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海上回去的時候天已經暗下來了,天空變成了深邃的藍,天幕中偶爾閃爍著幾顆星星。
他們把今天的戰利品讓廚房做成了菜,清蒸、紅燒、刺身、油炸,各種做法都有。
“自己釣的是比店裡吃著香。”季遠辰夾了一塊自己釣的魚,自賣自誇,“這可是今天唯一一條刀魚,真香啊。”
江沅白了他一眼:“得了吧你,你就釣上來一條這樣的,其他全是小魚小蝦。”
季遠辰看了她一眼,想說什麼又忍住了。
今天收獲最多的是徐柚笙,釣的最少的是沈屹驍。
因為他壓根沒釣,就光守著岑綰了。
“屹哥,回去記得請我們吃飯哦。”
沈屹驍在給岑綰剔魚刺,頭也沒抬:“想吃什麼提前跟陳喻預約。”
“不是吧哥,我們什麼關係還需要通過陳喻預約?”
沈屹驍抬眼覷他:“我很閒?”
季遠辰低下頭小聲嘀咕:“反正不忙。”
沈屹驍冷哼一聲:“我看你是想回家繼續深造了。”
季遠辰這才想起他還要靠著他這兩位好哥哥救濟一段時間呢,頓時歇了頂嘴的心思。
這是他們在這裡的最後一晚,大家都很享受海邊悠閒的時光,除了岑綰,都喝了點酒。
散去的時候大家都有些醉意,不過這裡都是自己人,倒也不用太擔心。
岑綰跟江沅和徐柚笙說完再見,這才扶著沈屹驍回房間去了。
徐柚笙沒喝多少,和秦硯修前後腳離開了。
剩下半醉的江沅和季遠辰,一邊說著結拜一邊要繼續喝。
結束的時候,兩人勾肩搭背跌跌撞撞地往回走。
……
第二天早上,大家要收拾東西回家。
岑綰起床後就看到了江沅的給她發的消息:
【綰綰,我突然有了下部小說的靈感,去找地方閉關了。等安頓下來後我再跟你講】
江沅創作的時候喜歡去彆的城市旅居,租個風景秀麗的小院,住上一兩個月,一邊過著悠閒自得的生活一邊寫作。
岑綰已經習慣了她這樣靈光一閃說走就走的行為,也沒多想,讓她注意安全,到的新的城市告訴自己一聲就行。
收拾好行李箱準備返程的時候,季遠辰突然找到岑綰,開口就找江沅:“嫂子,你看見沅姐了嗎?”
“你找沅沅?”岑綰眼底閃過一絲疑惑,“她很早就走了,找地方閉關創作去了。”
“那你知道她去哪兒了嗎?”
岑綰:“她沒說,還沒定下來呢。”
“你找她有什麼事嗎?”
季遠辰低著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語氣有些委屈:“沒什麼事。”
岑綰眉間鼓起一點狐疑,這可不像沒什麼事的樣子。
沈屹驍攬過岑綰:“沒什麼事我們就回了。”
季遠辰抬起頭,清澈漆黑的眼眸看向岑綰:“嫂子,我能跟你們一起回去嗎?”
他眼眶紅紅的,眼神裡帶著些祈求。
因為沈屹驍的緣故,岑綰也拿他當弟弟看,完全說不出拒絕的話:“可以啊。”
話音剛落就遭到了沈屹驍的抗議:“他自己開車來的。”
岑綰拉著他的手:“你看他現在的狀態適合開車嗎?”
沈屹驍掃了季遠辰一眼,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這才妥協:“好吧。”
上了車,一向話多的人竟然沒說話,安安靜靜地坐在後排,偶爾拿出手機看一眼發個消息,然後就低頭沉默。
就見岑綰也明顯察覺出不對勁了。
沈屹驍把季遠辰載到了他城西的公寓:“密碼沒改過,公寓裡什麼也沒有,我讓阿姨提前打掃過了,吃飯自己解決。”
“謝謝哥。”季遠辰打開車門下車,又回頭說了句,“嫂子再見。”
然後懨懨地進了小區門口。
岑綰蹙眉:“你沒發現他今天狀態很不對嗎?”
太反常了。
“他能有什麼大事?”沈屹驍不以為意,“真遇到事了他會自己找來的。”
岑綰看著他:“你心真大。”
沈屹驍眯了眯眼:“你怎麼那麼關心他?”
岑綰:“他不是你不是親弟勝似親弟的兄弟嗎?”
這句話拗口,但沈屹驍一下就抓住了重點:“所以是因為我?”
岑綰:“不然呢?”
沈屹驍唇角抑製不住的上揚,老婆這是愛屋及烏。
他薄唇微啟:“他有事自然會來找我的,他憋不住。”
岑綰點點頭:“嗯。”
沈屹驍調轉車頭往壹號公館去,手指在方向盤上輕點,心情不錯。
岑綰看著江沅給自己發的消息,怎麼想都覺得有些奇怪。
季遠辰這副樣子,不會跟沅沅有關吧?
她跟江沅發消息說了季遠辰找她的事情。
沅沅:【彆告訴他我在哪兒!】
岑綰瞪大了眼睛:【你們不會發生什麼了吧?】
沅沅:【沒有沒有,你彆亂想,我是那麼隨便的人嗎?】
岑綰:【那你們現在是……】
江沅明顯有些心虛:【就是一不小心在一張床上一起睡了一覺而已,字麵意思啊!衣服都沒脫,什麼都沒發生!】
岑綰:【那你跑什麼?】
江沅:【那傻小子說要對我負責我能不跑嗎?我都快嚇死了】
【反正你彆告訴他我在哪兒,過段時間他忘了就行】
江沅現在悔不當初,她就不該多喝那兩杯。
昨晚兩人互相攙扶著回房間,醉醺醺的也沒多想,倒頭就睡。早上她醒來發現季遠辰躺在自己身邊都快嚇死了,好在什麼也沒發生。
她一個經常寫小說的能不知道嗎?真正喝醉了是什麼也沒法做的。
隻是,她沒想到季遠辰那麼純情,就這樣就說要對自己負責,嚇得她淩晨就跑路了。
她坐在回家的車上,低頭看著手機裡季遠辰的一串消息,人都麻了。
她可沒有跟這種純情小男生玩遊戲的閒心。
岑綰的消息又彈出來:【你確定什麼也沒做?】
江沅咽了咽喉,如實相告:【也就早上醒來的時候摸了摸他的腹肌】
【我以為做夢呢,迷迷糊糊的,那小子看不出來還有肌肉】
【但我也就摸了兩下而已】
岑綰:【……】
好姐妹是什麼性子她能不知道嗎?能隻是摸兩下?
怪不得季遠辰一副被欺負了的模樣。
岑綰側眸看了眼正在開車的沈屹驍,突然有些心虛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