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晚按響門鈴,沒多久,房門便打開了。
宋今禾穿著一身棕色羊毛連衣裙,一頭波浪卷發散在背後,整個人性感嫵媚。
“歡迎!快請進!”
林知晚將帶來的紅酒送上,
“今天多謝你的外套。”
“不客氣,我晚餐做了牛排,配上你的紅酒剛好。”
宋今禾熱情的將林知晚迎進門。
“你先隨便看看,我去廚房把紅酒醒了。”
“好。”
林知晚打量著這間房子。
宋今禾就住在她樓上一層,她們的戶型一樣,是這個小區最好的樓棟,270度的陽台,能把最好的江景儘收眼底。
“這房子是我愛人給我準備的。”
宋今禾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廚房出來,手裡端著兩杯紅酒。
林知晚接過杯子。
“謝謝,看得出你先生很愛你,你們一定感情很好。”
宋今禾抬手,輕啜了一口杯中的紅酒,隨後笑著說。
“你誤會了,我和他已經離婚了。”
聽到這裡,林知晚很是詫異。
“抱歉!我以為……”
“沒事兒!”
宋今禾擺擺手,“我們是和平分手!”
她邀請林知晚在陽台坐下,“當初我們是未婚先孕,生下孩子之後,我不想被困在家中,就申請了出國留學。
他雖然舍不得我,但卻很尊重我的決定。
他也認為,我年紀輕輕,應該追求自己的夢想,覺得我應該去看看更大的世界。”
林知晚看著麵前的女人。
她們年歲相仿,卻有著完全不同的人生經曆。
原來,真正愛一個人,不會想著折斷她的羽翼,將她困在身邊,真正愛一個人,是心甘情願的放手,隻為她能飛得更高。
林知晚更加深切地感知到,傅宴舟,從沒愛過她……
她舉杯,咽下心底的苦澀。
“能有這樣的愛人,真的很幸運”
宋今禾放下酒杯,修長的指節輕扣酒杯,一雙眸子不動聲色的打量著眼前的女人。
林知晚眼底那一閃而過的落寞,終究沒有逃過她的眼睛。
宋今禾唇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很快便遮掩過去。
“是啊!有時候我甚至覺得,拋下他們父女,是不是太自私了。
不過,在我出國之後,我前夫就再婚了。
畢竟,孩子需要人照顧,何況,他終歸是個男人,總會有男人的需要。”
林知晚險些一口酒噴出來。
她被酒嗆到,不住的咳嗽。
“沒事吧!”
宋今禾遞來紙巾。
“謝謝,我沒事。”
林知晚止住咳嗽,但依舊震驚於宋今禾方才的那番話。
她的前夫居然再婚了?
那個男人,明明深愛著宋今禾,卻娶了彆的女人!
就為了給自己的孩子找個人照顧嗎!
就為了找一個女人紓解他的男性需要嗎!
那那個嫁給他的可憐的女人算什麼!
“你們……”
林知晚皺眉,“那你現在回來了,你和你前夫……他的妻子知道你們的關係嗎?”
畢竟隻是普通鄰居,林知晚不好將話說得太難聽。
宋今禾將林知晚的反應全都看在眼裡。
她借著喝酒的動作,遮去眼底的笑意和得意。
“應該不知道吧!他說他會處理好,會給我跟孩子一個交代。”
林知晚眉間的結擰得更深了。
她將酒杯放在桌上,情緒有些激動。
“難道不是你們該給那位小姐一個交代嗎!
你們這樣做,想過對那個無辜的女孩子的傷害嗎!
犧牲彆人的青春,成全你們的愛情!不覺得你們這麼做,太自私了嗎?”
說完,林知晚才意識到,自己的話說得有些太重了。
或許,是因為同在婚姻裡掙紮,同樣不被丈夫疼愛,此時的她,無比共情那個被蒙在鼓裡的女人。
林知晚起身。
“抱歉,我大概是喝多了,謝謝你的款待,再見!”
林知晚推開椅子,離開了宋今禾的家。
陽台上,宋今禾看著窗外,皎潔的月光灑在平靜無波的江麵上,可誰又知道,江麵下,是怎樣的暗潮洶湧呢!
她輕笑,將杯中紅酒一飲而儘,那張精致的臉上,寫著誌在必得!
不管是傅宴舟,還是徐文君的博士生名額,她都要!
林知晚回到自己的住處,心情久久不能平靜,那股難言的怒火,在她的心頭咆哮。
她明明不是個多管閒事的性子,可今天,在聽到宋今禾說的那些,她實在很難保持冷靜。
她甚至可以想象,那個可憐的女人,如果有一天知道了真相,該是多麼的崩潰。
算了,這世上不公平的事情實在太多,三觀不正的人也比比皆是。
還是不要去管旁人的閒事。
林知晚心裡想著,以後還是和那位宋小姐少些往來吧。
她給自己煮了碗麵,吃完之後,便去看喬老先生藏品的資料。
馬上就要舉行拍賣會,她要做好充分的準備。
汪雪盈很快就查到了林知晚的住處。
當聽到林知晚住在望江潮,且就在宋今禾樓下的時候,傅宴舟心底生出的那點歉意全都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滿腔的怒意和嫌棄。
這個女人,果然還是和從前一樣,心思都放在爭風吃醋上。
現在,甚至查到了他給今禾準備的房子,而且還住在今禾的樓下。
想到林知晚隨時有可能去打擾宋今禾,傅宴舟甚至一分鐘都坐不住了。
他拿上外套,離開公司,直接開車前往望江潮。
路上不知什麼時候下起雪來,銀色賓利快速穿梭在下班高峰期的車流中。
傅宴舟心裡牽掛的,全是宋今禾的安危。
在他看來,林知晚的腦子裡隻有情愛,就連助理汪雪盈的醋都吃。
現在,她知道今禾回來了,以她的性子,要是知道了他和今禾的關係,說不定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想到這,傅宴舟腳下油門踩得更深了。
他給宋今禾打了電話,把林知晚住在她樓下的事情告訴了她,還說會儘快將林知晚帶走,不會讓林知晚打擾到她。
電話裡,宋今禾聲音溫柔。
“原來,她就是你太太!”
傅宴舟利落的打著方向盤,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手機。
“你們見過了?”
宋今禾,“是,她今晚來了我這兒,一個小時前剛離開。”