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思咳嗽了兩聲,男人這意思,該不會是……
她要再打嗝,就把她嘎了燉湯吧?
她馬上坐直身體,表現得更乖了。
吃過飯,傅硯軒又帶她逛商場,商場這個點都快關門了。
售貨員聽男人要買手表金鏈,才接待了他們。
傅硯軒讓她挑喜歡的,她沒聽明白意思。
“是送心上人的嗎?我覺得這款洋氣,她一定會喜歡的,還有這款,細細的鏈子,平常也可以帶,款式簡單大氣……”
“那就這兩樣。”男人很爽快地付了錢。
當著售貨員的麵,就把包裝拆了,托著女人纖細白皙的手腕,給她一隻手戴手表,一隻手戴手鏈。
邊上售貨員不停地笑,“這位同誌對媳婦真好,媳婦要什麼就買什麼。”
她眼睛往男人肩膀一瞄,忍不住道,“孩子也好看,全選了父母優點。”
宋思思睜著大眼睛,長長的睫毛扇了扇,“這些都可以送我嗎?”
她現在很缺錢,到時候讀大學也要很多錢呢。
她想找男人借,但想著也不是什麼很好的關係,就沒開口問。
她甚至想說,可不可以把鏈子換成錢。
“當然,電視機、縫紉機、自行車那些,還有錢都備好了,下星期二,我再請三天假,陪你回家。”
女人給他說傻眼了,“我……你真要和我結婚?”
“對呀,你來找我那天,我不是答應你了,管你,也管小圓子。”
男人語氣自然,哪怕被售貨員用好奇的目光盯著,也說得麵不改色。
宋思思撓著腦袋就往外走,她不要呀。
萬一被白清悠知道,她肯定會傷害川川的。
可是,她說係統,會不會被當成神經病呀。
“那個……”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白同誌看起來很喜歡你,我怕她不高興。”
她被男人拽住手腕,臉紅得像塗了胭脂,“我擔心川川,等,等孩子找到再說吧。”
男人沒鬆手,他假不好請,今天來,就是想把這件事定了。
“你擔心她對川川不好?”
街上這會已經沒人了,路燈黃色的光,落在男人的眼睛裡,像點了炙熱的火。
男人沒考慮太久,“那我們先把證領了,嗯?”
他聲音低磁溫柔,沙啞的,聽著讓人臉頰發燙。
“等孩子找到了,再辦婚禮,再搬去北大院。”
看女人猶猶豫豫的,他緊緊牽住她手指,把人往小樹林拉。
“不然,我沒法給小圓子上戶口,你明白嗎?”
女人這下明白了,說來說去,還是為了小圓子。
她就是個贈品。
但現在也不是擰巴的時候,“好吧,隻要彆讓她知道就行。”
她垂著腦袋,想著是不是答應太快了,就感覺眼前一黑,她條件反射地往後躲,差點跌到泥坑裡。
好在男人穩穩托住了她的腰,“你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我感覺你剛剛要咬我。”女人說得直白,烏黑的眼珠子像明亮漂亮的黑曜石,小鹿眼怯生生地盯著他。
手臂上是防禦姿勢。
男人若無其事地收回了手,手指繞過她大腿,還幫她裙擺往下扯了扯。
“不讓親算了。”男人牽著她往外走,聲音聽著還有幾分不高興。
宋思思有點委屈,她也不是不讓親,就是還需要一點時間。
他該不會生氣了,不想管小圓子了吧。
不管怎樣,她還是希望孩子有個爹。
跟個厲害的爹,應該能不愁吃穿吧。
看女人小嘴微微噘起,男人轉過了身,彎下腰,給她攏了攏身上寬大的外套。
“怎麼了,我罵我自己,沒說你。”
女人樣子懵懵的。
也許,真的是她精神不好產生幻聽了。
男人一看就不是那種好色之徒。
後麵幾天,宋思思都在家趕單子,有時間,也是看看高中課本。
她基礎還是很好的,加上男人筆記記得很詳細,她基本能看懂。
日子過得很快,她都忘了哥哥宋銘風要來的事。
早上正給小圓子換尿布,就聽到一陣咚咚的敲門聲。
跟砸牆一樣。
宋思思一陣頭皮發麻,不用想都知道是哥哥宋銘風。
“你是土匪嗎?還是跟我門有仇?”
“宋思思,你可真是出息了!”
宋銘風冷厲的眉眼往屋裡一掃,就和上地方巡視的領導一樣,繞著桌子轉了一圈。
嘴上的話像機關槍一樣,叭叭說個不停。
“小三怎麼回事?孩子丟了怎麼回事?淨身出戶又是怎麼回事?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還一個人租房子,你在家就沒乾過活。”
他罵罵咧咧走到塑料布,話比眼睛還快,“煤快沒了吧。”
低頭,失策了,嚴絲合縫,整整齊齊。
又走到水缸,“水缸裡沒水吧。”
掀開一看。
……嗯,還挺滿。
他不問了,走到煤爐邊一看。
不錯,還知道燉湯。
環視一圈,宋銘風眼睛突然亮了,總算讓他看見可以罵的了。
那床鋪上的被子一坨,一看就是懶惰。
他大步走到被子一掀,“你看,被子也不知道……疊?”
誰懂,那被子底下竟然有個小娃娃,穿得紅豔豔的大花襖子,一張肉嘟嘟的小臉紅撲撲的。
全是熱氣。
被男人那被子風一扇,馬上睜開了圓溜溜的眼睛。
烏黑透亮的。
看得宋銘風心都要化了。
兩人正大眼瞪小眼。
突然。
小娃娃嘴一扁,可憐巴巴的哭聲就在房間裡蕩開了。
宋銘風嚇得倒退了兩步,“這……這什麼東西?不是,這……哪裡來的孩子?”
宋思思冷盯著他,“這是我女兒,小圓子。”
她說著,把孩子抱起來哄。
“可是,不是說……那什麼了嗎?”
“沒有。”宋思思沒好氣,“被傅硯亭抱去送人了,可能,嫌她是女孩吧。”
“我去!這都什麼人呀?我垃圾堆裡撿坨屎都比他強!這都什麼玩意?”
宋思思煩,懶得和他說那麼多,手一伸就是,“戶口本拿來,我要戶口本。”
宋銘風沒給,眉梢挑得很高,“我問了,你已經離婚了。”
他頓了頓,聲音變冷,“你給我老實交代,拿戶口本,到底要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