞的笑,
“蘇七淺向導既然不想讓彆人知道我們的秘密,那我隻好先委屈自己,當一段時間的地下戀人了。”
精準、無誤、直白、誇張。
蘇七淺咬著下唇,“指揮官,恐怕最後一句話才是你的內心話吧?”
黑嶼盯著她那幽怨的眼神,玩心大起。
“你沒有拒絕我,聰明人不會浪費時間去思考無意義的問題。”
這也正好說明了她對自己是有興趣的。
黑嶼早就吃定了這一點。
高手過招,點到為止,蘇七淺由衷地佩服黑嶼的洞察力。
“所以,指揮官,你能把我放下來了嗎?”
一直趴在他腿上,脖子都有點僵硬了。
“這裡沒有彆人。”
說罷黑嶼收緊了擁抱的幅度,輕輕地捋著她柔順的發梢。
“我們就該做一點符合身份的事情。”
“比如,握手、撫摸、擁抱,甚至……”
溫熱的鼻息吹拂過她的耳垂,像索命的海妖在用蠱惑的歌聲引誘她墜海。
蘇七淺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個長期束縛於製服裡的男人,內心究竟壓抑和克製著怎樣洶湧的欲念?
他很危險。
幸而,旖旎曖昧的氛圍並沒有持續太久,門外就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黑嶼的眉峰不受控製地緊蹙。
“你的小狗來接你了,蘇七淺向導。”
黑嶼的聲線倏然變得冷冽起來,適才柔和的麵色已不複存在。
他的指腹輕輕拭過女人柔軟的唇瓣,似乎是在提醒她。
“不要忘了我們的秘密。”
說完這一句,黑嶼終於將蘇七淺從他的身上抱了下來,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等蘇七淺一推開黑嶼辦公室的大門,映入眼簾的就是寒梟那副臭得要死的臉。
寒梟的視線迅速地在她身上遊離檢查,直到確認她沒有什麼異常,衣服也都穿的嚴嚴實實後,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隨後他往裡掃了一眼,正好與坐回辦公桌旁的黑嶼四目相對。
不知怎的,寒梟從黑嶼平靜的眼神中,隱約察覺到一股挑釁和火藥味來。
他順勢牽起了蘇七淺的手,“我來接你回家。”
第一區,切裡家族古堡
剛到家,正準備回臥室休息的切裡森,突然被管家叫去了切裡柯的書房。
他的眉間閃過一絲煩躁。
下意識翻了翻自己的手環。
小熊怎麼還沒有通過他?
書房內,切裡柯正在仔細地翻閱此次襲擊事件的卷宗,雖然一切證據都指向那遠在沙漠中的在野黨,可切裡柯潛意識覺得沒有這麼簡單。
在野黨從來沒有襲擊過向導。
為何突然轉變了行事作風?
不過今晚他叫切裡森前來,是另有其事。
“在第四區有遇到什麼特彆的情況嗎?”
切裡森搖頭,就算有,他也不會說。
“今晚叫你過來,是和你討論一下兩月後的軍演,父親當然相信你的能力,可有一件事,你必須知道。”
切裡柯說罷遞給了切裡森一份類似身份信息的檔案。
“明年就是兩年一屆的政黨選舉,自由黨雖然這幾年保持沉寂,可也不能掉以輕心,檔案上這個人叫沈序,是自由黨近來推出的新星,那些老家夥有意為他鋪路,自然也是你的敵人。”
切裡森飛速瀏覽過檔案。
沈序,26歲,沈家二代目中最年幼的兒子,sss級哨兵。
軍銜、履曆、執政經驗、戰功都是難以挑剔的。
難怪切裡柯會盯上他。
“切裡森,我的兒子,你務必要在軍演中碾壓沈序,否則,輿論的威力你是知道的。”
那些媒體可就盯著你倆呢。
切裡森丹鳳眸微挑,冷漠地回複切裡柯:“我知道了。”
隨後切裡森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切裡柯的書房,望著他瀟灑離去的背影,切裡柯從口中緩緩發出一句歎息。
他這個兒子,什麼都好。
天賦好,性格好,長相好,能力好,心思縝密,手段獨到,他完美地滿足了大家族畢生追求的精英掌權人的幻想,是天生的天之驕子。
而且還是他唯一的兒子,切裡柯和他的夫人隻有這麼一個孩子。
可切裡森還是對他這個父親這麼冷漠。
切裡柯當然知道這其中的緣由,可為了自己的兒子著想,他也不得不這麼做。
切裡家族最有希望的苗子,絕不能容忍出一點意外。
等寒梟將蘇七淺送回去後,他就馬不停蹄地找上了黑嶼。
因為蘇七淺睡覺的緣故,黑嶼下午的工作隻能被迫順延到晚上加班完成。
寒梟沒有敲門,黑嶼也沒有關門,似乎早就知道寒梟會過來一樣。
寒梟慢悠悠地走到黑嶼的對麵坐下,一對琥珀色的眸子極其不善的打量著黑嶼。
“黑嶼,你居然敢勾引我的向導。”
聞言,黑嶼淡淡地抬起了頭,有些好笑。
“怎麼就成了你的向導了?”
寒梟冷哼一聲,“你彆忘記了,在塔樓的時候,你是怎樣苦口婆心地勸誡我,不要沾染上那個女人的。”
“怎麼?你現在是反水倒戈了?”
黑嶼默默地將寒梟的不滿和質問儘收眼底,他將身體往後仰靠在舒適的椅背上,十指交叉,饒有興趣地回複自己這位心胸狹隘的兄弟:
“人都是善變的,我改變自己的主意了,這也不行麼?”
寒梟冷笑,“你覺得我會讓你如願嗎?”
接到蘇七淺的時候,她全身上下都被黑嶼的哨兵素包裹著。
腦血栓都快給他氣出來了。
寒梟一向知道黑嶼絕不是表麵上看上去這麼正人君子。
在塔樓裡還裝模作樣地祝願他追妻順利,現在就公然借著自己的職位便利做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黑嶼裝作無辜,“我對她隻不過是普通的上級對下屬的關心罷了,寒梟,你這麼敏感,如何留在她身邊?”
寒梟快氣笑了,“你說的那種關心,是需要貼在一起的那種關心嗎?”
黑嶼思考了一兩秒,厚顏無恥地回應道:
“那也不是不行。”
齷齪、無恥、卑鄙、下流。
若說其他哨兵對寒梟造不成什麼威脅,但黑嶼就不同了。
這個男人的實力與他不相上下,一肚子壞水,心機深沉,表裡不一。
且多年的相處,令寒梟也隱約地窺探到,在黑嶼因仇恨和麻木封閉壓抑的外表下,一旦撕掉了一個微小的口子,內心的扭曲和病態又會以怎樣洶湧的洪流宣泄而出。
今天敢誘惑向導小姐接近他,明天就敢誘惑向導小姐上床。
寒梟想至此,眯起了狹長的雙眸,殺意儘顯。
豈料,黑嶼隻是淡定地看了一眼寒梟。
“不要忘記了”
“你的命是我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