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蘇七淺正常上班,抽空就去訓練室訓練體能和精神力,當然,還不忘偷偷打聽黑塔禁閉塔樓的相關事宜。
據她現在的了解,黑塔的禁閉塔樓在緊挨著海岸牆角落的位置,塔樓外建在高牆之上,高牆外就是一望無際的黑海。
禁閉塔樓守衛森嚴,關押的全是瀕臨暴動或違反了塔台的規章製度、犯下罪惡的哨兵,又稱為禁閉室。
不少哨兵都有去禁閉室關禁閉的經曆,因為他們實在精力多到無處發泄,隻能關進去冷靜一下。
初來黑塔時,琅桓也提醒過蘇七淺,不要靠近禁閉塔樓。
蘇七淺扶額歎氣,真是盈利那一句話,說不要去什麼地方,主角一定會作死去,隻是現在主角變成了她而已。
事不宜遲,今晚就很合適。
凜淵現在的工作是在主城區維安,白宇、諾薩、涼昭等人最近都出任務去了,好像是要去一個比較棘手的汙染地,莉莉安除了日常的生活安排外,基本也不會在晚上打擾她。
月黑風高夜,正是乾壞事的好時機。
蘇七淺穿上一襲緊身的夜行服,又捎上從訓練室帶回來的手槍防身,等到了深夜塔台裡人數稀少時,悄悄地溜出了門。
她按照地圖七彎八繞,還得想辦法繞開巡邏的哨兵,走了好久才摸到了塔台的外圍。
從塔台外圍到高牆處的禁閉塔樓有一條便捷的快速通道,從塔台內部直通塔樓的大門,可惜這處通道是有哨兵把守的。
蘇七淺遠遠的望著守夜站崗的哨兵,避免暴露自己的氣味。
她皺眉:“我這怎麼過去?”
寶寶:“還能怎麼過去,直接走過去。”
蘇七淺:……
“這個地方不是不讓向導進去嗎?”
寶寶:“你是向導,他們聽你的,編個說的過去的理由,自信一點”
……
她是越來越覺得這個係統不靠譜了。
蘇七淺咳咳兩聲,迎麵走了上去,兩位站的筆直地哨兵先是錯愕一愣,隨後朝她行了個禮。
“向導小姐,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請回吧。”
蘇七淺表示一臉理解,隨後裝模作樣的說道:“我是受指揮官的命令前來,給裡麵的哨兵做安撫的。”
哨兵倆麵麵相覷,覺得她的話很荒謬,指揮官居然讓向導來禁閉塔樓做安撫,這裡麵可全都是瘋子啊?
蘇七淺自己也覺得荒謬,在腦海裡求援係統,“係統,你趕緊給我偽造個證書啊啥的,彆露餡了啊!”
“在你褲兜裡,自己摸。”
蘇七淺就勢往褲頭裡摸索,果真有一張蓋著黑嶼專屬刻章的調函,兩個哨兵確認無誤後,狐疑的詢問:
“向導小姐,你來黑塔做安撫沒有哨兵保護你麼?”
蘇七淺不耐煩了,“我自有分寸,你們趕快帶我要去找寒梟,彆耽誤我辦事。”
哨兵們知道向導的脾氣一般不太好,對視一眼後,還是將蘇七淺一路往上帶到了塔樓最頂層的禁閉室。
一進入這座數百米高的塔樓,蘇七淺就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天靈蓋,就像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鬼魅殘影在企圖纏繞、吞噬你的身體,令人不禁毛骨悚然、汗發直立。
整個塔樓的燈光都偏暗,黑漆漆的,據說這樣是為了抑製哨兵的狂躁,隨著電梯飆升到99層後,帶路的哨兵在最儘頭的一間寬大的禁閉室前停下了腳步。
甬道上噔噔的腳步聲戛然而止,蘇七淺環顧著四周密封的嚴嚴實實的房間,緊張的咽了咽口水,這也太詭異了吧。
哨兵開門前,又跟蘇七淺再三確認要在安全距離外安撫,不能靠近寒梟。
“我就在外麵守著,有危險就拉警鈴,他身上的鎖鏈會自動收緊放電的。”
叮囑好注意事項後,哨兵打開了這扇關押著寒梟的厚重大門,早在之前他就給指揮官黑嶼發去消息詢問是否派遣了向導前來安撫寒梟。
可黑嶼此刻正帶著一眾哨兵在汙染區激戰,根本沒空回複他。
門開後,沒了走廊上的燈光,裡麵幽暗無比,向導的五感比普通人好不了多少,伸手不見五指,蘇七淺什麼也看不見。
黑,好黑。
可哨兵的感知力強大,在她進門的一瞬間,房間最深處的怪物就掀起了沉睡的眼皮。
黑雲飄散,沒了遮擋,朦朧的月影從幽禁室天花板上四四方方的玻璃小格子處柔軟地傾瀉而下,正好垂落在蘇七淺的發絲和肩頭。
她的視線空洞也不聚焦,在迫切尋找著房間內燈的開關,可寒梟早就打碎了幽禁室唯一的燈,她注定是找不到的。
“這裡麵真的有人嗎?”
蘇七淺一邊吐槽,一邊借著月光摸索,就在她離最裡麵的角落幾步之遙時,強大的直覺警告她,不要再前進了。
望著角落裡那黑黢黢的一坨,蘇七淺試探性的開口:
“寒梟?”
女人的聲線甜美,很符合她的外表,在空蕩的室內甚至略有回音。
角落裡的男人沒有回應,仍是一片死寂。
蘇七淺又抬腿上前了一兩步,本著對係統的深厚信任,才讓她邁出這兩步。
實際上不難發現,她的雙腿在微微顫抖。
她正欲再靠近,突然一道沙啞又磁厚的,像是很久沒開口說話的男聲警告她:
“不要再靠近了。”
蘇七淺立馬縮回了腳,“你是寒梟,對吧?”
黑暗中的哨兵似乎是一個姿勢待久了,微微活動了一下身子,隨著他的動作幅度,鐵鏈聲咯吱作響。
男人的沉默似乎是默許了她的猜測,蘇七淺深吸一口氣,自己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安撫他,可係統說它有辦法,才鼓起勇氣來到這個陰森森的地方。
“你彆怕,我是來給你做安撫的。”
女人的語氣看似十分堅定,可尾部的顫音還是暴露了她此刻緊張害怕的心情。
因為她根本看不清角落裡的男人是什麼樣子,什麼反應,什麼表情。
寒梟終於抬頭看了蘇七淺一眼,那副臉上寫滿了害怕,卻還在嘴硬地許下承諾。
“嗬嗬嗬…”
陰悚瘮人的笑聲回蕩在室內,不斷鞭撻著蘇七淺脆弱的心理防線。
“向導小姐,若你想玩過家家的遊戲,恕我無法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