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伸手去抱小圓子,宋思思趕忙把孩子塞給他,轉身去扣衣服。
回去路上,也是低著頭跟在男人身後,好不容挨到家了,男人又幫她做起了衛生。
宋思思哄小圓子玩了會,孩子犯困睡著了。
她轉頭,男人竟然還在做衛生,把地板拖得程光瓦亮的,水缸的水都快滿出來了。
如果不是大晚上,她都要懷疑男人是不是準備去給她駝點煤回來。
“你餓了嗎?”
看男人主動和她說話,她挑針線的動作停了下來,長翹的睫毛像蝴蝶翅膀那樣扇了扇,囁嚅了句“餓”。
她本來就是被白清悠喊去吃飯的,結果被她做妖下。
晚飯還沒吃呢。
宋思思本來想等著男人走了以後,再下點麵吃。
結果男人一做事情,就停不下來了。
還好她租的這個房子,還算新,本來就乾淨。
不然,還不給男人擦禿嚕皮了。
“吃麵條還是吃飯?”
“吃,吃麵條吧,煮菜什麼太麻煩了。”
“沒關係,反正我也沒吃。”
看男人願意搭理她,她那顆擔心女兒沒爹的心,又掉回了肚子。
得趕快帶男人回家一趟,把那戶口本要來。
隻要把女兒上在男人戶口本上,他不想負責也得負責。
就那麼想著,她話比腦子更快問了句,“把小圓子上你那要戶口本嗎?她好像沒在我戶口本上吧。”
傅硯軒低頭切菜,直接在手指削了個口子。
宋思思眼睛正好看到了,忙走過去拿起來看。
傷口不深,但涓涓往外冒血。
不一會兒,他手掌心便滾起血珠。
女人翻箱倒櫃地找紗布,給他纏繞包紮,她綁得不是很好看,但好歹止住了血。
“疼不疼?你彆煮了,我也不是很餓……”
男人低眸看她,女人細密的睫毛垂著,還煞有介事地給他呼了呼。
仰著小臉看他,鼓著腮幫子說他,就和小時候一樣。
傻傻的,呆呆的,很可愛。
“小哥哥,你沒事吧?你臉好臟呀,像煤炭一樣。”
“你為什麼不說話?”
“你流血啦,給你錢看病,記得一定要去哦……”
小姑娘眼睛在陽光下會發光,像寶石一樣。
看男人不說話,宋思思聲音怯了幾分,“我就是問問,你是小圓子的爹,我肯定是百分百相信你的。”
她像念咒語一樣嘀嘀咕咕,“你不能不管她,她可是你親女兒,不上你那上誰那……”
“嗯,我知道。”
“那,我來炒菜吧,你休息一下。”宋思思在邊上賣乖,擺出很溫柔的笑。
男人沒讓她動,隻是很淡地說不影響。
宋思思也沒再勉強,她手上一堆單子呢,還要照顧個小娃娃。
累得一點也不想做家務。
她隻是問問而已。
吃過飯,男人又收起碗。
宋思思訥訥地看著他,確定男人沒有叫她洗碗的意思,她心安理得拿著睡衣去邊上那間洗澡了。
結果出來,男人還沒走。
“這,太遲了,你太遲走,被鄰居看見了影響不好,對你影響不好。”
男人隻是拉開凳子坐下,雙手抱臂,仰靠在凳子上,闔著眼,“等會我從窗戶走,不會有人看見。”
宋思思往外瞄了眼,這裡可是二樓,距離地板怎麼的也有四五米。
“不要吧,太危險了。”
“那邊有棵樹,我從窗戶跳到樹上,很安全。”
宋思思沉默,那樹距離窗戶有一兩米遠呢,她是不敢跳。
“等你睡著了我再走。”
看男人堅持要待著,她隻好鑽進了被窩。
沒開燈,但外麵寡淡的燈光照進來,能清晰看見男人的背影輪廓。
寬大的,看著就很有安全感。
她睡得很沉,竟然沒有再像以往那樣做噩夢。
直到早上她睡飽,才發現男人竟然還坐在那。
閉著眼睛。
清俊的五官看著就很賞心悅目。
看男人睜開眼睛看她,她不好意思地指了指床鋪,“我,我睡好了,你要不要躺著休息一下。”
她想,男人可能是做事情累的。
她甚至忍不住自戀了下。
也許,他是因為擔心她,才沒有走。
他可真是個人帥心善的大好人。
男人沒和她客氣,正想躺一會,就聽門口傳來尖利的聲音。
白清悠醒來,整個人都瘋了。
她的清白沒了!
她的名聲沒了!
她還被所有人看光了!
還是那麼醜,她那麼看不上眼的男人。
不僅動她,還讓所有人都看見了!
哪怕她哭得梨花帶雨,哭喊著她是受害者。
也改變不了她被兩個醜男碰了的事實!
宋思思,她要殺了她!
白清悠拿著菜刀,直接砍開了半扇門。
後麵圍了幾個街坊鄰居,一看她這架勢,想看熱鬨都走遠了。
動靜太大,睡著的小圓子被嚇得大哭。
傅硯軒彎腰抱起,輕拍她背,又親了親她小臉,轉身抱給宋思思。
“躲房間裡,鎖好門。”
宋思思也嚇了一跳,畢竟那可是鋒利的菜刀呀,家裡還有個小娃娃呢。
她現在看傅硯軒就和看救世主一樣。
如果沒有男主,她今天肯定交代在這裡了。
才鎖好門,白清悠就提著菜刀衝進來了,抬頭看見傅硯軒,她整個人愣了愣。
“傅團長,你可要為我做主呀,宋思思那個賤人,她下藥害我。”
“我清白沒了,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她拿起刀去碰脖子,結果男人拉開凳子,竟然一屁股坐了下來。
沒有阻止,沒有說話,冷盯著她。
一副還很期待的樣子。
白清悠咒罵了這個世界、係統還有布置任務的老六,一百遍!
說好的正直男主,就這?
女主都被欺負成這樣了,他竟然沒有一點動容?
難道要等她死了再追妻嗎!
“傅團長,你怎麼能這麼冷漠?你都沒有心的嗎?”
男人骨結分明的長指,一下一下點在桌上。
直擊重點。
“人是你請的,藥是你下的,思思如果不是遇見我,不知道有多危險。”
他聲音變冷,“白同誌,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白清悠愣神一瞬,“什麼意思?”
“你往她臉上潑藥粉,我看見了,她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你看見了?”
傅硯軒點頭,“對,我就是人證,如果你覺得有理,可以報警,我也很想幫思思討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