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沈屹驍坐鎮,再加上他教完後贏了幾把,岑綰現在自信心爆棚,出牌也乾脆利落起來。
偶爾有拿不定的她就轉頭尋求他的意見,沈屹驍都讓她跟著自己的感覺來。
一開始還贏著,後來竟然輸的越來越多。
沈屹驍酒一杯接一杯下肚。
這一局點完三家炮之後,岑綰一臉歉意地看向沈屹驍:“對不起,又輸了。”
她主動伸手去拿酒:“我喝吧。”
沈屹驍按住她的手,一臉痞氣挑眉看她:“我是死了嗎?”
岑綰:“……”
沈屹驍拿過酒杯,仰頭一飲而儘,乾脆利落。
他已經喝了不少,眼尾染上一點濕紅,英俊的臉龐上少了些冷銳,多了幾分蠱惑人心的性感和欲。
岑綰想跟他換位置,他不讓,她隻好硬著頭皮打下去。
沒人提結束的話題,大家越來越興奮,越來越上頭。
江沅牌技比季遠辰好不少,輸得不算多。贏了一把龍七對後,季遠辰一臉崇拜地看著她:“沅姐,你太牛了!不如今天把上次結拜的儀式補上吧!”
江沅正在思考出哪張牌,季遠辰在耳邊嘰嘰喳喳念叨得心煩,她抬手就給了他一下:“閉嘴,彆吵。”
“哦。”季遠辰癟癟嘴,安靜下來。
秦硯修全程翹著個二郎腿,靠在椅子上,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滴酒沒沾。
直到零點的前兩分鐘,大家推著蛋糕來給季遠辰過生日,牌局才結束。
一個七層的大蛋糕,侍者推進來的那一刻大家都沉默了。
第一層是黑貓警長的造型,第二層是哪吒,第三層是柯南,第四層是奧特曼,第五層是變形金剛,第六層是汽車模型,第七層是飛機……
秦硯修:“你幾歲啊季遠辰?幼不幼稚?”
季遠辰:“你懂什麼!這代表著我從小到大的經曆和愛好,意義重大。”
秦硯修:“……行。”
“好了,快關燈。”
室內突然陷入一片黑暗,隻有生日蛋糕上的蠟燭火焰明明滅滅,發出暖色的光。
大家給他唱完生日快樂歌後,季遠辰就閉上眼睛,雙手交握在胸前開始許願。
“一分鐘了還沒許好嗎?”
“季遠辰你怎麼跟個女生似的。”
“快點快點,都快過零點了。”
季遠辰把三個願望紮紮實實地許完才睜開眼睛:“你們懂什麼?這叫儀式感!”
一旁他的兄弟們起著哄催他吹滅了蠟燭,反手就把蛋糕抹到了他臉上。
場麵頓時一片混亂。
岑綰看著這一幕,唇角微彎,退到了一邊,看他們瘋玩打鬨。
她正打算去找江沅,突然感覺到手腕被一隻溫熱有力的手掌握住。
她轉身,就見沈屹驍坐在椅子上,冷白的膚色上蒙上了一層紅,眼神失焦地望著自己。
沈屹驍喝醉了。
喝醉了的沈屹驍極其難纏,根本不讓其他人近身,隻是死死地拽著岑綰。
季遠辰和秦硯修來扶他差點被揍了。
“岑小姐,你們的房間在後麵一棟,屹哥的房間在頂層,麻煩你扶他過去吧。”
岑綰個子不算矮,但身形纖瘦,沈屹驍高大挺拔的一個人壓在她身上,感覺都快把她絆倒了。
江沅有些看不過去,剛想上前就被秦硯修攔住了:“屹哥現在認人,你還是不要過去得好。”
季遠辰也拉著她:“放心吧沅姐,讓服務員幫忙就行,你再陪我喝點兒。”
說完,兩人半拉半架著江沅,讓侍者引著岑綰扶著沈屹驍回房去了。
沈屹驍在這裡有專屬的房間,在頂樓的最裡側。
沈屹驍手臂搭在她肩膀上,半個身子都倚在她身上。
岑綰想把他扶到床上,剛走到床前,腳下被絆了下,向前傾去,兩個人一起摔到了床上。
沈屹驍墊在底下,岑綰整個人都倒在了他身上。
下巴磕在他胸膛,她吃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緩過神來,她撐著手想要起身,才發現一雙大手緊緊地箍著自己的腰,像鐵桶一樣,根本掰不開。
她抬頭,沈屹驍闔著眼,濃密的睫毛在眼瞼處灑下淡淡的陰影,棱角分明的臉斂去了冷意,看起來軟和了很多,好似已經睡著了。
她輕輕地喚了一聲:“沈屹驍……”
沒人應。
這樣的姿勢實在難捱,岑綰抿了抿唇,拍了拍他的手,嘗試著跟他商量:“你先放開我好不好?”
沈屹驍沒動靜。
岑綰抬手揉了揉他的臉,軟聲道:“我給你擦擦臉再睡,不然不舒服。”
沈屹驍依舊閉著眼,隻是腦袋像是不太舒服地動了動,手上的力道鬆了些。
岑綰趁機從他懷裡鑽出來。
他的腿還搭在床邊,斜著躺在床上,看起來就不太舒服。
岑綰環視了一圈,去浴室找了張乾淨的毛巾,濕了水,彎腰給他擦臉。
沈屹驍醉成這樣,岑綰是有些內疚的。要不是她牌技太爛,他也不至於喝那麼多酒。
她坐在床邊,溫柔地給他擦了擦臉,正準備起身去給他倒杯水,腰上再次被人環住。
岑綰怔住。
她低頭,沈屹驍雙手從前環住她的腰,正抬眼望著她,那雙漆黑的眼眸像是被水浸潤過,濕漉漉的。
他的語氣也是可憐兮兮的:“好難受……”
他額前的碎發淩亂地搭著,冷白的膚色染上一層佚麗的紅,英俊的麵容透出幾分脆弱和迷茫。
岑綰心尖一軟,低頭問道:“哪裡難受?”
“頭疼……”沈屹驍雙手像鐵臂一樣抱著她,他身上很燙,灼熱的溫度透過衣服傳到她的皮膚。
沈屹驍頭往前蹭了蹭,岑綰整個人僵住。
有些麻,又有些癢。
“綰綰,難受……”他的嗓音沙啞低沉。
熟悉的稱呼傳入耳蝸,岑綰心臟猛地一縮,像是溢滿了酸澀的檸檬汁。
她抬起手,垂眼看著他,在空中猶豫了幾秒,還是落了下去。
輕柔地碰了碰他的頭發。
岑綰指尖微縮,像是自我說服。他喝酒斷片,不會記得的。
安撫似的揉了揉他的頭頂,她說道:“我給你煮個醒酒湯吧。”
她溫柔地拿開他的手,沈屹驍也沒攔她,全程溫順地像隻大貓。
這是個套間,廚房和冰箱都有,岑綰簡單地煮了個醒酒湯。
等她端著杯子回到臥室的時候,沈屹驍已經坐起來了。
那雙深邃的眼瞳就那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你去哪兒了?”
語氣像是質問,還有些委屈。
“我……”岑綰還沒來得及說完,又聽見他問,“為什麼不要我了?”
岑綰心口一窒,握著杯子的指尖泛白,心臟像是被無數細細密密的針紮著,細微又無處不在的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在原地站了很久,喉間緊得發澀,動了動唇,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沈屹驍定定地看著她,一眼都沒有移開。
岑綰抬腳走了過去,把杯子遞到他嘴邊:“喝點醒酒湯好受一點。”
沈屹驍低頭看了眼,彆開了眼。
明顯不想喝。
她軟聲哄著:“就喝一點。”
沈屹驍:“喝了你就回來嗎?”
岑綰咬著唇,垂下眼:“嗯。”
沈屹驍這才喝了兩口,岑綰把他襯衣領口的扣子解開兩顆,理了理被子:“快睡吧。”
沈屹驍漆黑的眼眸盯著她:“你和我一起睡。”
岑綰啞然。
“你自己睡,我不走,就在旁邊陪著你。”
沈屹驍不動,也不說話,就那樣直勾勾地看著她,眼神幽怨又充滿了控訴。
岑綰無奈地歎了口氣,她知道沈屹驍喝醉了很纏人,但她又無法真的狠下心對他不管不顧。
就這麼一次,岑綰,她對自己說。
她掀開被子:“你先躺下,我躺你旁邊。”
沈屹驍聽話地往旁邊挪了挪。
然後躺下,把手臂張開,慢吞吞地掀起眼皮睨她。
岑綰脫了鞋子和衣躺了上去,枕在他手臂上。
沈屹驍立馬環了上來,側身把她抱在懷裡,下巴在她肩膀上蹭了蹭,嗓音低啞:“寶寶,我好想你……”
岑綰鼻尖一酸,指尖緊緊地攥著被子,側過身背對著他,嗓音帶著些鼻音:“快睡吧。”
沈屹驍沒有再說話,她睜著眼,察覺到身後漸漸沒有了動靜,想翻身起來,卻被抱得更緊了。
沈屹驍從身後貼上來,一副我就知道的語氣:“你又騙我。”
溫熱的呼吸灑在她頸側,岑綰瑟縮了下,還沒來得及說話,肩頸處傳來濡濕灼熱的觸感。
她渾身如觸電般僵住。
沈屹驍像是八爪魚一樣纏上來,手腳緊緊地禁錮著她,不安分的唇在她的敏感處作亂。
“小騙子……”
沈屹驍嘀咕了一句,然後一口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