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大學部分正文在第5、16、25、30章,接著30章的內容寫)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岑同學可要想清楚了。”
岑綰點開和沈屹驍的對話框,指尖微頓,猶豫了幾秒,還是發了消息。
【學長,你什麼時候有空,方便來一趟畫室嗎?】
她回想了他那天的話,反正意思算是答應了,不過需要她付出點代價就是了。
大不了請他吃兩頓飯。
因為不管是沈屹驍的手還是臉,甚至身材,都完全符合美學的要求,挑不出一絲瑕疵,這對她來說真的很有吸引力。
儘管知道他不是那麼好相處,脾氣捉摸不定,但她還是沒忍住。
不過是畫個畫,最壞還能吃了她不成?
她低頭盯著手機,過了幾秒,手機震動,消息彈出來。
x:【來乾什麼?】
岑綰蹙眉,忘記了?
不知:【上次跟你提過的,想請你當一次我的模特,就畫個手】】
x:【好處呢?】
岑綰沉默了兩秒。
不知:【請你吃飯?】
x:【行吧】
岑綰鬆了口氣,給他發了個畫室的地址,還沒來得及收起手機,對方的信息就進來了。
x:【懶得找,你來接我】
還順手發了個他的定位。
岑綰:“……”
真是大爺。
她點開定位地圖看了眼,在南門那邊,離畫室不算遠,她起身,把畫筆和畫板放好,虛掩上門, 去接他。
初春的天氣已褪了寒意,雲層疏懶,一片蕭瑟灰白中開始冒出些亮色。
岑綰繞著湖邊的小路到了南門口,她拿出手機比對了一下,就是這裡。
這個點門口沒什麼人,她找了一圈都沒看到人,低頭正準備發個消息問他,字都打了一半,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輕笑。
“眼睛長地上了?”
她一驚,握緊手機回頭,沈屹驍就站在她身後,穿著一件黑色風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岑綰定了定神:“你從哪裡冒出來的?”
沈屹驍眉梢微挑:“我在那裡等了你半天你都沒看到,問我從哪裡冒出來的?”
岑綰睫毛微顫,頓了頓,語氣也軟了些:“我剛剛看了,沒看到你。”
沈屹驍饒有興致地盯著她,看著她眼底那點被他嚇到後的氣惱和質問,慢慢變成心虛。
他指尖微撚,輕笑了聲:“怎麼,我存在感這麼低?”
岑綰:誰能有你存在感強啊?跟債主似的。
不過開口卻是:“不是,我剛剛沒看到。”
“哦,沒看到啊。”沈屹驍拉長了語調,湊近了些,“那現在看到了嗎?”
他突然逼近,岑綰下意識地往後仰了仰,對上他漆黑的眼眸,她眨了眨眼:“我不瞎。”
沈屹驍聳了聳肩,後退了一步,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那就行。”
岑綰心裡記掛著正事:“那我們先回畫室吧。”
她帶著他原路返回,湖邊的長椅上,都坐滿了人,湖中心的雕塑上鴿子一群群飛起,撲簌簌一片。
岑綰走出去一段路,又停下來,回頭看身後的人。
沈屹驍雙手插在兜裡,慢悠悠地走著,時不時地看看周圍,跟散步似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想說什麼又忍住了,站在原地等他。
等他跟上來,岑綰這才繼續往前走。
沈屹驍沒有錯過她臉上的神情,雖然很微小,但還是被他捕捉到了。
他唇角勾起一個幾不可察的弧度,但步子依舊慢吞吞的,還時不時停下來欣賞一下沿途的風景。
明明不到十分鐘的路程卻生生被沈屹驍拖到了二十分鐘。
到了畫室,岑綰推開門,讓他走前麵:“學長請進。”
沈屹驍長腿一邁,當自己家似的走了進去,一邊走一邊慢悠悠地欣賞著一旁的作品。
岑綰拿一次性杯子倒了一杯溫水,拉開台上的凳子:“要麻煩學長你在這裡坐一會兒。”
沈屹驍掃了眼,抬眸問她:“你在哪兒畫?”
岑綰指了指一旁的位置。
沈屹驍看了眼,眼尾微揚,邁著長腿走到她的位置旁邊,拉開椅子坐下了。
“離那麼遠看得清嗎?我就坐這兒。”
岑綰:“……”
“可是那是我同學的位置。”
聞言,沈屹驍起身,坐在了岑綰的位置上:“那你們先換換。”
岑綰:“……”
沈屹驍掀起眼皮看她:“怎麼,想讓我跟猴似的坐在台上任你觀賞啊?”
岑綰抿了抿唇:“你想坐哪裡就坐哪裡吧。”
要不是他長了副好皮囊……
但畢竟是她有求於人。
她拿過自己的畫板和畫筆,坐在了相鄰的位置上,讓沈屹驍擺好姿勢後就開始動筆。
她畫畫的時候很專注,畫室裡能聽見畫筆在紙上摩挲的沙沙聲。
沈屹驍難得沒有搞什麼幺蛾子,他一手按照她的要求規規矩矩地擺著,另一隻手在扶手上虛虛地撐著,垂眸看著她。
畫室裡溫度適宜,她脫了外套,身上穿著一件杏色的鏤空鉤花上衣,搭配同色係的半身裙。
她眉眼低垂,時不時看兩眼沈屹驍的手,然後便不停地在紙上勾勒,動作流暢。
淺栗色的長發微卷,搭在肩上,山茶花狀的珍珠耳墜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搖晃著。
沈屹驍視線從她清麗的眉眼和白皙細膩的臉頰上掃過,落在微微晃悠著珍珠耳墜上。
光潔、小巧、精致。
他喉結上下滾了滾,克製地移開眼。
窗外,陽光明媚,窗台處擺著幾盆不知道叫什麼的花花草草。
沈屹驍瞥了眼就收回目光,沒意思。
他又重新抬眸看她,眼見著她畫的差不多了,他幽幽出聲:“這是你畫的第幾隻手?”
“嗯?”岑綰沒聽清,抬眸看向他,清淩淩的眸子裡帶著些茫然,“你剛剛說什麼?”
沈屹驍看著她澄淨水潤的眸子,眉骨微抬:“我說你準備看到什麼時候?”
岑綰低頭完成最後幾筆:“好了。”
沈屹驍活動了下手腕,懶散著調子開口:“這幅畫給我?”
“啊,不行。”岑綰第一時間拒絕,她得交作業,“你要是想要的話我可以重新給你畫一幅。”
她抬眼,就對上沈屹驍意味深長的眼神,他語氣混得要死:“這可是我的第一次,準備自己珍藏?”
岑綰瞪大了眼睛,他在胡說八道什麼啊?
“我隻是要交作業。”
沈屹驍不爽地冷哼了聲:“上次不是要讓我裱完了掛牆上?”
岑綰隱約想起她好像是這麼說過,她試圖跟他商量:“那我再畫一幅?”
沈屹驍興致缺缺地靠回椅背上:“餓了。”
岑綰看了眼時間,十一點多了:“那我請你吃午飯,當做今天的謝禮。”
“你想吃什麼?”
沈屹驍手指在扶手上輕叩,頓了兩秒,懶洋洋應道:“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