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時候,岑綰和顧知鳶的籃子裡都裝的滿滿當當的。
不同的是,岑綰的籃子是沈屹驍拎著的。
顧知鳶低頭看了眼自己手裡的籃子,雖然不重,但是,區彆也太大了吧!!!
她拎起一顆藍莓,扔進嘴裡嚼了兩下,小臉頓時皺成一團,也太酸了吧。
就像是現在的她,檸檬精,苦哈哈。
她看了看前麵的沈屹驍和岑綰,又看了看身邊的沈敘白,烏溜溜的眼睛轉了轉,放慢了腳步。
等落後一大截的時候,她突然一個踉蹌:“哎喲!”
沈敘白回頭:“怎麼了?”
顧知鳶蹲下身,握著自己的腳踝,嬌聲輕哼:“好像扭到了,好疼……”
沈敘白蹙眉,蹲下身:“哪隻腳?”
“右腳。”
顧知鳶今天穿的是裙子,及膝的裙擺,露出一截骨肉勻亭的小腿,黑色瑪麗珍皮鞋的扣帶繞在白皙纖細的腳踝,膚色白得晃眼。
沈敘白掃了眼,並沒有肉眼可見的紅腫。
“很痛?還能走嗎?”
顧知鳶沒敢太誇張,軟聲道:“走應該能走,就是不能用力。”
“從這裡回去不遠了,我扶你?還是幫你叫人?”
“你扶我!”顧知鳶想也沒想的就選擇了前著,說完之後又發現自己好像太激動了,放緩了語調,“你扶我一下就行。”
沈敘白伸手接過她的籃子,正要扶著她起身,卻見她伸手把地上撒出去的果子一顆顆撿了回來。
一邊撿一邊小聲嘟囔:“伯母自己種的,我親手摘的,可不能浪費了。”
沈敘白微怔,垂眼看著她。
“好了。”
顧知鳶撿完後抬頭,準備讓沈敘白扶自己。
誰料,他隻是伸出了小臂,手指握拳,掌心朝向。
顧知鳶:“……”
紳士手?
到底是誰發明這種玩意兒的?!
她不情不願地把手搭上去,行吧,有總比沒有強。
掌心下的小臂堅實有力,隔著布料,依舊能感受到灼熱的溫度。
她指尖微動,使勁捏了捏,硬的!
有肌肉!!!
顧知鳶舔了舔乾澀的唇瓣,側眸看向沈敘白。
他比自己高上一個頭,這樣的角度,正好能看見他淩厲的側臉線條,還有,性感的喉結。
可惜襯衣扣子扣的死死的,看不到鎖骨。
不過,隨著他呼吸的起伏,正好能看見外套下襯衣貼合,勾勒出若隱若現的弧度。
憑她閱漫無數的經驗,絕對不小!
那,顧知鳶視線不自覺地往下瞟,應該也很可觀吧。
隻可惜,看不清楚。
顧知鳶遺憾地收回視線,抬頭,就對上沈敘白幽深的眼神。
她眼底閃過一絲心虛:“哈哈就快到了吧……”
走到庭院裡,沈敘白叫來王嫂:“顧小姐腳扭了,麻煩你幫她看一下。”
說完,就鬆了手,沒有一秒留戀。
顧知鳶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暗罵,無情無義!
岑綰聽說她腳崴了,連忙上前查看:“怎麼扭了?嚴重嗎?”
顧知鳶看了眼周圍,湊到她耳邊悄聲道:“沒事兒,我裝的。”
岑綰清潤的眼底閃過一絲錯愕,對上她鬼精的表情,不由得失笑,朝她豎起了大拇指。
“顧小姐傷到哪裡了?我那裡有跌打損傷的藥,我學過一些,幫你看看吧?”王嫂上前來扶她。
顧知鳶擺擺手:“不用了王嫂,問題不大,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岑綰扶著她到一旁坐下,院子裡傭人已經在搭燒烤台了,各式各樣的新鮮食材整齊地擺放在一旁,還有無數的水果和飲料。
沈仲庭對這些不感興趣,也怕自己在場攪了小輩們的興致,打過招呼就吃他的中餐去了。
沈敘白也很少吃這些油煙重的東西,隻是被溫羨雲耳提麵命待客不能失了禮數,一定要他參加。
等一切都準備好後,溫羨雲讓傭人都下去了,她看著岑綰笑得很溫柔:“綰綰,想吃什麼就讓小屹給你烤,這臭小子彆的不行做飯還是拿手的。”
“知鳶,你就坐敘白旁邊,想吃什麼想喝什麼就叫他。”
說完,她完美退場。
岑綰坐在搭起來的天幕下,彎了彎唇:“伯母怎麼搞的這麼隆重。”
不僅讓人搭了燒烤台和天幕,還在周圍掛滿了小夜燈,甚至還在桌子上放了鮮花,一整個浪漫約會的氛圍。
沈屹驍拿過肉串在燒烤架上開烤,懶散地拖著調子開口:“大概是想抱孫子想瘋了吧。”
岑綰:“……”
有這樣說自己媽媽的嗎?
“寶寶你先吃點水果墊墊,老公馬上就好。”
岑綰:“我沒老公。”
這自稱還越叫越順口了。
沈屹驍充耳不聞,轉頭喂了她一顆櫻桃,嗓音繾綣:“不用怕老公辛苦,都是我應該做的。”
岑綰:“???”
“你是不是得了什麼癔症?”
“還是幻聽?”
沈屹驍眉骨微抬,一本正經地開口:“是啊,你有藥嗎?“
岑綰:“……”
這厚臉皮的程度她望塵莫及。
她乾脆轉頭,去看一邊的顧知鳶和沈敘白。
兩人並排坐在烤架前。
沈敘白脫下了外套,解開袖口把袖子挽了起來,露出一截精瘦的小臂。
他熟練地翻烤著,顧知鳶目不轉睛的盯著:“你還會做飯?”
沈敘白手上的動作沒停:“嗯,會一些。”
在他們家,不會做飯就得中毒。
顧知鳶坐在凳子上,小腿懸在半空中微微晃悠著。在繚繞的煙火氣中,沈敘白身上那股疏離淡漠的氣質好像淡了些。
好像,也不是那麼遙不可及。
她直白又灼熱的目光存在感太強,即使沈敘白竭力忽視,但也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那道視線。
他轉頭,顧知鳶的眼神也不避不閃,反而朝著他笑。眼睛彎成漂亮的月牙,映著身後的燈光,像是盛滿了細碎的星光。
沈敘白深邃的眼底漾起一絲波瀾,很快又斂去,他拿起一旁的燒烤放進盤子裡,嗓音平緩冷冽:“熟了。”
顧知鳶接過盤子,看著滋滋冒油的燒烤,咽了咽口水,看他的眼神都帶著光:“沈敘白你怎麼這麼厲害?連烤肉也會!”
她咬了一塊肉,滿足地眯起眼睛:“你就算不當老板,去擺燒烤攤也一定能成功!”
“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燒烤!”
……
岑綰拿著沈屹驍給她烤好的串,一邊吃一邊聽得發笑,知知這張嘴,屍體都能給人哄活過來。
情緒價值拉滿。
也不知道沈敘白聽了是什麼感受。
反正她聽得很高興。
她正聽得起勁,突然感覺到手上傳來些拉扯的感覺,她回頭,就見沈屹驍一口咬掉了她最後一塊肉,她瞪大了眼睛。
沈屹驍黑眸沉沉地看著她:“我在這兒呢,你心思放哪兒了?”
“以後就在門口豎張大牌子,上麵寫顧知鳶與狗不得入內。”
岑綰哭笑不得:“沈屹驍你能不能不要什麼醋都吃?”
“大哥以後要是真和知知在一起了,你猜他會幫你還是她?”
沈屹驍冷哼一聲:“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反正,現在,你先把你的眼睛從他們兩個身上拿回來。”
“小氣鬼。”
兩人這邊吵鬨著,臨窗的茶室內,溫羨雲貼在玻璃上,看得津津有味。
“很少見你兒子這樣吃噎誒,可算是找到能治他的人了。”
“就該挫挫他的銳氣,讓他嘴欠。”
沈仲庭坐在茶桌前,用鑷子夾著茶杯在燙,回頭看了一眼:“那也是你兒子。”
溫羨雲輕哼了聲:“說了你也不懂。”
她又看向另一邊,顧知鳶一手拿著烤串自己吃,一手遞給沈敘白:“你嘗嘗嘛,你自己烤的都不試試嗎?”
溫羨雲嘴角不住的上揚,末了又歎了口氣:“這敘白什麼時候才能開竅啊?”
沈仲庭不解:“孩子們的感情讓他們自己決定,你這樣老是把顧家那小姑娘往他跟前推,會適得其反的。”
溫羨雲瞪他一眼:“你懂什麼?”
“就敘白這悶性子,就是要配知鳶這樣活潑可愛的小姑娘才行,你不喜歡知鳶?”
沈仲庭連忙解釋:“那小姑娘知根知底的,嘴甜又可愛,如果能做兒媳婦當然好。但這不是我們喜不喜歡的問題,得看你兒子啊。”
溫羨雲抱著胳膊:“我覺得敘白會喜歡!”
“好好好,”沈仲庭連忙附和,“喜歡喜歡,你彆生氣。”
溫羨雲:“彆跟我說話,煩死了,跟你兒子一個死樣!”
飛來橫禍的沈仲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