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綰抬頭，看著遞到嘴邊的排骨，有一瞬間的恍惚，還沒回過神來就下意識地咬住了。
還是熟悉的味道。
“怎麼樣？”沈屹驍看著她。
岑綰嚼了兩下，酸甜的味道溢滿口腔：“可以。”
“洗手吃飯。”
沈屹驍端著菜出去，岑綰洗完手後開始盛飯拿筷子。
這些動作和習慣好像刻在了骨子裡。
糖醋小排、龍井蝦仁、白灼秋葵、清炒時蔬。
色香味俱全，都是岑綰喜歡的菜色，也是過去他常做給她吃的。
兩人相對而坐，氣氛罕見的平和。
沈屹驍給她夾了隻蝦：“嘗嘗味道怎麼樣。”
“謝謝。”岑綰看著碗裡的蝦仁，嘗了一口，還是以前那樣的味道。
剛抬頭，就見沈屹驍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她動了動唇：“很好吃。”
沈屹驍握著筷子的手指鬆了鬆，唇角微勾：“當然，也不看是誰做的。”
岑綰忍不住彎了彎唇，他還是一樣，從骨子裡透出的自信，好像做任何事情都遊刃有餘。
一頓飯倒是吃得格外和諧。
沈屹驍很早就放下了筷子，靠在椅背上，看著她腮幫子鼓鼓模樣，狹長的眼眸微眯。
看來她依舊對自己的手藝很滿意。
岑綰吃著飯，突然感受到一道直白又灼熱的目光，抬眸，就撞上沈屹驍幽深的眼眸。
他也不避不閃，依舊那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岑綰把嘴裡的飯咽下去，一臉疑惑：“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
“嗯。”
岑綰伸手摸了摸嘴角，沒有。
下意識地看向他。
沈屹驍突然傾身，食指微屈，在她乾乾淨淨的唇角蹭了蹭。
岑綰怔住，眨了眨眼。
隻一秒，沈屹驍就坐回了椅子上，手臂隨意地搭在扶手上，一副做好事不留名的樣子：“好了，不用謝。”
岑綰抿了抿唇：“嗯。”
沈屹驍嘴角噙著笑，指尖微撚。
嘖，有點懷念。
岑綰低頭，兩口把飯吃完，順手收拾碗筷。
沈屹驍攔住了她，把手機還給她，然後自己慢悠悠地拎著碗筷扔進了洗碗機裡。
手裡突然又被塞回來手機，岑綰愣了愣，看著他挺拔修長的背影，心緒複雜。
她回了些消息，再次點進微博的時候，卻發現什麼也沒有了。
關於畫展和顏料的討論，還有對她的那些詆毀謾罵，再也搜不到一條。
好像這件事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樣的手筆，這樣的手段，岑綰看著沈屹驍，話到了嘴邊，卻沒有問出來。
下午沈屹驍一直待在書房裡，門隻半掩著，偶爾能聽見他打電話的聲音，語氣冷沉又嚴肅，充滿了壓迫感。
岑綰窩在沙發上，回回消息，再想想該怎麼澄清聲明。
沈屹驍中途出來了一趟：“今天好好休息，什麼都彆想，明天一起去公司。”
岑綰點了點頭：“好。”
她其實想問問到底查得怎麼樣了，是不是薑雲嵐那邊的問題，他會不會偏向薑雲嵐。
但話到了嘴邊，又覺得沒有必要。
她還是發自內心的相信他，就像是一種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