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綰喝了口湯，察覺到沈屹驍的目光，抬頭看過去，他的眼神裡帶著她看不懂的情緒。
她視線停留在他握著勺子的手上，動了動唇：“怎麼了，不好喝嗎？”
沈屹驍壓下眼底的情緒，又變成了那副懶洋洋的模樣，慵懶地往後一靠，惜字如金地評價：“還行吧。”
“不過跟我做的相比，還是差了一點兒。”
岑綰：“……”
但他的廚藝確實很好，她無法反駁。
沈屹驍掀起眼皮，漆黑的眼瞳微黯，漫不經心地問道：“什麼時候學會做飯了？”
岑綰：“畢業後自己住就學會了。”
她的語氣輕描淡寫，閉口不提分手後那段時間她自己照顧外婆生活一團糟的事。
沈屹驍盯著她素淨白皙的小臉，試圖從上麵尋找出些蛛絲馬跡，可什麼也沒有。
她的表情平靜淡然，好像在談論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沈屹驍半闔下眼，神色不明。
岑綰拿出手機，點進a：“你中午有什麼想吃的嗎？我買菜。”
說完，她又補充了一句：“我廚藝有限，你隻能將就吃。”
沈屹驍也慢悠悠地掏出手機：“你會做什麼？我讓陳喻送過來。”
岑綰：“……”
“不會的我可以搜菜譜。”
沈屹驍眉梢微挑：“這麼自信？”
岑綰：“放心，毒不死你。”
這話明顯帶著氣，沈屹驍低頭悶笑了聲：“我有什麼不放心的？”
“你最好給我下毒。”
他就賴上她。
岑綰：“？？？”
這人是有什麼毛病嗎？
“那你直接讓陳喻給你送兩瓶農藥得了。”
沈屹驍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歎道：“你可真狠心啊。”
岑綰：“……快點把粥喝完吃藥了。”
“哦。”沈屹驍悶聲應了聲，然後端起麵前的粥兩口喝完了，又把碗遞過去，“我還要。”
岑綰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又給他盛了一碗。
沈屹驍沒接：“手也疼。”
岑綰：“？？？”
感冒發燒關手什麼事？
沈屹驍：“沒勁兒。”
岑綰：“然後呢？”
沈屹驍眉骨微抬：“護工該怎麼照顧病人不知道嗎？”
岑綰看出來他是故意的，唇瓣微動：“那我幫你喝？”
沈屹驍氣笑了，散漫地往後一靠：“跟誰學壞了？”
“近墨者黑。”岑綰淡淡道。
沈屹驍眼尾微揚，眼底漾起一抹笑意，臉上卻是一副不正經的模樣：“學得這麼快，有多近？”
他傾身湊近，渾笑道：“還有更近的，要不要試試？”
岑綰臉頰莫名一熱，這要換以前她可能聽不懂，但跟沈屹驍在一起的那一年，她什麼渾話都聽過了。
情到濃時，他還會哄著她說一些讓人臉紅心跳的話。
她現在已經條件反射性的往那方麵想了。
可她不想露怯，繃著小臉說道：“你現在風一吹就倒，跟個脆皮鴨似的，能有多近？”
“鴨？”沈屹驍抓重點的能力一流，他輕嗤了聲，看向她的目光灼熱又極具侵略性，“鴨能有我乾淨？有我技術好？”
他的聲音低沉磁性，帶著性感的啞，像裹著電流似的往岑綰耳朵裡鑽。
岑綰耳根微微發燙，忽視他那些虎狼之詞，強裝鎮定地回視著他：“我不想欺負病人。”
沈屹驍黑眸眯了眯，菲薄的唇微啟：“也不知道是誰總是被欺負哭。”
有時候手上重了點，或者使勁了點，就會哼唧著撓他打他，眼眶紅紅的，要哭不哭的模樣隻會讓人更想欺負。
想到這些，沈屹驍喉結不自覺滾了滾，嗓音更加啞了：“需要我幫你回憶回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