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什麼時候能追到沈敘白”群裡又熱鬨起來。
顧知鳶洗過澡給腳擦過藥後,仰躺在床上,在群裡彙報她的最新戰況。
吱吱:【今日收獲,沈敘白的手帕嘿嘿(圖片)】
沅沅:【你這個樣子好像個癡漢】
岑綰:【還有點變態】
顧知鳶滾了一圈,嘴角的笑容壓都壓不住:【你們不懂,這可是他第一次送我東西】
沅沅:【可能也是最後一次】
吱吱:【你舔一圈嘴唇真的不會被自己毒死嗎?】
沅沅:【他又拒絕你了,你打算怎麼辦,還去找他?】
顧知鳶撐著下巴:【你們不懂,我今天發現一件事,他吃軟不吃硬,而且骨子裡很紳士,說不定我多哭兩次就行了】
【而且下次我去找他可是師出有名的】
沅沅:【什麼名堂!】
吱吱:【我把鞋落他車上了哈哈哈哈】
沅沅:【故意的?這招高(大拇指)(大拇指)】
吱吱:【當然,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綰綰呢,怎麼不說話了?】
此時的岑綰,完全顧不上回群裡的消息了,因為某人發現她視頻走神,正在生氣。
“現在每天就隻有晚上能看看我,你還去和她們聊天。“
“你要是不想看見我的話,就把視頻掛了吧。”
“反正我也不是最重要的。”
屏幕那頭的沈屹驍神情懨懨的,耷拉著眼皮,故意不看她,賭氣似的:“也沒人在乎我。”
岑綰哭笑不得,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這人比起大學的時候,有過之而無不及。
大學在一起之前,岑綰是沒有察覺到沈屹驍的占有欲有多強的,可是在一起後,這人就不再掩飾了。
她和學長一起籌備活動,他嘴上不說,但天天接送她,他們討論的時候他就在一旁等著。
她誇了一句學長策劃得不錯,他就能在床上把她折騰得求饒,還要一遍遍問她到底誰更好。
周末的時候她偶爾會和室友們一起過,這時候他就會幽怨地看著自己,就差把她是渣女兩個字寫在臉上。
她如果不小心被異性碰到,他要麼用濕巾一遍遍擦,要麼一遍遍親,霸道又不講理。
“你是我的。”
“寶寶,你能不能隻看我一個?”
“我不想你的視線落在彆人身上。”
那段時間,沈屹驍就連學校裡的流浪貓的醋都要吃。
她會時不時地買些貓條去喂宿舍樓下的流浪貓,學校裡的流浪貓被學生們養得很好,肥嘟嘟的,還很親人。
每次她去的時候,都會圍在她腳邊蹭,甚至會討好地往她手上蹭。
沈屹驍不喜歡這些玩意兒,一般他都會把手插在兜裡站在一邊等她:
“再喂都喂成豬了。”
“臟兮兮的,摸過它們必須得洗手才能牽我。”
“如果有一天在我和它們之間做選擇,你會選誰?”
岑綰很無奈,隻能耐著性子一遍遍哄他。
沈屹驍也好哄,隻要你滿心滿眼都是他,說愛他喜歡他,他尾巴都能翹到天上去。
“你現在還在走神?”
等了好一會兒發現岑綰還沒哄他,沈屹驍冷冷地睨著她:“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岑綰失笑:“我隻是剛剛想起了以前的事。”
記憶裡那張少年感十足的臉和眼前這張成熟冷硬的臉重合在一起,好像中間那四年她們沒有分開過一樣。
一切還和以前一樣。
一下課,他就會在教室外麵等她,牽著她的手一起去食堂吃飯。他不愛吃食堂,卻喜歡牽著她從這個窗口晃悠到那個窗口,直到逛完一圈才勉強選定一個。
周末,他會拉著她回公寓,給她做飯,然後再做他想做的。
他吃醋的時候,她稍微抱抱他,親親他,他就能像隻被順了毛的貓,傲嬌地哼哼兩聲,再討回一點利息。
如何沒有中間那四年,該多好?
岑綰心念微動,動了動唇:“沈屹驍,我怎麼會不愛你呢?”
是愛到一想到就會心痛的人,以至於後來她一次次強迫自己不要想起他。
對上她認真的神色,沈屹驍一怔。
“寶寶,你怎麼了,不開心了?”
岑綰搖頭,彎了彎唇:“沒有,就是覺得,你真好。”
如果沒有他的堅持,如果不是他窮追不舍,怎麼趕也趕不走,他們或許真的就那樣算了。
準備的一籮筐控訴的話突然沒有了用武之地,沈屹驍不自在地偏了下頭,又惡狠狠道:“彆以為你說兩句花言巧語我就能原諒你,以後跟我聊天的時候不許理其他人。”
岑綰就跟沒脾氣似的,他說什麼就是什麼,眉眼彎彎,嗓音清軟:“好。”
艸!怎麼這麼乖!
沈屹驍看著她清潤的眼眸,手指微動,好想捏捏她的臉,卻隻能對著冷冰冰的屏幕。
他喉結微滾:“彆招我!”
岑綰:“……”
她乾什麼了?
……
岑綰在g市的生活很充實。
每天除了一日三餐和睡覺,基本上都在工作現場。團隊的工作人員們一直在一遍遍檢查壁畫狀態和探討修複方法。他們用自己的雙手,用日複一日的堅守,阻止了時間對這些珍貴壁畫的侵蝕,讓這些壁畫得以完整地呈現在世人麵前。
岑綰的工作隻是其中的一個小環節,主要是和團隊裡的化學家一起分析壁畫材料,找到最貼合的顏料。再由程景珩進行清理、加固和修複工作。
她以前也學過和研究過壁畫,但等她真正到了這裡,她才發現自己的所學跟這些研究員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麵對日複一日的枯燥工作,他們堅守初心,力求完美,把匠人精神發揮到了極致。和他們一起探討、工作,她每天都能學到很多知識。
於是,回沈屹驍消息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一般隻有午飯和晚飯的時間回幾條,然後就等到晚上休息的時候兩個人視頻。
視頻的時候,她也大都是在講一天的所見所聞,還有團隊裡厲害的成員。
“徐工真的很厲害,那些被侵蝕掉的部分根本分辨不出一開始的顏色,但他竟然很快就分析出來了。這兩天我們一起在測試顏料,我準備明天就開始製作顏料了。”
“程學長也是,他能專注地在現場站上好幾個小時,手也很穩。我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大學時候,沒想到這幾年已經沉澱了這麼多了。”
岑綰說完,抬眸見對麵的人沒有說話,試探性道:“阿驍,你在聽嗎?”
“在,”沈屹驍扯了扯唇角,“寶寶在那裡待得很開心是嗎?”
“嗯,”岑綰沒有猶豫,“每天都過得很充實,好像自己學的東西終於有了價值。”
沈屹驍眼眸微眯,語氣漫不經心的:“這樣啊,同事們人也很好?”
“對啊,他們都很照顧我,而且大家相處起來很融洽。”
沈屹驍眼底微暗:“那就好。”
“寶寶開心就行。”
掛了視頻後,沈屹驍想起某天中午他給岑綰打電話,聊了幾句後那頭傳來一道年輕的男聲叫她。
她跟自己說了兩句就掛了電話。
沈屹驍狹長的眼眸微眯,他家寶寶長得又美工作能力又強,那些臭男人能不動心?
而且,她家寶寶現在一心隻有工作,都快把他忘了。
他咬了咬牙,抬手給陳喻發去一條消息:
給我訂明天去g市的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