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在一樓大廳,因為隔音好,二樓到十分的安靜,蘇葉站了一會兒,正準備轉身。
一隻手,從背後搭在了她的肩上,手指濕熱,黏膩的令人不適。
她驚然回頭,後退一步,對上一張英俊卻帶著邪惡的臉,他打著耳釘,奶奶灰的頭發,非主流的穿著。
此刻正用那雙輕浮的眼睛,打量著蘇葉,最後毫不掩飾的停在她那,雖然穿著寬鬆卻依然傲世聳立的胸部。
張著嘴抵了抵牙齒,笑的放蕩,“蘇葉,長大了哦。”
蘇葉胃裡翻滾,想起來了,他是周潯的堂弟周禮,一個不學無術,仗著家世,到處沾花惹草,玩弄女人的富二代。
高中時候,就讓不少女生懷孕,被家長告到教育局,他老爹出錢打點,迫於壓力把他送到國外。
“原來是周少。”蘇葉聲音冷的像冰。
周禮眼睛色眯眯的,湊近,呼吸帶著酒氣,“喊什麼周少,多見外,一個人在這兒待著多無聊,不如跟我去房間喝酒去。”
他伸手去拉蘇葉的的胳膊,蘇葉迅速躲開,但還是被他的指尖掃到了肌膚。
“我不會喝酒,就不去了,周少請便。”蘇葉冷冷的回答,側身想走,被周禮擋住。
周禮把觸碰她肌膚的手指,放在鼻端輕嗅,笑的惡劣,“客氣什麼,走吧。”
他一步步靠近,盯著獵物一樣看她。
蘇葉後退,直到退到窗戶前,她眼睛眯了一下,做好準備,隻要對方再向前,她就踹他的吊。
就在這時,走廊裡響起了輕咳聲。
周禮跟川劇變臉似的,臉上的輕浮放蕩,變成了諂媚,“焰,焰爺,你怎麼在這兒?”
秦焰懶懶的靠在牆上,雙手插著口袋,一個眼神都吝嗇給他,“你說我該在哪兒?”
周禮臉色窘迫,乾笑兩聲“哦,不是,你們聊,我就先下樓了。”
他快步離開,一秒都不敢多待。
蘇葉靠在窗戶處,緊繃的神色,終於鬆了下來。
秦焰撩起眼皮,漫不經心的語氣裡帶著幾許揶揄,“還站在那兒做什麼,要跳樓?”
蘇葉皺眉,“我為什麼跳樓?”
秦焰勾唇,“遊戲打輸了。”
“不至於。”
她還沒那麼玻璃心,一個遊戲而已。
秦焰,“他們都下樓了,你不下去是準備繼續在這兒和我打遊戲?”
蘇葉這輩子都不想跟他打遊戲了,抬腿離開,經過他身邊時,說了句,“謝謝。”就走向一樓的樓梯。
秦焰沒吭聲,目光盯著她的背影,神色晦暗不明。
一樓宴會廳內,觥籌交錯,酒香四溢,氣氛依舊熱烈。
蘇葉不喜歡熱鬨,也不喜歡這種場合,她喜歡獨處,有更多自由的時間安排自己的事。
她坐在偏僻的一角,靜靜的喝著果汁。
隻見秦焰渾身懶散鬆弛,邁著拖拖的步子沿著樓梯下來。
剛一走到樓下,就被眾人圍住,在這些成功人士中間,他鶴立雞群,矜貴冷豔。
這些業內大佬,平時高高在上,此刻畢恭畢敬,諂媚討好都寫在臉上。
可秦焰依舊是淡淡的神情,連敷衍都懶得。
蘇葉撇嘴,把目光收回,又看向了同樣在人群中耀眼出眾的周潯。
他周旋於賓客間,笑容溫潤如玉,行動謙遜有禮,舉手投足間,儘顯世家公子的氣質,蘇葉看著看著,嘴角不自覺揚起。
這時候,門外傳來一陣騷動,蘇葉看過去,隻見一位穿著亮片銀色緊身禮服的女孩,挽著一位中年男人的手臂,從外走了進來。
那女孩身材高挑,玲瓏有致,步履間自帶高貴優雅,一出現就把所有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周行之連忙放下杯子,快步走過去,握住中年男人的手,“哎呀,老程,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老程”拍了拍他的手,“本來是脫不開身,可是一迪不同意啊。”
被叫一迪的女孩,臉上帶著羞澀,甜甜的喊了一句,“周叔。”
周行之點頭,“一迪,你阿姨念叨你幾天了。”
安惠早已走了過來,握住一迪的手,不住的誇她漂亮。
又向周潯招手,“你還不快過來啊。”
周潯猶豫了一下,麵無表情的把手中的酒杯,遞給一旁的侍者。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掃了一下,又被安惠催促,這才走了過去。
安惠抓住二人的手,走向人群中央,之後把兩人的手放在一起。
笑的每一條細紋,都閃耀著光彩,“跟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周家未來的少夫人,周潯的未婚妻,程家大小姐程一迪,我們兩家正在挑選訂婚的日子,到時候大家一定要捧場啊。”
人群中的恭維聲,祝賀聲瞬間炸開。
“日子選好彆忘了通知我們。”
“對對,周家和程家訂婚,我們迫不及待的要來沾喜氣。”
“周公子和程小姐,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聽說程大小姐,是哈佛大學畢業的,標準的才女啊,周公子有這種賢內助,那所有的錢還不都往你周家跑,以後可得給我們留口飯吃。”
……
蘇葉喝了一口果汁,像吞了冰,激的牙根都疼。
程一迪含羞帶嬌的看向周潯,而他卻像是在人群中尋找什麼。
被老媽撞了一下,他才垂眸,衝程一迪禮貌的笑了笑。
兩人站在一起,真是一對璧人。
豪門大小姐,待人接物就是不一樣,程一迪落落大方,誰的話都能接得住,再得體的開兩句玩笑,把氣氛調節的恰到好處。
蘇葉收回視線,隻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待一會兒,恰在此刻,眼前暗影籠罩,她抬眸,隻見周潯和程一迪,並肩在她麵前站著。
程一迪挽著周潯的胳膊,笑容明媚,伸出一隻手,“你好蘇葉,我叫程一迪,認識一下。”
蘇葉忙站起沒看周潯,跟她握手,“你好程小姐。”
程一迪鬆開周潯,親熱的拉著蘇葉的手。
“彆叫程小姐,多見外,我應該比你大幾歲,你要是不嫌棄就喊我一迪姐吧,嗯?”
蘇葉片刻便整理好了情緒,笑了一下說,“那豈不是我高攀了?”
程一迪笑的溫柔,“怎麼會,聽阿潯說,他的命,都是你爸爸教的,你是他的恩人,就是我的恩人,你都不知道我心裡多感激你呢。”
她的手溫暖柔軟,可蘇葉卻覺得像被毒蛇纏上,調整了幾次,呼吸才順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