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鳶最近有點忙，好運來生病了，她不是在醫院陪岑綰就是在寵物醫院陪好運來，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沈敘白了。
岑綰出院後，好運來身體也恢複得差不多了。
吱吱：【綰綰，好運來真是隨你了，你傷了它也病了，你出院了它也好了】
綰綰：【這說明我們有緣】
吱吱：【改天送到你家裡讓你養養，順便膈應一下沈屹驍】
綰綰：【沒問題，我求之不得】
吱吱：【等你們旅行回來吧】
說完，顧知鳶退出了聊天框，點開朋友圈，從上往下刷了一遍，越刷心裡越不得勁。
全是沈屹驍秀恩愛的。
領證那天曬了結婚證和兩人緊扣在一起的手。
過了一天曬了兩人路燈下依偎的影子。
晚上又是兩人一起吃晚餐的照片。
幾小時前發了一張岑綰在搖椅上曬太陽的照片。
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有老婆了。
囂張、得瑟、討人厭。
和孤寡的她自己形成鮮明對比。
顧知鳶退出朋友圈，看著置頂列表的沈敘白，點進去，兩人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她去公司還他衣服的時候。
都快大半個月了。
她使勁戳了戳他的頭像，自言自語道：“鐵石心腸的家夥，大半個月不見不聯係，不會都把我忘了吧？”
“就不能主動出現一下嗎？”
等吐槽完，把手拿開，她才發現自己不小心拍了拍他。
“我拍了拍老男人”幾個字赫然出現在最底端。
顧知鳶瞪大了眼睛，完蛋。
不過轉念一想，以沈敘白的性子，除非自己主動開口，否則就算看見了也隻會當沒看見，更不會刨根問底地問自己是不是有什麼事。
隻是，太久沒見，她也是時候去刷刷存在感了。
她低頭抱起蜷縮在她腳邊睡覺的好運來，在它身上使勁吸了吸：“好運來，給我一點運氣吧。”
“媽媽要去給你找爸爸了。”
說完，她把它放在沙發上，吩咐家裡的阿姨好好看著它。
然後跑進房間，化妝、挑衣服、選包，出門，一氣嗬成。
……
到了沈氏集團樓下，顧知鳶看著自己手裡拎著的下午茶，肯定地點了點頭，給自己加油打氣。
她是去找秘書小姐姐嘮嗑的，看沈敘白隻是順便。
不然，她進不了辦公室豈不是很尷尬。
她輕車熟路地乘著電梯到了頂層，直奔總裁辦。
“顧小姐，你這段時間都沒出現，我們都以為你放棄了呢。”秘書小姐姐看到她，笑著說道。
“給你們買的蛋糕和奶茶。”顧知鳶一邊分給她們一邊笑道：“我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嗎？”
她可是勢在必得。
“以前也有人追過沈總，不過都被他無情地拒絕了，您是第一個堅持這麼久的呢。”
“以前也有人追他？”顧知鳶手上的動作一頓，拉過說話的人的手，“漂亮姐姐，你給我講講唄。”
沈敘白這樣的條件，自然有無數的女人前赴後繼往上撲。有名門千金也有合作夥伴，愛慕他的人其實不少。
不過他一向冷淡疏離，都是公事公辦的態度，拒絕得也乾脆利落，識趣的人自然就自動放棄了。
以前也有人使過陰招，被沈敘白發現後不留情地處理掉了。
久而久之，他不近女色的名聲打出去了，打他主意的人反而少了。
“這些都是前幾年的事了，我剛進公司的時候聽帶我的姐姐講的。反正從在總裁辦這麼多年，我沒見沈總跟哪個女人走得近過。”
“這樣啊。”顧知鳶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倒是跟她知道地情況差不多。
“顧小姐，沈總在會議室談項目，要不您先進辦公室等？”
“進辦公室？”顧知鳶眼睛一亮，“他不是不讓我進嗎？又重新跟你們打過招呼？”
秘書小姐姐笑道：“沈總沒有說過，但羅特助是這麼吩咐的，應該就是沈總的意思了。”
顧知鳶眼睛彎成月牙，有點小開心，羅焱的話不就是沈敘白的話嗎？
她喜滋滋地進了沈敘白的辦公室。
他的辦公室還是老樣子，冷灰色調，嚴肅古板，一點生活氣息也沒有。
顧知鳶在沙發上坐下，環視了一周，思考著自己是不是應該在這裡給他添置點什麼東西，讓他看到就想到自己。
比如，辦公桌上的綠植，或者沙發上的抱枕，要帶著她鮮明的個人特色。
她正想著，辦公室的門從外麵打開了。
聽見動靜，她雀躍著站起身來，看向門口的方向：“沈敘……”
她話還沒說完卻突然頓住。
門口，沈敘白正低頭跟他身邊的女人說著什麼，嘴角還掛著淺淺的笑意。
兩人見到辦公室裡的顧知鳶時也皆是一愣。
沈敘白身旁的女人，短發、紅唇、珍珠耳環，一襲淺色西裝，乾練又好看，還很有氣場。
這是顧知鳶對她的第一印象。
秘書小姐姐連忙上前解釋道：“顧小姐到了有一會兒了，我還沒來得及跟您說……”
沈敘白他們是一路聊著進辦公室的，她沒找到插話的機會。
倒是沈敘白身邊的女人先開口了：“沈總深藏不露啊。”
顧知鳶打量著女人的同時女人也在打量著她。
眼前的小姑娘穿著一條薄荷綠的吊帶裙，標準的瓜子臉，雪膚紅唇，容顏姣好，特彆是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燦若星辰，跟會說話似的。
站在那裡，輕盈明媚，嫩生生的。
壓根沒有一點兒班味兒，那就隻有一種可能。
女人笑著看向沈敘白：“沈總，不介紹一下嗎？”
沈敘白對上她打趣的眼神，緩緩開口：“這是顧小姐，世伯家裡的女兒。”
“周清菱，周氏集團的總經理。”
“哦，是嗎？”周清菱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小姑娘看著年紀應該不大，跟你能有什麼共同話題？”
沈敘白扯了扯唇角：“這好像與你無關吧。”
周清菱輕笑了聲：“你這人還真是一點趣也沒有。”
從那句“世伯家的女兒”開始，顧知鳶心裡那點興奮和雀躍就被壓了下去。聽著兩人你來我往，語氣熟稔，她揪著裙子，有點沮喪。
周清菱這個名字她也聽過。周家的小女兒，比周家的兒子還能乾，雷厲風行能力出眾。
她雖然還挺有自信，但眼前的女：人明顯跟自己不是一個風格的人，自己在他們麵前好像有一種小孩子遇見大人的感覺。沈敘白不會真的喜歡那種成熟能乾的禦姐吧？
那她還有希望嗎？
沈敘白抬眼，就看見小姑娘低著頭，腮幫子咬得緊緊的，好像有點不開心？
大半個月沒見，他還以為她的新鮮勁兒過了，放棄了。
他看著身旁的周清菱，忽視了她八卦的眼神，薄唇輕啟：“還有一些細節，先敲定吧。”
沈敘白率先進了辦公室，在桌前坐下，周清菱緊隨其後，兩人麵對麵坐著，羅焱遞過來合同。
顧知鳶站在原地，突然有些無所適從。他們聊工作，那她怎麼辦？她能聽嗎？還是出去？
正在她糾結著是不是該主動離開的時候，一旁突然響起沈敘白的聲音。
“給顧小姐泡杯咖啡。”
“是。”羅焱應了聲，起身出去的時候朝著顧小姐點了點頭，“顧小姐請稍等。”
周清菱抬頭看了眼沈敘白，眉梢微挑。
沈敘白麵不改色，繼續和她商量細節。
“這個點已經是我們最大的誠意了，你知道，和沈氏合作比其他公司都靠譜。”
周清菱紅唇微揚，笑道：“當然，我們和沈氏合作衝的就是你們的信譽和品質。但，其他幾家公司開得價可比你們高不少。”
沈敘白語氣淡淡：“可周經理仍然選擇了沈氏不是嗎？”
“沈總這話說錯了，不是周氏選擇了沈氏，是沈氏和周氏，互相選擇。”周清菱看著他，笑意盈盈，“這是雙方共同的意願。”
沈敘白指尖在桌麵上輕叩，語氣輕緩，但氣場強大：“可是以目前的形勢來看，是周氏更需要沈氏。”
兩人你來我往唇槍舌劍，顧知鳶坐在沙發上，喝了口咖啡，悄悄抬眼看過去。
沈敘白沒有趕她走，她就心安理得地留下了。
工作時的沈敘白很嚴肅，就算語氣正常，也帶著些壓迫感，有點冷。
周清菱也是，臉上帶著笑，但感覺並不和善。
有些專業術語她聽不太懂，但知道他倆在討價還價。聽著聽著，困了，她拿出手機，悄悄地對著沈敘白，放大，對焦，拍攝。
“哢嚓”一聲，她唇角的笑還沒來得及收回去，桌前的兩人已經順著聲音看了過來。
顧知鳶臉上閃過一絲懊惱，她怎麼會忘了關聲音？
但這個時候，她肯定不能承認。
她嗬嗬地乾笑了兩聲，靈機一動：“窗外的夕陽不錯，你們談完了可以欣賞欣賞，不要錯過了美景。”
沈敘白看了眼她手裡的手機，沒有多說，低頭繼續。
顧知鳶鬆了口氣，連忙調了靜音，點開剛剛的照片仔細端詳起來。
拍得還不錯，沈敘白那張臉完全入鏡了，線條淩厲，五官俊逸，她很滿意。
“每次在你手裡都占不到便宜，沈總可真是個精明的商人。”
“彼此彼此。”
周清菱伸出手：“那麼，合作愉快。”
沈敘白抬手輕輕握了握她的指尖：“合作愉快。”
顧知鳶看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瞪大了眼睛。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沈敘白和周清菱絕對不是簡單的合作夥伴這種關係，他們很熟悉！
周清菱起身，看了眼沈敘白，又看向顧知鳶，笑著開口：“也快到下班的點了，不如，一起吃個飯吧。”
……
西餐廳裡，沈敘白和周清菱相對而坐，顧知鳶坐在沈敘白旁邊。
周清菱把菜單遞給顧知鳶，笑道：“小妹妹想吃什麼，先點吧。”
顧知鳶：這是什麼意思？宣誓主權嗎？
還有，小妹妹，她哪裡小了？
她笑著把菜單推回去：“我年紀小，姐姐先吧。”
沈敘白端起麵前的水喝了一口，沒說話。
周清菱紅唇微揚：“那要按年齡，敘白先來吧。”
沈敘白看著遞到自己麵前的菜單，不知道她們在謙讓什麼。
他剛想說女士優先，顧知鳶就道：“沈敘白，快點吧，我都餓了。”
沈敘白薄唇微抿，隻好先點了。
周清菱點了紅酒，侍者為他們倒酒的時候她笑著看向顧知鳶：“小妹妹成年了嗎？可以喝酒嗎？”
顧知鳶感覺自己被挑釁了：“喝！”
“我早就成年了！”
為了凸顯自己的成熟，她上來就喝了一大口。
周清菱輕輕地抿了一口，見狀，笑了。
她抬眼看向沈敘白，這人還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
吃飯的時候，沈敘白偶爾會和周清菱聊一些工作上的事，顧知鳶越聽越難受，她都插不進話。
而且，她竟然覺得這兩人還有點默契。
她真是瘋了！
她咬牙切齒地切著牛排，力度大了些，刀叉和盤子發出尖銳的聲音，沈敘白和周清菱同時看了過來。
“抱歉。”顧知鳶輕聲道，放下刀叉，不吃了。
沈敘白看著被她切得亂七八糟的牛排，清雋的眉眼染上些無奈，伸手端了過來：“我幫你吧。”
嗯？
顧知鳶側眸，就見沈敘白修長白皙的手指握著刀叉，把她盤子裡的牛排切成了小塊，動作優雅又利落。
顧知鳶眼底閃過一絲詫異，隨即控製不住的彎起唇。
沈敘白把盤子推過去：“吃吧。”
顧知鳶眉眼彎彎：“謝謝。”
周清菱輕輕晃動著手裡的酒杯，液體在杯壁微微漾起，她低頭喝了一口，眼底閃過一絲意興。
顧知鳶咬著牛排，心情突然好了起來，視線控製不住地往沈敘白身上瞟。
都忘了還有周清菱的存在。
盤子裡的肉好像都格外香了。
沈敘白感受到身旁那道直白又灼熱的目光，手指微緊，又若無其事地跟周清菱交談著。
顧知鳶趁著上廁所的時候，飛快地發消息在群裡求助，把情況說明了一下。
吱吱：【接下來我應該怎麼做？】
沅沅：【喝酒】
吱吱：【嗯？】
沅沅：【裝醉】
顧知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