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思翹起二郎腿晃了晃,嘴角又上揚了幾分。
上一世,她多次埋怨男人和白清悠走太近,男人都會說她小心眼,斤斤計較。
她每次都會傷心很久。
她真恨自己沒有早一點加入這個熱情的隊伍。
傅硯亭臉憋成豬肝色,嘴巴張了又張。
許久。
才扯出一句,“是,是撿來的妹妹。”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大步走了。
宋思思和大家聊熟絡了,聽劉大媽說新買的褲子不好看。
顯腿粗,又不能退。
宋思思馬上說可以幫她改褲腳。
她變成鬼的時候,除了到處晃蕩聽人八卦。
大部分時間都和白清悠的係統待在一起。
那係統有很多好東西,比如什麼平板、電腦呀。
係統充電的時候,她就偷偷打開來看,她最喜歡看時裝走秀,十年時間,還自學了很多東西。
把衣服改漂亮改洋氣,對她來說是手到擒來的事。
“以後,你們家裡有太小的太長的想改的,都拿過來給我,我幫你們改。”
“反正我平時在家沒事乾,就喜歡做衣服,織毛衣。”
她手指指著走過來的孩子,“川川的毛衣,都是我織的呢。”
小姑娘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像小月牙,說話又甜甜的。
很招人喜歡。
還願意免費幫他們改衣服,眾人對宋思思的好感度直線飆升。
“川川的毛衣是你打得呀,真的很好看呢。”
“我看著比商場賣的還好,思思,我給你錢,給你毛線,你幫我打吧。”
“也幫我打一件,上次川川背帶褲裡配的黑白毛衣,我孫子特彆喜歡,我到處找都找不到一樣的款式。”
“背帶褲也是你做的,那幫我做一套。”
“手工費隻要五塊錢?這也太便宜了,我給你拿布料,毛線,你幫我做一套。”
“也幫我做一套。”
……
宋思思很高興,她打算回去就畫一本童裝的冊子,到時候就可以在大院幫大家定做衣服。
賺手工費!
傅青川走到樓下,看到媽媽抱著妹妹笑得合不攏嘴,眼睛忍不住湧出眼淚。
剛剛爸爸接他放學,他說想去白阿姨家。
爸爸不同意,他生氣趴地上不走。
結果,爸爸竟然一個人跑了。
他隻能自己一個人磨磨蹭蹭地回來了。
本來就很委屈,結果看見媽媽像沒看見他一樣不理他。
他心裡更難過了。
他突然想起媽媽的好。
雖然他經常發脾氣,但媽媽從來不會把他一個人丟在馬路邊。
邊上有鄰居看到傅青川,把他拉了過來。
“瞧你姑姑對你多好,給你做了這麼多漂亮衣服。”
“等你長大了,要好好孝順她。”
……
傅青川眼睛紅紅的,眼淚一顆一顆往下掉。
媽媽不要他了,媽媽變成姑姑了。
宋思思接過劉大媽要改的褲子,主動牽起孩子的手,“川川可能是餓了,我帶他回去吃飯吧。”
上樓梯,傅青川忍不住喊了一聲“媽媽”。
看媽媽沒應他,男孩眼睛像開了水龍頭,不停掉眼淚。
宋思思聲音很淡,“你不是不想讓我當媽媽。”
“我沒有。”
宋思思蹲下身,平視著孩子:“你沒有,為什麼讓白阿姨給你開家長會?”
她說得很慢:“現在,你班裡的老師,同學,都認為白阿姨是你媽媽,如果你現在說她不是,所有人都會知道你在撒謊。”
“你真的做好……向所有人承認錯誤的準備嗎?”
傅青川不說話,他隻是覺得白阿姨有工作。
不像媽媽,隻會花爸爸的錢。
這些都是白阿姨告訴他的。
她說媽媽就是家裡的蛀蟲,隻會做家務,是家裡最沒用的東西。
他才會想讓白阿姨當他媽媽。
他也想有一個讓彆人羨慕的媽媽。
聽到門推開的聲音,宋思思看了眼站在樓梯口的男人,笑了。
“人總是要為自己犯的錯負責,一步錯,步步錯。”
“雖然你是孩子,也一樣,媽媽是會老的,是沒辦法保護你一輩子的,未來要怎麼走,看你自己。”
傅青川低著小腦袋,看媽媽一個人上樓,他馬上邁開小腿跟上,主動去抓媽媽的手。
看媽媽沒有拒絕他,他心裡突然不難受了。
門邊的男人扣住了女人手腕。
“宋思思,我們談一談。”
宋思思嗯了聲,很坦然,“隨時奉陪,但這會我們餓了,中午,我想吃紅燒肉。”
聽到小圓子嗚嗚咽咽的聲音,男人鬆開手,轉身去廚房做飯。
以前,他一個人,也經常做。
和宋思思結婚以後,便再沒進過廚房。
突然做飯,他還有一點生疏。
加上,他腦袋反反複複循環那些大媽大嬸的話,還有宋思思的那句“一步錯,步步錯”。
他紅燒肉煮得有點焦了。
女人把孩子奶睡了,一看五花肉有點焦,不高興地嗤了聲。
“我煮得很認真了,味道還是很好的。”
看女人蹙著眉頭挑挑揀揀,男人聲音變冷。
“我很久沒煮了,有一點焦很正常,你能不能彆這樣?”
男人口氣聽著很不好,宋思思倒是笑了。
“你記不記得,有一次,我菜煮焦了一點,你把筷子摔在地上,還把孩子嚇哭了。”
她眼裡盈著笑,語氣輕鬆得像是在說今天天氣很好。
“而我,隻是嗤了一聲,一句話還沒說呢。”
傅硯亭要質問的火氣被她一句話乾沒了。
一瞬間,臉紅得像個柿子。
不是一次,他經常乾這事。
這會角色互換。
他才反應過來以前是有多不乾人事。
最後,隻能乾巴巴說了句,“你也太記仇了。”
宋思思搖頭,“我隻是在闡述事實而已,我不會記仇的,除了那一紙結婚證,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她說得直白,“你想要保持你優秀教師的良好形象,而我,需要一個每月給我錢花的男人。”
“等我有了賺錢的能力,我們就辦離婚,當然,現在辦也可以,反正家裡那些錢都歸我。”
男人收攏手指,食指在拇指處抿得發白。
雖然他不喜歡宋思思,和她結婚,也隻是因為她懷孕了。
可是,聽她要走,他就像被挖了一塊肉一樣難受。
要說沒感情,他們也一起生活了五年。
嫌棄是嫌棄。
但他就是愛嘴上說說,他從沒想過真的要和她離婚。
“我每月錢都給你,你不要再說離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